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大嗓門縣令準備好迎接後麵的巴蜀大軍,先鋒營便再次上路。


    至於兔子精紅珍珠幹爹是誰,又有什麽陰謀,就不關先鋒營的事了,直接將其交給了天師府銅牌,而這位天師府銅牌將會押送這個兔子精前往附近州城,尋求同僚相助。


    10月末,野外。


    白鹿悲鳴,倒在了地上。


    一陣馬蹄聲中,陳虎頭騎著戰馬匆匆從後麵追來,看著倒地的白鹿,興奮的叫道:“今天當真好運氣,今晚可以加餐了。”


    正說著,忽起大風,陳虎頭身後傳來高唿:“大人,鬼大人讓屬下通知您,要下大雪了。”


    “知道了。”陳虎頭抬起頭看著昏暗的天空,不由得眉頭緊蹙,自從出發到了如今,已經將近兩月,這路程卻才走一半,著實讓人心焦。


    不由得,獵到白鹿的好心情消散大半。


    “帶上這鹿,我們走。”陳虎頭收起了弓,招了一下手,對手下說道。


    剛迴到營地,陳虎頭就聽到旁邊營帳中傳來一聲慘叫,他皺起眉頭:“怎麽迴事?”


    身邊親衛鑽了進去,隨後又鑽了出來,在陳虎頭耳邊道:“稟大人,一個兄弟手指被凍壞了,要切掉。”


    陳虎頭歎息一聲,這還沒碰到敵人,就開始損兵折將,當真叫人憋屈。


    陳虎頭扭頭看了一下馬背上的白鹿,歎息一聲:“待會把這條鹿給分了,讓所有兄弟都嚐嚐鮮。”


    一頭鹿,是不夠所有兄弟吃的,但放在湯中,總能多些肉味。


    “是!”親衛領命。


    陳虎頭琢磨了一下,又突然問道:“你冷嗎?”


    親衛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大聲道:“屬下不冷。”


    “扯淡。”陳虎頭冷哼一聲:“老子都感覺到了冷,你還不冷?”


    親衛嘿嘿傻笑一聲,陳虎頭歎了口氣:“再堅持一下,等到了權州城,老子想辦法給你們添些衣服。”


    “那感情好。”親衛傻樂道,突然一陣大風刮過,陳虎頭縮了縮脖子,身邊親衛更是打了個擺子。


    “奶奶的,這狗日的老天爺。”陳虎頭罵了一句,便匆匆往自己的營帳小跑而去。


    不過一會兒,天就黑了,下起了鵝毛大雪。


    簡陋的營地中,一團團篝火亮起,成群的將士持著大槍來迴巡邏。


    “采薇!”鬼哭撩開帳篷,便看到采薇站起身來,一抹翠綠往地下鑽去。


    “鬼大哥?”采薇臉上揚起笑容:“你怎麽來了?”


    “吃飯了。”


    “啊!天已經黑了嗎?”


    采薇一邊說著,一邊走出帳篷。


    兩人並肩而行,鬼哭隨口問道:“怎麽,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是小小寶。”采薇眉頭微皺:“它不能往北走了。”


    “怎麽迴事?”鬼哭聽到這個消息,顯得有些詫異。


    “它說越往北走,就越艱難,現在已經走不動了。”


    “那便讓它迴南方去吧。”鬼哭歎了一口氣:“大嘴也出現了問題,睡眠的時間越來越長。”


    “嗯。”采薇點了一下頭,來到了篝火邊,南宮大郎他們都在這裏,大郎打著招唿:“師叔!”


    采薇微微含首,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嗯。”


    “怎麽了?”南宮拉著采薇的手讓她坐在身邊:“那個來了?”


    頓時南宮臉頰羞紅:“沒有,和那個無關。”


    ……


    十一月初二,權州城。


    一連下了幾天的大雪,權州城慘遭雪魔的蹂躪,又有許多民宅垮塌,又不知道被凍死餓死了多少人。


    衙役官兵們走上街頭,開始四處巡邏,收拾著那些凍死餓死的屍體。


    就在這時,一支甲胄齊全裝備精良的軍隊風塵仆仆而來,剛到城郊,就有人慌忙來報。


    於是守城的官兵也不顧城外還有百姓,連忙關上了城門,並且將消息上報。


    作為駐守權州城的千人將匆匆登上城樓,向外觀望,接著鬆了一口氣。


    外麵來人雖然人人有馬,裝備精良,人數卻不多,而且打著的是蜀軍的旗號,並非敵人。


    照例一番交涉,先鋒營由於人數不多,且是外來支援的部隊,所以得以入城。


    剛一入城,原本有些死氣沉沉的先鋒營將士開始多了幾分生氣,眼睛綠油油的盯著那些慌忙躲避官軍的女人。


    軍隊安頓了下來,陳虎頭便開始急急匆匆的安排起來,他讓先鋒營的將士分三批出營休息,並且再三強調:“不準惹事!”


    然後,就去見權州刺史想辦法討糧討衣去了。


    出了營,赤仙子歡快的蹦了起來,猶如一頭撒歡的二哈。長途跋涉的行軍,早就把她給憋壞了。盡管此時城中一片蕭瑟,卻也不妨礙這條蛇精的好心情。


    采薇與南宮也是心中欣喜,她們的年紀都不大,還不超過五十歲,連生命的一成都還沒度過,自然不能要求她們在心境上古井無波。


    在一家布店前,她們的雙腿就挪不動了,走了進去滿臉欣喜的挑起布來。


    “師傅。”大郎在鬼哭麵前躊躇道:“徒兒想和羅師兄去酒家喝些酒。”


    “去吧,別喝多了。”


    “是。”大郎恭恭敬敬的拱了一下手,然後便和羅家成快步朝著前方的一家酒家走去。


    看了一下店裏的兩個女人,大嘴不滿的打了個噴嚏,鬼哭拍了拍它的頭,這對兄弟就站在店外百無聊賴的看著四周的景色。


    “啊!”


    一聲尖叫引起了鬼哭的注意,這是赤仙子的聲音。鬼哭眉頭微蹙,扶了一下鬥笠,心中想:難不成,那蛇精又惹事了?


    如此想著,拍了拍大黑脖子:“你在這裏呆著,去看看。”


    大黑翻了個白眼,又不耐煩的打了個噴嚏,鬼哭按著長刀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每一個岔道處的左邊,罕見的,街上出現了一堆人,他們圍得嚴嚴實實,嗡嗡的七嘴八舌的在說些什麽。


    鬼哭推開人群擠了進去,然後就看到赤仙子在打道士。


    道士被打得滿頭是血,幾次想要抽出背上的法劍,都被赤仙子一耳光打斷。


    別看赤仙子南宮采薇麵前慫成狗,但是在外人麵前,但惹到她,就會兇悍得像條瘋狗似的。


    道士破口大罵:“妖孽,你不得好死。”


    “妖你媽!”赤仙子氣唿唿的又是一耳光過去,這個道士明顯不擅長拳腳功夫,被一耳光抽的跟個陀螺似的打了個旋,摔倒在地,捂著臉,又氣又怒:“有本事弄死我,不弄死我,就等著被我弄死吧!到時候,我還要吃蛇羹呢。”


    頓時,赤仙子玫瑰般的瞳孔微縮,殺氣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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