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愣住。


    小娘?


    小雷人朝他道:「愣著幹啥?喊人啊!這是你父親的媳婦兒之一,蘇舒蘇大人!」


    牧北看向不遠處還沒有被破開的凰祖秘境,而後看向蘇舒,這位原來就是那位凰祖啊!


    下一刻,他朝蘇舒行禮,道:「見過蘇舒阿姨,謝謝阿姨方才出手!」


    蘇舒一愣。


    阿姨?


    這時,牧北道:「雖然她沒有陪著我長大,讓我心中有些結締,但我毫不懷疑她是深深愛著我的,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我!我還沒有以娘親二字喊過她,便不合適喊您小娘,請允許我喊過娘親之後,再以小娘二字稱唿您!」


    蘇舒動容,連忙道:「對不起,是我冒昧了,神經太過大條,沒有思考那麽多!」


    而後,她輕輕的擁著牧北:「小家夥,你真的太懂事了,太善解人意了!」


    ……


    此時,另一邊。


    永恆未知處。


    無衣隔空看著星海源霧嶺,臉上滿是開心的表情,而雙眼中卻滿是水霧。


    旁邊,林天輕聲道:「這孩子……」


    無衣道:「我……好心痛!我們隻為他規劃最好的修行之路,自以為是的覺得那是對他好,實際卻是在傷害他,失敗至極,愧對父母之稱!」


    她聲音有些哽咽。


    林天沉默。


    大宇宙的另一邊,林若仙帶著牧依依等人修行。


    此刻,看著星海源霧嶺,林若仙也是沉默。


    下一刻,她輕聲道:「弟,你這般善解人意,姐姐真的好難受!」


    牧依依和景妍等人走上來。


    林若仙輕聲道:「當年,我出生的時候,爹爹和娘親是一直陪著我長大的!」


    「其他的修行者,幾歲時便為自己的孩子築基修煉,但我沒有,我到了十歲時,爹爹和娘親才教我修煉,他們希望我有一個開心的孩童時代,畢竟,修煉是很辛苦的事。」


    「娘親不擅表達,隻是溫柔的陪伴著我,而爹爹,爹爹對我,當年真的就是那種,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對我極盡寵愛。」


    「到了他這裏,爹爹娘親修行大成後,弟從他們那裏繼承來的血脈真的很強,遠比當初的我強,甚至比父親還要強,所以,為了他的修行路能走的最好,走到最巔峰,爹爹與娘親商議後,決定效仿當初爺爺對爹爹那般,讓自幼他去四維輪迴宇宙……」


    「同為爹娘的孩子,可,我的待遇比他好太多了,雖然這並非爹娘偏心,但從實際上來看,總感覺……我們對不起他。」


    她看著星海源霧嶺:「他太善解人意了,善解人意的讓人心疼!」


    牧依依道:「哥他就是這樣的人,很小時就無比善解人意,我永遠忘不了,小時候我拉著哥偷跑去礦山找爹娘,途中遇到三頭兇狼,哥他拚死護著我,血肉被撕下也分毫不退,擊退兇狼後怕我被責罵,又背著恐懼的我一瘸一拐返迴牧府,那時候,他才七歲!七歲啊!」


    她看著星海源霧嶺,雙眼中也是有了些水霧:「哥對身邊的人,永遠比對自己好,寧願將所有委屈和痛苦自己扛!」


    蘇輕語道:「當初若非牧大哥,我或許被那群忘恩負義的村民趕出村落,甚至是當作魔鬼殺了吧?牧大哥對我的溫柔,仿佛黑暗中的太陽!」


    舒繁道:「覺醒前,若非是他,我會更慘,比死還慘!」


    紅顏道:「我也一樣!」


    大宇輕聲道:「牧公子真的很好!」


    林若仙點了點頭。


    她靜靜的看著星海源霧嶺。


    …


    …


    而此時,另一個地方,兩個中年站在一起。


    人王!


    恆天帝!


    兩人也在看著星海源霧嶺。


    人王道:「真是個好孩子!」


    恆天帝用力點頭,眼中滿是驕傲:「不愧是我的乖孫!」


    說完,他又有些沉默,而後歎了口氣。


    人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道:「覺得有愧?」


    恆天帝道:「當年,我將他父親放入四維宇宙,而後,他父親也將他放入那片宇宙,是我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想一想,以我們的能力,我這乖孫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得不到?誰敢惹他傷他?沒必要一定要讓他走到修行路最強,更沒必要因此而讓他遠離父母去自幼曆練!他開心幸福就好啊!」


    人王微微一笑,道:「不必太過自責,其實,他現在就很開心與幸福!因為小十對他的曆練,他遇到了幾個很好很優秀的女孩,結識了一群懂他的知心小夥伴,更收獲了一份無比珍貴的父愛母愛,這些都是他的幸福,也是他成長的動力。」


    恆天帝微愣,而後點了點頭。


    ……


    星海源霧嶺。


    蘇舒鬆開了牧北,道:「想了解下你的父親母親嗎?」


    牧北想了想,道:「好!」


    對於那兩人,他知道一些,但所知道的內容,無非是兩人有著多麽的強大,除此之外,好像真的不知道什麽了。


    蘇舒道:「從你父親開始吧!」


    「你父親與你一樣,當初也是本源太過強大,為了讓他更好的發展,也為了讓他掌控完整輪迴,所以,你爺爺恆天帝將他放入四維宇宙曆練成長。」


    「不過,相比起來,他的成長比你痛苦很多倍。」


    「那時,你父親是被一個小村落撿到收養,真正意義上的吃百家飯長大,那個小村落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親人。可在某一天,某個可恨的東西僅僅隻因小村子坐落在了他直線前行的方向上,便出手毀了小村落,村子裏所有人慘死。」


    「你父親當時外出牧羊,僥幸躲過一劫,也因此親眼目睹自己的所有親人慘死。」


    「那時候,你父親才幾歲,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你父親走上複仇之路,以各種殘酷的手段讓自己變強!當然,這種殘酷手段隻是針對他自己,並沒有禍害其他人。」


    「直到後來,你父親遇到你師公,方才好了很多,但,這個【好了很多】隻是處境好了很多而已,精神上,你父親依舊不間斷的承受著痛苦,甚至幾度瘋魔,仇恨一直在心底燃燒。」


    「後來,在你師公的相助下,你父親拚著死亡的風險進入輪迴夾縫之中,成就輪迴體,而後才血仇得報。」


    她輕聲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太久太久……」


    牧北沉默。


    這是那人的過去嗎?


    的確比他苦很多。


    不。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其實過的並不算苦,就算幼年時養父養母去世後,也有依依一直堅定不移的陪在他身邊。


    相比起來,那人的苦才是真的苦!


    太苦了!


    在幾歲大時,親眼看著養育自己的一群親人被殺,在幾歲時便踏上複仇之路,一直承受仇恨的灼燒,承受失去所有親人的折磨,帶著這等仇恨灼燒和折磨修行,一般人怕是早就垮了吧!


    下一刻,他突然問道:「師公不能直接殺死那個畜生,幫他報仇和複活那些親人嗎?還有,爺爺那時候在做什麽?完全沒有看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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