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鬼……”震驚之餘,陳虎頭也有著深深的疑惑:“叔,為何您先前不出手,而現在決定出手了。”


    “你又怎知我沒出手過。”鬼哭搖頭:“他們被凍病的,藥材可救,我救不了。”


    鬼哭第二次以刀救人失敗,是在踏上中原之後,有人因凍生病,鬼哭利用飛刀在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割開他的手背,然而,他的病沒好,反而過了一天之後,更加嚴重了。


    好在後來在附近的一個村莊得到了些許草藥救治,好了一些,然而依舊還是沒能扛過去,在被廢棄的縣城裏,夜間死去。


    “不說這些了。”鬼哭看著滿地的屍體:“這些家夥怎麽突然就出現了?”


    “不清楚。”陳虎頭搖頭道:“先是采薇姑……采薇姑姑說您那邊有危險,我們剛要趕過來,采薇姑姑又突然停下,說有東西從東邊而來,於是這些家夥就出現了,還好我們提前有準備,不然……”


    說到這裏,陳虎頭憤恨的踢了一下一頭狼的屍體。


    這是他打的一場最怪異的仗,一群妖怪和野獸對他們發動了襲擊。


    當時陳虎頭很心虛,結果一仗打完,卻突然發現,這仗還挺好打的。


    就算沒有兇悍的采薇,他們這一仗也必贏。


    妖怪很多,帶著數以百計的野獸,結果首先就在先鋒營的強弓勁弩下吃了大虧。


    這群襲擊的妖怪得感謝河邊刮來的狂風,如果不是這些狂風讓箭矢失去了很多威力,他們甚至連衝到先鋒營的陣前都辦不到。


    說到底,還是北風對妖怪們的削弱太多了。


    人族雖然失去了對外最大的威懾仙人,也失去了許許多多擁有妖氣的奇人異士,但是人族的軍隊,卻從某種方麵來說得到了加強。


    隻要等挨過幾年,等人族適應了這樣惡劣的天氣,便失去了太多底牌的人族雖然比不上曾經那樣強盛,可也依舊不是這麽容易被推翻的。


    因為人數少,所以傷亡很快就被報了上來。


    5人身亡,12人重傷,60人輕傷。這還是有鬼哭活人刀的緣故,不然,死亡的人數恐怕會超過二十。


    一個時辰後,軍營附近恢複平靜,陳虎頭找到了鬼哭,眼中泛著殺氣:“這事不能這麽算了,得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斬盡殺絕。”


    “你自己決定。”鬼哭看著陳虎頭說道:“我從旁協助。”


    “嗯。”陳虎頭得到支持,臉上泛起笑容,重重地點頭。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修橋。


    根據地圖,渡過這條河,再走三十裏,便會有一個名叫由寧縣的縣城。修好了橋,前往由寧縣,補充器械食物,打探消息後,再迴過頭來解決這些妖怪組成的匪徒。


    十月廿三,大雪大風。


    先鋒營牽著馬,頂著風雪來到了由寧縣城外南郊。


    南郊人人自危,男人們組成團夥,拿著兵器,在暗處心驚膽戰的警惕著這群打著蜀軍旗號的軍隊。


    這些不告而來的士兵裝備精良,身上甲具齊備,讓男人們暗暗叫苦。


    這樣的軍人,比匪徒還要可怕。一旦他們決定洗劫某處,那真的是男人殺光,女人慘遭虐待。


    能比軍隊還可怕的,隻有妖怪組成的匪徒了。這些妖怪不但搶劫,而且吃人,所過之處,雞犬不留可並非是形容。


    讓他們放鬆的是,這支裝備精良的軍隊並沒有停留的意思,而是直往縣城去了。


    縣城大門緊閉,上麵人頭攢動,守城的器械早已在牆頭準備好了。


    “不知是哪裏的兄弟。”城頭上,一人高唿。這人嗓門實在是大,就連風雪也擋不住他的聲音,明明白白的傳入了陳虎頭的耳中。


    陳虎頭提了個盾牌,另一隻手抓著杆大槍,在十個親衛的保護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被凍結的護城河前方站定。


    “吾乃蜀軍先鋒營指揮使陳虎頭,快快開門讓我等進城。”


    “那可不成,萬一你是冒充的呢?”城頭那個大嗓門叫道。


    陳虎頭大怒:“你個沒的狗雜種,瞎了嗎?”


    城頭上的大嗓門也不甘示弱:“哪裏來的龜兒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射成刺蝟。”


    “你射啊,你敢射老子就敢攻城。”


    “你來攻啊。”


    “你射啊!”


    兩人叫罵半天,誰都不肯先動手。


    最後,那是先鋒營的一個都頭獨自一人穿過護城河,跨上沉頭吊下來的籃子上了城牆,一番交涉後,城門這才打開。


    城門後邊,一群衙役和守城的士兵頂著盾牌,拿著長槍,夾道歡迎,冷冷的注視著先鋒營眾人。


    但陳虎頭一點也不虛,進城就喊:“這是哪個狗雜種在罵老子。”


    “是你爹!”前方傳來怒罵,一個穿著縣令服飾的壯漢迎麵走來。


    好一個威武雄壯的大漢,滿臉鋼針般的虯髯,長著一副虎背熊腰的好身板,這家夥一點也不像縣令,倒像個武官。


    “是你?”兩人同時叫道,然後同時紅了眼。


    “狗日的老子要弄死你。”兩人同時開口罵道,然後同時紅了眼,一個提著長槍就要上,另一個一把搶過身旁護衛的盾牌和刀就要硬剛。


    很可惜,兩人沒能打起來。


    都被身邊的十幾個人抱得嚴嚴實實,手中武器也被奪了下來。


    “放開,老子要弄死這個狗雜種。”陳虎頭將一個都頭掀翻在地,然後被更多的人抓住腳掀翻在地就往後拖,陳虎頭隻能無奈的用手抓撓著,在地麵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滾蛋,老子要打死這個龜孫。”暴躁的縣令大老爺背奪去盾牌和刀後,把身邊可憐的瘦弱主簿扔飛了出去,接著被十幾個衙役渾身冒著冷汗的摁在了地上。


    一場鬧劇,其源頭卻是戰場的對頭幾次相逢,幾次差點要了對方性命。別提什麽英雄惜英雄,隻有死去的英雄才是好英雄,才值得珍惜。


    眼看打不成了,兩人又罵了起來。


    “哈哈哈哈,孫子,屁股還痛不?你逃跑的時候那屁股扭的可好看了,你老子就忍不住給了你屁股一箭。”縣令大老爺哈哈大笑,極盡所能的侮辱陳虎頭。


    陳虎頭臉憋的通紅,這是他一生的恥辱,於是他也毫不客氣的罵道:“狗雜種,怎麽沒進宮啊,可惜了老子那手藝!”


    縣令大老爺笑聲戛然而止,臉頓時就黑了。當初陳虎頭被追急了,迴頭就把劍甩了出去。


    一劍不僅刺穿了馬脖子,還擊中了縣令大老爺的大腿內側,差一點就叫他斷子絕孫了。


    這種仇恨,縣令大老爺怎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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