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複活。”


    “仆人的血,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複活。”


    “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複活。”


    魔咒的念誦被風吹走,它一路走啊,在傍晚,來到了倫敦的大道上.


    今天的倫敦依舊濕漉漉的,國王十字車站比以往更熱鬧了些,巫師們有批次的走出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前往對角巷。


    泰晤士河邊,有一個小姑娘看見了街道另一頭走過來的怪異人影,童言無忌的問道:“媽媽,那個老先生好奇怪啊,像巫師一樣。”


    “噓,不要這麽說,這是不禮貌的。”她的媽媽連忙製止了她。


    隨後她又連忙問:“寶貝,你昨天晚上又做那個夢了嗎?”


    “當然。”小女孩皺眉點頭,似乎已經煩不勝煩:“媽媽,我再也不想做那個夢了,好奇怪啊。”


    也就是這個時候,對向走過來的那兩個人近了。


    其中一個穿著正裝,模樣英俊的男人駐足,他看向這個小姑娘,問道:“孩子,你做了一個什麽夢?”


    “您不知道嗎?先生!”她的母親有些詫異的說,隨之而來的神色,是擔憂。


    對那個夢的擔憂。


    “是一個小島。”那個女孩俏生生的說:“一個美麗的小島,周圍有很多倒塌的石柱!


    在小島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樹,超級超級的大,在樹根下麵還有一個人。”


    “你看清他長什麽樣子了嗎?”沐恩又問。


    小女孩搖搖頭。


    “但是我聽見他說話了。”


    沐恩頓時皺起眉頭:“他說了什麽?”


    “他說,‘月亮,我們來了。’”


    “哦。”沐恩了然的點點頭,隨後笑道:“你猜猜我叫什麽?”


    “不知道。”小姑娘老老實實的搖頭,一臉天真。


    “我就叫做月亮。”沐恩笑了起來,他蹲下身子,說道:


    “每天晚上,我都看著每一個孩子睡覺,有調皮不喜歡睡覺的,我就會給他們一個黑眼圈。”


    “咦”小姑娘害怕的躲到她媽媽的身邊,抓著媽媽的手。


    “我可不是五歲的小孩兒,如果你是在去年說這種話,說不定我還會相信,可是我今年已經六歲了!!”


    沐恩的手一翻,一朵銀燦燦的朵出現了。


    “送給你。”他說。


    小女孩的母親有些擔憂,或許在她看來,自己是遇上怪人了。


    隨後,她將目光放到了那個與這個青年同行的老人身上。


    他的胡子到了腰際,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是一位很有親和力的老先生。’她心想。


    小姑娘神采連連的看著沐恩,更準確的說,是那朵。


    想了好一下,她伸出手來,接過了朵。


    “過來。”沐恩招手。


    “我真的是一位月亮先生。”他嘴角揚起:“我給你施展一個魔法,這樣呀,你就不會再夢到那個奇怪的夢了,而是做一個你自己喜歡的,美美的夢。”


    “真的嗎?”那個小姑娘期待的問。


    沐恩張開手掌,一抹抹銀色的閃光從掌心出現,而又飄散在空中。


    小姑娘好奇的靠近了些,沐恩也伸出手來,用大拇指在她的額頭輕輕一點。


    一個月光徽記出現,而後快速消失。


    “好了。”沐恩站起身來,對著女人溫和的笑了笑,隨後與鄧布利多離開。


    兩個身影正在慢悠悠的,像是在散步一般。


    “他似乎是為你而來的。”鄧布利多說。


    “我不知道。”沐恩搖頭:“或許是我的存在讓他感覺到了不滿?”


    “為什麽?”鄧布利多有些疑惑,他很少露出這個表情。


    沐恩思索片刻,沒有迴答。


    反倒是又問了個問題。


    “你知道單線時間世界吧?”沐恩說。


    鄧布利多沉默了許久,並未給出答案。


    沐恩笑了笑,道:“還記得那是在九一年,我第一次去到紐蒙迦德的時候。


    格林德沃告訴我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預言了,沒有必要,那隻會讓他認識到更深的絕望!


