顧衍輕輕搖晃了一下茶杯,拿茶杯蓋拂去茶沫,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隨後一飲而盡。


    “先不用著急這些。尚書令的背後之人定是個身份尊貴之人。所以,就算我們現在知道是誰,也不一定能夠將他拉下馬。”


    “這可是叛國之罪,難道有誰還能包庇於他不成!”


    方玦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任何一個帝王,對於叛國都是不可容忍的。


    無論是誰,都是一樣的。


    “我們沒有證據...”


    秦冉插了一句話。


    “樂儀說的對,這個人十分謹慎。你們看這麽多年了,這人竟然連一絲馬腳都沒有露出來。此人心計與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顧衍說道。


    “也是。”


    秦遠點點頭。


    尋綠還是有些疑問。


    “殿下,我有句話想問。若是那迴鶻王與那人勾結,到時候若是在我們背後捅刀子,那可怎麽辦?難道我們就什麽都不準備嗎?”


    顧衍輕笑一聲。


    “尋綠姑娘擔心的過多了。迴鶻王與那人隻是利益關係,既然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那人是絕對不會出手趟這趟渾水的。”


    方玦凝神靜聽著。


    “那人之謹慎,或許比我們更甚。”


    “既然如此,那麽我就放心多了。”


    尋綠很是信任顧衍,聽顧衍說完之後,她便點點頭,喝了一口茶。


    “那麽,我們現在當如何?”


    方玦問道。


    “暗衛已經把事情傳到迴鶻王的耳朵裏了。我們這個時候該是靜等的時候了。”


    秦冉說道。


    “不,查蘭朵的死,和迴鶻王脫不了幹係。我們的計劃該變動了。”


    顧衍垂眸,隨後說道。


    “哦?明洲可有什麽好計策?”


    秦冉問道。


    “也許我們所期盼的,應該要提前了。”


    顧衍望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月光朦朧,叫人看不清它真實的模樣。


    ......


    赤哲的府中,如今還燈火通明。


    迴鶻王在赤哲府中的書房之中,端坐在首位上,眉頭深深的皺起。


    剛剛有人聽到風聲,說是天河城城主的夫人大病,性命垂危。


    這該如何是好?


    尹以柳的身子差他是知道的,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將她作為細作放在了方玦的身邊。


    這一切都是他經過了深思熟慮。這個十七王妹從小無用,身體又弱,完全不堪大用。


    如今能有一個讓她發揮用處的地方,竟然這麽快就病重垂危了。


    真是廢物。


    迴鶻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時候,正好是需要她的時候,她倒好,直接給來了一個快死了的消息。


    這讓人如何不心煩!


    “王上...”


    赤哲有些小心翼翼的說。


    “什麽事?!”


    迴鶻王現在正心煩的很,自然對赤哲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王上,如今方玦的府中,隻有查蘭朵是我們的人。這對我們,很是不利啊!”


    聽了這話,迴鶻王更是心煩意亂。


    他很是煩躁的說道。


    “本王知道了,不需要你再多言!”


    赤哲登時就閉了嘴。


    但是心中卻不免有些怨懟。


    赤哲成名多年,從老迴鶻王一直到如今的這位。


    剛開始的時候,迴鶻王對他倚重非常,可是如今也變了。


    迴鶻王也許是覺得自己功高震主了吧,所以對自己已經有些微妙的猜忌。


    雖然他表現得不明顯,但是赤哲還是能看得出來。


    王上與他,終究還是生了嫌隙。


    赤哲的眸光微微一暗。


    所以,在幾年之前,赤哲便自請來了邊境守城。


    遠離了都城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是,是臣多言。”


    許久之後,赤哲才說了一句。


    迴鶻王微微冷靜了些許,才發現自己剛剛對赤哲說的話委實不該。


    赤哲如今是迴鶻最為優秀的大將,其他的人連他的一半都比不上。


    這個時候,正是關鍵。若是傷了這個赤哲的心,可就不好辦了。


    這麽想著,迴鶻王對赤哲笑了笑。


    “剛剛是本王口不擇言,愛卿可不要放在心上。”


    迴鶻王親自給赤哲倒了一杯酒。


    “微臣不敢。”


    赤哲接過酒杯,說道。


    “那便好。隻是,本王還在考慮,本王的王妹要是真的沒了,那麽城主府中,我們也就沒了個探聽消息的人。這倒是個麻煩事。”


    迴鶻王對赤哲說道。


    他的眉頭深深皺起,看起來是真的在為此事煩惱。


    迴鶻王想著,難道再送一個女子過去?


    “你說,要是我們故技重施,勝算當有幾何?”


    迴鶻王看向赤哲,問道。


    “勝算幾乎為零。”


    赤哲將酒一飲而盡,幾乎是毫無考慮的,就迴答了。


    “哦?愛卿為何會如此說?”


    迴鶻王心裏倒是有幾分猜到了,但是還是不敢相信。


    世有男兒,成大業者。哪能日日沉迷於兒女情長不能自拔?


    “天河城主方玦深愛夫人,幾乎是把寵在心尖上的。若是夫人過世,短時間內,方玦定會一蹶不振,又何談我們故技重施呢?”


    赤哲分析著說道。


    “若是方玦一蹶不振,那麽我們就便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赤哲又繼續補了一句。


    “不可。本王與那秦將軍說過,要合作。本王看她,也是個誠意的。那建業侯你交過手,你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麽秉性。所以他的女兒,又能差到哪裏去?”


    迴鶻王搖搖頭,顯然是不同意赤哲的做法。


    “王上!齊人詭計多端,我們已經不止一次上過他們的當了。王上,還請三思啊!”


    赤哲著急的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秦冉是個什麽樣的人,也沒有和她交過手。


    但是,秦家一向忠君愛國,怎麽會與王上一起做這背叛朝廷的事情啊!


    難道。很是因為年輕氣盛。又手握兵權所以有恃無恐麽?


    “赤哲,你不必多說了。本王心意已決,至於方玦那邊的事情,你就先別管了。若是本王能與秦將軍達成合作關係,那麽我們便是盟友了。也就不需要這些事情了。”


    迴鶻王擺擺手,示意赤哲冷靜下來。


    “王上!”


    赤哲還是想繼續勸諫,可是迴鶻王卻壓根都不聽他的。


    赤哲見迴鶻王的臉色又要沉下來,便也隻好悻悻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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