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書房裏對冥幽塵都說了些什麽?”


    羽曦沒有繞彎子,一張口就開門見山。


    原本媚娘被羽曦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犯怵,但是一聽羽曦張口提到事情是和冥幽塵有關,慌張的表情消失了,美豔動人的臉上竟掃過一絲莫名的自信。


    “怎麽,羽曦姑娘這是和王鬧矛盾了?”


    “我和冥幽塵之間好的很,輪不到你來操心!”


    羽曦立刻就反駁了媚娘,她下巴微抬,臉頰光潔的輪廓中透露出一抹倔強。


    聽見羽曦的迴應,媚娘立時掩唇輕笑,笑意盈盈的眼眸中卻透出冰冷的譏諷,“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什麽,這點小事,你直接去問冥幽塵就是了,何必還來問我。”


    媚娘這句話,直接戳中了羽曦。


    是的,如果她對冥幽塵足夠信任的話,為何不直接去質問他,反而舍近求遠,來找媚娘。


    隻不過即便她說中了,也並不代表羽曦會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媚娘的麵前,她雙手背在身後,斜睨著媚娘道。


    “我來是想當麵問問你,你對冥幽塵有什麽企圖我都不管,冥幽塵看不上你是事實,你卻把氣撒在我一個凡人身上,你真的配得上仙女這個名號嗎?”羽曦幾乎是一字一句地把這話念出來,直說到媚娘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末了,羽曦還不忘緩緩加上一句,“我怕你根本就不是什麽仙女,不過借著澤蘭混進了皇宮的妖女罷!”


    這個無知的女人,竟敢說自己是妖女!


    媚娘隻覺得一口氣噎在了心口,不上不下,堵得她發慌,一股冷笑帶著濃濃的寒意從媚娘的嘴邊溢了出來。


    她不知何時已經收起了自己一貫表現在外的淑德模樣,看向羽曦的眼神中滿是狠戾,夾雜著辛苦編織的謊言被人拆穿後的憤恨。


    “嗬,本來我答應過冥幽塵,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讓你就算走,也走得安心。”媚娘低頭打量著自己紅色指甲,臉上好不容易又恢複了平靜,但是那笑容已經十分勉強。


    媚娘答應冥幽塵,不告訴自己,還有這樣的秘密?


    羽曦皺起了眉,雖然心裏明白有可能是媚娘在故意挑撥離間,但是世上總沒有空穴來風,她也想聽一聽媚娘到底要說些什麽。


    不過這一次,媚娘倒是完全沒有掩飾想把她莫羽曦除之而後快的念頭。


    “放心吧,你不說,我也不會謝謝你。”羽曦強行忍住了快要甩到媚娘臉上的白眼,要說就說,還要故意賣關子,說那麽些廢話。


    “你倒不用謝我,”媚娘嘴角輕勾,“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你知道以後別尋死覓活的,在我這找晦氣。”


    “別廢話了,到底什麽事?”


    讓她莫羽曦尋死覓活,嗬,下輩子吧。


    看羽曦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裏,媚娘頓時急了,她睜大一雙鳳眼,好能更清楚地觀察到等下羽曦臉上痛苦的表情,“你真以為冥幽塵喜歡你?他接近你,拚死護著你,不過是因為你的內丹可以修補他元神天生的裂縫!”


    什麽?


    什麽元神的裂縫,什麽她的內丹,她都不明白!


    “你這是造什麽謠?”媚娘說的話,羽曦一個字也不信,“冥幽塵的元神好好的,怎麽會有裂縫?!”


    雖然不信,但是媚娘臉上的確沒有任何撒謊的痕跡。


    “冥幽塵自誕生的時候,元神就有一道裂縫,”這個時候,澤蘭忽然插進話來,“雖然對他的修為沒有半分影響,但是一直是他羽化成仙的阻礙之一,他沒告訴過你?”


    澤蘭看向羽曦的表情閃過一絲憐憫。


    澤蘭也這麽說,羽曦深深吸了口氣,但這隻是說明裂縫這件事不是假的。


    “你要是編造別的話我還信,就憑我那顆連個正形都沒有的內丹,冥幽塵拿去能頂個什麽用?”


    這是羽曦第一次發現廢柴還可以這麽占理。


    “本來冥幽塵也不知道,是占臣的夢境占卜到了這一結果。試想,冥幽塵這麽多年一直都停在飛升的瓶頸,欲進一步而不能,現在有這麽一樣東西可以幫助他,而且近在眼前,他怎麽可能不動心?”


    冥幽塵今天把這些告訴她的時候,她也萬分詫異,她還一直以為冥幽塵對羽曦用情有多深,把她這般捧在手心裏,連性命都能豁出去不要。


    沒想到到頭來竟是為了讓羽曦能夠乖乖地把內丹呈給自己。


    男人果然自古都是薄情。


    羽曦忽然就不說話了,她愣愣地盯住媚娘,傻到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冥幽塵和她在一起是為了她的內丹?


    “但是他沒想到你的內丹會在修煉中出現岔子,現在你就相當於廢物一個,你的內丹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媚娘似乎對羽曦的反應很滿意,她笑著把話接下去。


    “現在你的存在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就是為什麽冥幽塵忽然會對她這麽冷淡?要知道,她的內丹恰好就是幾天前出了問題,如今的她喪失了幾乎所有靈力,識海也搖搖欲墜。


    “就算這些都是真的,冥幽塵又憑什麽把這些告訴你?”


    “啊哈哈哈哈,莫羽曦啊莫羽曦,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媚娘忽然笑得如春風一般多情嫵媚,她尖尖的食指抵著羽曦道,“冥幽塵把這些告訴我,自然是因為,他真正喜歡的人就是我。”


    “不可能!”羽曦和澤蘭幾乎是同時喊出聲的,她們都不相信冥幽塵竟然會喜歡這樣一個女子。


    其實當冥幽塵這樣告訴她的時候,媚娘也著實嚇了一跳,雖然她在皇宮內精心算計要得到冥幽塵,但是她貪圖的其實是別的東西,並非是對冥幽塵種了情根。


    如今無意插柳,詫異之餘,說一點欣喜也沒有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冥幽塵那皮囊與修養在三界之中也是鳳毛麟角,若能與她相配,也不失一樁極好的姻緣。


    羽曦感覺自己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吐出來的卻是一片空白,一旁的澤蘭臉色比羽曦更要難看,畢竟她才是那個等了千年的備胎,卻接連被兩個不知來路的女人給插了隊,她這個仙子到底還要有多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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