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沉默。


    在驚聞這老者的真實身份之後,淩易心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那位據說乃是烈日宗前任宗主的老者,也在僥有興趣地看著淩易。


    “你的令牌,別浪費了。”


    老者將天級靈氣洞天的進入令牌往淩易身前一遞,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麵容笑容。


    淩易可就不能如他那般淡定了。


    在他重生到這神武大陸之前,以前的淩易入烈日宗門已有三年,可在那時,烈日宗的宗主便已是他如今的師父,陸星河。


    至於這位前任宗主,就在之前在烈日殿內,他還曾見到過對方的畫像,隻不過畫像上的他氣度沉穩,儼然一派大家風範,全然不似眼前這破爛邋遢的模樣,是以淩易才沒有認出來。


    還記得,畫像下方前任宗主的名諱叫作鳳澤,鳳凰的鳳,澤被蒼生的澤!


    當時他還暗暗對這罕見的姓氏有過一番好奇,想不到就在不久後,卻已直麵這位前任宗主。


    麵對鳳澤遞來的令牌,淩易呐呐地接過,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倒是司空長老那裏,見淩易愣愣地就將令牌接過,不由眉頭深皺,厲道:“沒人教過你什麽叫恭敬麽?”


    看來對於鳳澤,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不容許旁人對自己的師父有任何不敬的行為。


    淩易這才如夢方醒,隻得向老者行禮,“弟子淩易,見過太上長老!”


    “什麽太上長老!”


    鳳澤卻是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老夫現在就是烈日宗一閑人罷了,你也別老將我以前的身份到處說!”


    後麵那句是衝司空長老說的。


    “對了,你叫什麽名?”


    突然又轉過頭,笑眯眯地對淩易問道。


    淩易渾身上下打了個寒戰,有一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而他自己,就是那個獵物。


    “弟子淩易!”


    他口中迴道,心下的警惕之意更是已達到了頂峰。


    “淩易……”


    鳳澤點了點頭,也不管司空長老還在場,再度提起了剛才的問題,“淩易啊,你剛才在洞天裏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這個……”


    淩易無奈,隻得將目光瞥向司空長老。


    這老頭,打又打不過,身份還高得嚇人,今日之事隻怕不能善了。


    “你看我幹什麽?”


    司空長老把眉一皺,哼道:“太上長老問話,你據實迴答便可!”


    這話說得,淩易握緊了拳頭,卻也隻能無奈地鬆開。


    原還想著外麵有司空長老在,他隻要逃出洞天,鳳澤便不敢拿他怎麽樣,哪曾想,這兩人竟然是師徒關係,而司空長老還對鳳澤有著一份盲從。


    打探別人功法,這就算是在同門之間也是大忌,司空長老不可能不知道,但就因為問這話的人是他的師父,這立場顯然是偏了。


    “對對對,你快說說,你那是什麽功法?”


    鳳澤雙眼放光,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淩易,渴盼之情溢於言表。


    淩易咬牙。


    看來今日若是不給出一個交代,他是走不出去了。


    心頭一動,他躬身道:“迴太上長老的話,非是弟子不說,而是弟子這功法乃是師父所授,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弟子實在無法私自向長老說明。”


    無奈之下,他隻得將鍋甩給陸星河,好歹陸星河乃是正牌的現任宗主,在職位上足可壓上鳳澤一頭。


    將陸星河給搬出來,對方總不好再步步緊逼了吧?


    至於陸星河那邊,淩易剛剛為對方立了那麽大一個功,而他又是知道一些淩易的底細的,就算鳳澤當真要去求證,陸星河應該也會對他維護一下才是。


    “你師父?”


    鳳澤皺起了眉頭,問道:“是誰?”


    “弟子的師父有兩個,一個是煉丹師李長老,另一個是宗主大人,而傳授弟子功法的,正是宗主大人!”


    淩易答道,將自己的兩位師父都給搬了出來,借此加重自己的身份。


    陸星河自然是烈日宗的一把手,而李長老的地位也不底,首席煉丹師的身份,還是能嚇到一些人的,就是不知這眼前人……


    “小陸?你是他的徒弟?”


    鳳澤的下一句話一開口,淩易的心就涼了半截。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老怪物!


    他在心底怒吼。


    司空長老對他畢恭畢敬,而身為烈日宗宗主的陸星河,在鳳澤的口中,隻能稱得上一聲小陸……


    “你這功法是小陸教的?”


    鳳澤歪著腦袋打量淩易,“不能吧?他有這樣的武功我怎麽不知道?”


    “你知道嗎?”


    把頭一偏,又在向司空長老問道。


    “弟子不知。”


    司空長老搖頭,不過又看了一眼淩易,向鳳澤迴道:“弟子曾經與淩易切磋過一招,當時他的修為不值一提,現如今卻突飛猛進,想來確有此可能。”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淩易身上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上一次淩易來,他的修為還不足以讓他在短時間內提升到武道五重才對。


    好歹,司空長老還是為他說了一句話,淩易心中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來小陸的武功也有長進啊,竟然能領悟出這等功法……”


    鳳澤聽了,手指輕輕撚著絞在一起的灰白胡須,麵露沉吟。


    “那這樣,老夫也不為難你這小娃娃!”


    片刻,鳳澤心裏終於有了定奪,眼中精光一劃而過,笑著對淩易道:“那咱們現在就去見小陸,當著他的麵將這功法的事情說清楚,如果真是他教你的,那我直接去問他,就沒你什麽事兒了。”


    這句話宛若石破天驚,當然,震驚的人隻是淩易。


    至於司空長老卻在一側麵無表情,一副該當如此的神情,顯然是相信鳳澤有能力做到此事。


    而淩易也聽得出,對於自己給出的解釋,對方並沒有盡信,否則既然他能直接去找陸星河,還要帶著自己幹什麽?


    這分明就是怕自己說謊,而趁他去找陸星河問話時跑路了。


    畢竟淩易可是有前科的,就在不久前,他就曾算計了鳳澤一把,雖然並沒有什麽大用。


    “這個……太上長老,我師父他不久前剛受了重傷,現下應該已在閉關之中,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吧?”


    淩易弱弱地說道:“不如,等他傷好之後再去問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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