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走出房門,就見兩個甲胄中年闖入院子。


    第一時間,他察覺到兩人身上的肅殺氣息,再見兩人身著軍甲,便是猜到了兩人身份。


    必是鎮北將軍麾下,此番前來,當與他殺死藤宗有關。


    牧依依也走了出來,站到牧北身旁,警惕看著這兩人。


    兩個中年目光冷厲,其中一人走向牧北,掃了眼牧依依道:“軍部辦事,閑雜人等滾開!”


    這話落下,人已走到近前,抬手便扣向牧北。


    牧北一把扣住這人手腕,與此同時,牧依依一腳踹在這人臉上。


    砰的一聲,這人橫飛兩丈多遠,臉頰上多出一個清晰的鞋底印。


    “誰給你的狗膽動我哥!”


    牧依依冷道。


    牧北笑起來,雖沒料到依依會動手,不過心頭卻十分溫暖。


    中年站起身,猙獰的盯著牧依依:“你找死!”


    合一境初期的氣血波動豁然爆開,他麵孔兇戾,對另一中年道:“你抓他,老子玩死她!”


    他朝牧依依逼去,臉上露出殘忍與淫邪的表情。


    不過,他才剛走出兩步,牧北便一晃踏到近前,檮杌劍冰冷劃過。


    噗!


    鮮血四濺,這人的頭顱斜著飛出。


    另一個中年大駭,合一境的同僚,居然被牧北一劍就斬下了頭顱。


    “你竟敢襲軍!”


    他驚恐的看著牧北。


    牧北麵無表情,提著劍走向這人。


    中年驚悚,掉頭就跑。


    隻是,他的速度卻遠遠不如牧北,被攔下後一記鞭腿掃飛丈許遠。


    “住手!我乃鎮北將軍麾下,此番奉命帶你迴去調查,你怎可殺我!將軍絕不會放過你的!”


    他惶恐道。


    牧北踏到近前,劍七十二揮動,片刻便將這人的頭顱斬下。


    將兩人的屍首快速處理掉,他遙遙的朝鎮北將軍府看了眼。


    “哥,這兩人失了音訊,那鎮北將軍或許會親自來這裏。”


    依依說道。


    牧北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點,不過卻並不在意。


    沒什麽大不了。


    兩人閑聊了會,依依鑽進廚房研究廚藝,牧北則迴到屋裏修煉起來。


    吞下一瓶靈液,他運轉起一劍絕世功法,快速煉化這等靈液來淬氣。


    天色很快暗了,他停下修煉走出屋子,就見著依依守在門外。


    “哥,飯菜已經好了,現在吃嗎”


    依依甜甜道。


    牧北捏了捏她鼻子,心頭暖洋洋的,這丫頭肯定已守在這裏很久了。


    “吃飯。”


    他笑道。


    依依乖巧的嗯了聲,很快端出可口的飯菜。


    飯後,兩人一起在院裏修煉武技,直到午夜時分方才各自迴屋休息。


    一夜轉瞬即逝,次日,晨陽剛升起,牧北便是起床,迎著朝霞吐納。


    ……


    帝城,鎮北將軍府。


    鎮北將軍藤永充麵色冰寒,他派出兩個得力幹將去抓牧北,二人卻宛若人間蒸發了般。


    “那兩人,怕已是兇多吉少。”


    大殿裏,一個黑甲將領沉聲道。


    藤永充一言不發,唯有眸光淩厲懾人,似比刀劍更鋒銳,踏出這大殿朝帝城南區而去。


    黑甲將領連忙跟上。


    ……


    南區別院,牧北靜心吐納,《一劍絕世》自行運轉,一唿一吸間似有神劍於體內震動。


    一個時辰後,牧北停下修煉,隻覺得精氣神飽滿旺盛,通體舒坦。


    “哥,擦臉!”


    依依遞來毛巾。


    牧北寵溺一笑,這丫頭實在太貼心了。


    就在這時,砰鐺一聲大響,院門被暴力踹開,兩個中年踏入進來。


    為首的人身著漆黑武衫,環繞濃烈至極的肅殺氣息,眸子如刀般。


    這人冷戾的盯著牧北:“我兒藤宗在哪!”