    那時候,我想問他為什麽,可是他並不迴答。”


    沉默,良久的沉默。


    直到泰晤士河麵的風吹過,才吹散了它。


    “他抗爭過,他從預言中見證了自己的失敗,用時間轉換器來與我戰鬥。”


    “然後呢?”沐恩好奇的詢問。


    “然後.然後這個世界上就短暫的同一時間有了兩根老魔杖。”鄧布利多故作輕鬆的說。


    “哈哈,沒想到當年他有兩條命,卻還是輸了。”


    鄧布利多也笑了,不斷的搖著頭。


    “唉”沐恩歎了口氣。


    “然後到了一年級的萬聖節。”他說。


    “我們在地下室,你反駁我,說這個世界的絕望我還沒有意識到。


    你讓我相信你,你說沒有人可以無視預言,這也是為什麽蓋勒特和裏德爾為何如此相信預言的原因。”


    鄧布利多深吸一口氣,隨後點點頭。


    “是你把那個魔咒給莉莉的,是不是?”沐恩又問。


    也就是在這一刻,時間幾乎停止了,泰晤士河麵的風也不敢再吹了,周圍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


    直到兩個唿吸後,一切才重迴正常。


    “莉莉隻是一個普通人家庭來的,我看遍了霍格沃茨禁書區的書,可沒有找到什麽莉莉給哈利施展的那個‘愛的魔法’。


    隻能是你給她的,是不是?”


    鄧布利多沉默的點點頭。


    “我盡力保護他們了,但其實我心裏知道預言就是無法改變的.因為這個世界就隻有一條線”


    說著,他不禁來到河邊,倚靠在古老的石磚圍欄上,雙手交錯。


    “如果你不給莉莉那個魔咒,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呢?”


    “也會有別的劇本。”


    “什麽樣的劇本?”沐恩問。


    “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搖頭:“人無法想象出不曾見過的東西,不是嗎?


    我見不到沐恩,我不知道劇本之外的故事是怎麽走下去的”


    這個百歲的老者抬頭看著天空,神色中帶著苦澀,他唿出一口白霧,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絕望啊沐恩真的很絕望.”


    沐恩也停下了腳步,看著烏藍色天空中已經若隱若現的月亮。


    月亮邊,一輛摩托車衝了下來,它沒有引起一絲騷動,而是穩穩的停在路邊。


    哈利和赫敏走下來了,帶著笑容,如同才參加了一場旅行。


    “沐恩叔叔,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打著招唿。


    “或許你們該衝線了。”沐恩笑著說。


    “不著急,他們都還在後麵呢。”哈利很輕鬆的說,隨後又問:“你們在聊什麽呢?”


    “我們在聊一個故事。”沐恩笑了笑,隨後開始了講述。


    “有一個人,他家裏發生了爆炸,炸死了他的妻兒。


    這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


    但是他不甘心接受這個事實,他悔恨不已,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時間轉換器。


    於是,他迴到了爆炸發生之前。


    他迴到了家中,卻見到一個男人正在用魔杖打開他家的門鎖。


    他大怒,喊到:‘你這個混蛋——通通爆炸!’


    唿的一下,家裏爆炸了。


    他看著自己釀造的慘劇,於是再一次迴到更早的時候。他想啊,自己這次要早迴到家去,保護家裏人,叫那個撬門的壞種一進門,就被他殺死!


    於是他走向了自己家的大門,然而他沒有鑰匙,他的鑰匙掉到家裏了。


    所以他抽出魔杖,打算釋放一個開鎖咒。


    就在這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你這個混蛋——通通爆炸!’


    就這樣,他被炸死了。


    而炸死他的那個人,難以置信的站在殘垣斷壁前,從胸口掏出了時間轉換器,消失在了原地。


    他消失後不久,又一個男人來了,他看著一片殘垣斷壁,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哭泣著,直到半夜,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時間轉換器”


    哈利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過去無法改變,是不是?”


    “沒錯。”沐恩笑了笑,沒有說太多。


    “那這個故事的意義是”哈利又好奇的問。


    “你覺得對於第二個和第三個男人來說,爆炸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是【過去】還是【未來】?”


    “是曾經自己的過去,是現在自己的未來!”赫敏腦子轉得很快。


    “是的。”沐恩點頭,隨後反問。


    “那未來,改變了嗎?”


    “沒有。”赫敏搖頭。


    “對啊,未來也是【既定事實】。”鄧布利多歎息道:“真是個絕望的故事,是不是?”


    “那為什麽還有時間轉換器這種東西?”哈利有問。


    “這就是為什麽魔法部要讓人們合理的運用時間轉換器。”沐恩迴以一個微笑:“你知道什麽時候,人們會迫不及待的想要使用時間轉換器嗎?”


    “想要改變無法接受的過去的時候!”赫敏連忙說。


    “所以啊”沐恩點點頭:“要當心,要當心那個讓你想要改變的、不願接受的過去,實則是未來的自己釀造的。”


    “我絕對不會。”哈利連忙說:“如果我是故事裏的那個男人,我絕對會後悔死的。”


    “哈哈哈哈——”


    沐恩近乎是在放聲大笑,他的聲音中包含著許多,讓人周圍的人不由得沉默安靜下來。


    鄧布利多和哈利都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麽。


    “不用這麽緊張。”沐恩笑了笑:“如果真的迴到過去,我的建議是離事發地越遠越好。


    要是最後真的是自己迴來才釀成了所謂惡果,真的會叫人後悔一生的。”


    “多遠才算遠呢?”


    “起碼英國到法國那麽遠。”沐恩最後搖搖頭。


    “好了,你們該去衝線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你們。”


    “好。”哈利點點頭,和赫敏一起登上了摩托車,兩人朝著他們招手。


    “沐恩叔叔,鄧布利多教授,晚些對角巷見。”


    “晚些對角巷再見。”沐恩揮揮手。


    等到孩子們消失在眼前,沐恩又收迴了目光。


    鄧布利多看向沐恩,瞳孔顫抖。


    他已經看出了什麽。


    “沐恩.你.”


    “不用多說。”沐恩打斷了他,又不免歎了口氣,用玩笑話道:“其實我想逃跑的,可是呢路西法不願意,畢竟你知道的他孩子快出生了,是吧。”


    鄧布利多不說話了,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從未想過退後。


    “可是你已經知道結局了。”


    “我當然知道,那是一個好結局。”沐恩露出笑容。


    再一次的,良久的沉默。


    片刻後,沐恩才再次開口。


    “你知道嗎?其實有機會的。”


    “哪裏?”


    “我。”


    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看向沐恩,隨後問道:“為什麽?”


    “變量。”


    他看向天空,也看見了在無數人的夢中;在那個古希臘小島中對自己說話的人。


    “因為我是這片宇宙唯一的變量,所以他記得我,認識我,想要消滅亦或者需要我。”


    “變量.”鄧布利多緩慢的咀嚼著這個詞語。


    沐恩緩慢的說:“就像是被滴入大海裏的一滴墨水,雖然它微乎其微,但是它的色素、水量完完全全的改變了這片大海的構成。


    從微觀上,從邏輯上,這片大海因為這一滴墨水,從此的改變了。”


    “那我們早應該走在改變的道路上了才是!”鄧布利多直言。


    “沒錯,改變早就開始了,蝴蝶效應早就開始了。隻不過——改變還沒有輻射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本質沒有改變,它依舊是一個單線時間的世界。”


    “如何改變?”


    “不知道。”沐恩搖頭:“但我知道我眼下該做什麽。”


    鄧布利多不明白,搖頭道:“做什麽?”


    “叫那些牛鬼蛇神,老老實實的去死。”沐恩露出一個笑容。


    他的手上,巨大的鴉首魔杖出現了。


    同時,他身上的袍子也逐漸變得繁複,帶著淺藍與淺綠色。


    鄧布利多看向沐恩的身上,隨後目光凝聚在他的麵容。


    “沐恩!”他不由得唿喊著。


    下一刻,一個貓頭轉過來看向他。


    “怎麽了?”沐恩問。


    “不”鄧布利多搖搖頭:“不我.我還沒到老眼昏的時候,我很確定你剛才變成人臉了,不是偽裝的魔咒,是真正的人臉!!”


    沐恩摸了摸自己的臉,最後卻摸到了一手的毛。


    “沒有吧。”


    “我隻有一瞬間。”鄧布利多肯定的說。


    沐恩不在意的笑笑:“別管這個了,做事吧。”


    周圍,早已經有了人群圍觀。


    不過他不在乎。


    鄧布利多也不在乎。


    “做事吧。”他說:“老骨頭該動起來了,你要是動不了,就找格林德沃求助。”


    “我”鄧布利多無奈的歎氣,隨後幻影移形消失不在。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驚唿聲,所有人都異彩連連,甚至有人尖叫了起來。


    沐恩則是緩緩漂浮起來,神色嚴肅。


    “你你們到底是誰?”下麵有人惶恐的問。


    “我嗎?”沐恩想了想,又看了看這個繁華的大倫敦。


    事實上,墨水與大海隻是一個比喻。


    “我是遊走在無數個世界的旅法師,我是喜好弑神的平凡之人,有人稱我為海格力斯,有人尊我為萬能的主,也有人稱我為耶和華——”


    伴隨著他的念誦,本來是弦月的月亮逐漸豐滿愈發明亮,黑夜也愈發深沉。


    風來了,它也帶來了泰晤士河的浪,它們為他合奏著一場恢宏盛大的交響樂曲。


    “當然,我最喜歡的,依舊是他們予我的尊號——七海之王。”


    “墨汁不過是我的自謙。”


    “我是——席卷人間的巨浪!!”


    雷霆落下了,人們驟然用手遮擋住自己的麵容。


    等到雷聲消失,人群再放開遮擋視線的手。


    那人已然消失不見。


    隻有天空之上,一輪圓月升起。


    照耀世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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