    牧北瞬間猜到這人身份,鎮北將軍藤永充。


    “你兒在哪,我如何會知道”


    他淡淡道。


    藤永充眸光如刀,直接動手抓向牧北,通透境氣血如駭浪翻湧,似萬年積雪般森寒。


    “住手!”


    一道大喝響起,四道身影從院外走進來。


    赫然是上將軍、九王爺、寧伯和秦玥瑤。


    牧北稍有些意外,這幾人怎麽突然來了


    秦玥瑤快步上前:“牧公子兩次到府上拜訪,父王覺得,我們也當來公子居所拜訪下。”說著,她看向藤永充疑惑道:“公子,這是”


    上將軍則直接盯住藤永充:“怎迴事!”


    作為軍部首腦,軍部所有人都是他下屬,此時隻是簡單三個字,便自然間帶著一股莫大威嚴。


    藤永充拱了拱手,盯著牧北寒聲道:“我兒滕宗與他鬧了些矛盾後失蹤了,至今未歸!昨日,屬下曾派兩名部將前來詢問,那二人也失蹤了,我懷疑,那二人已被他殺死,故而親自前來!”


    他心頭亦不解,上將軍等人怎會來此


    上將軍看向牧北。


    九王爺、寧伯和秦玥瑤也都看向牧北。


    “首先,我與滕宗隻有一麵之緣,他失蹤未歸與我無關。其次,昨日並未有人來我院裏詢問。”


    牧北平靜道。


    隨藤永充同行的黃服中年喝道:“你撒謊!我們昨日明明派了兩人過來!”


    “那我便不知道了,或許他們是在路上遇到了其它事。總之,昨日並沒有任何外人來我院裏。”


    牧北道。


    “你!”


    黃服中年怒極,麵孔兇戾起來。


    上將軍冰冷的看過去:“你想在這逞兇”


    黃服中年一顫,連忙拱手:“末將不敢!”


    上將軍看向藤永充:“怎麽說若你有證據,拿出來,我為你主持公道,若沒有,滾出去!”


    藤永充攥緊雙手,狠辣的掃了眼牧北,終是走了出去。


    眼前這位不僅是軍中首腦,更是通透境巔峰強者,無論哪一點都不是他能惹得起。


    黃服中年連忙跟出去。


    兩人很快遠離了這裏。


    牧北向上將軍行禮:“多謝大人。”


    “我這條老命都是你拉迴來的,不必客套。”


    上將軍很是豪邁。


    牧北笑了笑,邀請上將軍和九王爺等人入座。


    牧依依則是鑽進廚房,很快沏了壺青茶過來,一一為眾人斟上。


    牧北與上將軍等人閑聊,直到下午時分,上將軍等人方才告辭。


    “哥,那藤永充不會善罷甘休的!”


    牧依依道。


    牧北點頭:“我知道。”


    今日若非上將軍等人突然拜訪,他已將對方斬殺。


    不過,這影響不了什麽,他有的是手段抹除對方。


    他讓依依留在別院莫要外出,自己則來到燕家,找到燕家族長燕宏方。


    “什麽!你要殺藤永充!”


    燕宏飛瞳孔驟縮。


    “怎麽,怕了”


    牧北看著他。


    燕宏方沉聲道:“那可是大秦的鎮北將軍,這等大人物突然暴斃,會引起滔天大浪的!”


    “那不是你要考慮的事,將之引到燕家來,就說商議合作殺我。”牧北道:“這是命令。”


    燕宏方臉色難看,直想狂吼,眼前這個祖宗簡直太膽大包天了,竟然想誘殺一位將軍!


    然而,他不敢拒絕,他和他妻兒的命,可都握在牧北手中。


    當下,他隻得照做,派遣一位心腹去秘密邀請藤永充前來。


    晚間時分,藤永充如約而至。


    “藤將軍,快請坐!”


    燕宏方在一間秘閣內招待藤永充,非常客氣。


    “燕兄有何打算”


    藤永充開門見山。


    他之前派人調查過牧北,燕家的確與牧北有怨,如今要一起對付牧北,正好和他心意。


    換作之前,他沒必要與燕家合作,可見著牧北與上將軍等人有關後,卻不得不考慮了。


    燕家作為帝城七大族之一,可作助手。


    燕宏方沉聲道:“此子非同一般,手段極多,之前我已吃癟過!要對付他,必須……”


    說到這裏,他突然出手,全力一掌拍在藤永充胸口。


    藤永充沒有防備,穩穩挨下這掌,當場橫飛出去,肋骨全斷。


    “燕宏方!你……”


    藤永充大口咳血,麵目猙獰。


    “抱歉了藤將軍,燕某也不願如此,但卻沒辦法。”


    燕宏方道。


    也是這時,牧北從暗閣走出。


    藤永充驚怒交加:“你們!”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明明與牧北有怨的燕家,如今卻受牧北驅使!


    商議合作殺牧北是假的,這是為他設下的殺局!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牧北淡淡的看著藤永充。


    藤永充麵目猙獰,盯著牧北道:“我兒呢!你……殺了他!”


    “事到如今,你還疑惑什麽”


    牧北道。


    藤永充臉頰扭曲起來,宛若一頭暴怒的嗜血兇獸:“我殺了你!”


    他猛的揮拳轟向牧北。


    隻可惜,正麵挨燕宏方全力一掌,他已身受重傷,站立都很勉強,這拳根本沒什麽威力。


    牧北一腳踹在藤永充胸口,令對方橫飛丈許遠,口中湧出更多血。


    他走向藤永充,檮杌劍出現在手中,劍刃寒光刺目。


    藤永充起身,臉色極其難看,後退一步道:“住……住手!我不報仇了!你放過我!”


    “你慫的倒挺快,但殺子之仇,說不報就不報我不信。”


    牧北道。


    “我不想死!”藤永充又後退一步,咬牙道:“這樣,隻要你放過我,我送你一座靈礦!如何”


    牧北瞳孔微縮,一座靈礦!


    “說!”


    他如今正好極缺靈石。


    “你發誓,不殺我!”


    藤永充死死盯著牧北。


    牧北道:“我發誓,你若真送我一座靈礦,我保證不殺你!否則,天打五雷轟!”


    藤永充於是開口,一五一十道來。


    不久前,他在帝城數百裏外的一座深山內發現一座小靈礦,正安排一群心腹挖掘。


    這件事,隻有他與他的心腹知道。


    “大約能采出兩千多塊二品靈石,五千多塊一品靈石!”


    他說道。


    牧北眼前一亮,這可是宗大寶藏!


    燕宏方也動容,這麽多靈石,能抵帝城七大族的總和了!


    牧北看著藤永充:“多謝你了。”


    說著,示意燕宏方動手。


    藤永充臉色驚變:“你……你發過誓不殺我的!”


    “可我並未承諾不讓他人殺你。”


    牧北道。


    殺子之仇,對方怎可能不報


    讓對方活著,未來便是威脅。


    他不傻。


    燕宏方朝前逼去:“抱歉了藤將軍,燕某也是身不由己。”


    藤永充驚恐,蹬蹬蹬後退,盯著牧北怨毒咆哮:“姓牧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詛咒如果有用,還修煉什麽。”


    牧北麵色平靜。


    與此同時,燕宏方全力一掌拍在藤永充額頭,瞬間斃命。


    牧北上前,將藤永充右手上的納戒拔下來。


    意念探入,其中有百來塊二品靈石,兩百多塊一品靈石,另外還有些寶丹和兵器等。


    同時,他在納戒角落裏發現一口透明器皿,其中竟裝著一顆顆血淋淋的嬰兒心髒!


    旁邊臥著一本枯黃秘笈,其上錄有《血經》兩個字。


    內裏記載,通過吞食嬰兒心髒修煉,壯大己身氣血。


    “這畜生!”


    他將《血經》當場銷毀。


    這擺明是宗邪功,這些年,藤永充竟在吞食嬰兒心髒來修煉血經,壯大己身氣血。


    當真殘忍至極!也不知有多少無辜孩子慘死他手中!


    他取出那器皿,命燕宏方將其中的嬰兒心髒處理下,同時也處理掉藤永充的屍體。


    “你帶人去那處靈礦,具體怎麽做,應該不需要我教你。記住,不要與我耍什麽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隻要你老老實實做事,那處靈礦開挖完成後,你燕家自會得到一部分。”


    他對燕宏方道。


    “明白!”


    燕宏方沉聲道。


    牧北不再逗留,轉身離開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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