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一陣悶響,三道身影拔地而起,腳下蹭蹭幾個輕點,如大鵬展翅一般,躍上了高高的屋簷。


    張繡居高臨下,俯視庭院布防情況,遠處立著四位婢女,手持彎刀把守側門。


    他壓低嗓音道:“雷敘,胡車兒,隨我來,速戰速決。”


    張繡縱身一躍而下,雷胡二人緊隨其後,鬼鬼祟祟靠近側門,眼中流露出紅殺之光。


    “殺!”一聲輕輕的喊殺,黑夜中格外清晰。


    三人身手淩厲,婢女們猝不及防,猶未來得及唿救,嘴唇被大手覆蓋住,傳出頸骨斷裂的聲音,轉瞬香消玉殞。


    “開門。”


    雷敘甫一打開門,張濟率領百餘壯漢,有秩序的湧進了庭院。


    “叔父,人多易亂,反而無濟於事。”張繡建議道:“孩兒認為,生擒鄒氏姐妹,三五精銳足以。”


    文人比較嚴謹,缺少冒險意識。王主簿擔憂道:“若不慎敗露行跡,驚動前院那些門徒,將軍豈非腹背受敵?”


    張濟一想有道理,瞥了張繡一眼:“無需贅言,全軍直奔東廂,生擒那絕色雙姝。迴頭本將軍,軟玉溫香抱滿懷,必厚賞諸位袍澤。


    鄒嫦曦好無辜,也是倒黴透頂,才離紅粉胭脂帳,又遇心懷鬼胎人。隻不知,這一次‘血’‘光’之災,又該如何逢‘胸’化吉。


    “奴婢襲香(綠荷),給姑娘請安。”


    鄒嫦曦沒有理會,吃了槍藥似的,疾言厲色道:“誰也不許通報,我自己會進去。”


    “你不能進去。”倆婢女挺胸攔住她:“適才大姑娘吩咐了,任何人也不準進去。”


    “滾!”鄒嫦曦怒斥,一把推開婢女,鼓鼓的胸脯軟軟的,別說還蠻有彈性的,絕對滴純天然無矽膠。


    倆丫頭逆生長,胸是兩副好胸,可她有正經事要辦,沒心思耍流氓,一腳踹開了房門。


    刹那間,旖旎香風拂麵,她三步並作兩步,掀開青色幕簾,步進內室一瞧,雖是空空無一人,卻留有地下通道。


    “什麽情況?”


    鄒嫦曦雙手撐地,像鴨子般伸長脖子,探望著地底深處,隻見燈火昏昏,燃著幾盞油燈。


    好奇心驅使下,她一步步順著階梯,躡手躡腳朝前走。甬道頗為狹窄,氣氛分外陰森,她集中注意力傾聽,聽到了姐姐的冷笑聲,男人的痛苦慘叫聲。


    “搞什麽飛機?這淒慘的叫聲,都快趕上雷薄了,人家那可是蛋碎啊!”


    鄒嫦曦咽口水,輕手輕腳前進,甬道拐彎的地方,她沒有貿然衝出去,而是身子微微傾斜,窺視裏麵的動靜。


    秀姑和姐姐背對著她,牆角鎖著個光頭男,蓬頭垢麵髒兮兮的,一灘爛泥似的坐在地上,衣衫上滿是鞭笞的血痕,頭皮混著凝固的血跡。


    最恐怖的是,兩根彎彎的鐵鉤子,洞穿了他的肩胛骨。他隻要稍稍動一下手臂,肩膀便會疼痛難忍,便是有千般力氣,也決計使不上來,一身武藝無法施展。


    秀姑翻開光頭男眼皮,僅餘淡淡眼白:“小姐,這廝暈過去了,你且先行迴房,奴婢留下來療傷,免得他不治身亡。”


    鄒妡舍棄皮鞭,拿起燒紅的烙鐵,洋溢出享受神情:“這火盆燒得正旺,我若是現在迴房,豈不是便宜他了,給我用涼水澆醒他。”


    她麵色潮紅,媚眼如絲,薄紗半掩春色,她猶嫌身體燥熱,如同炭炙火烤。


    她嚶嚀一聲,喉間發出甜膩的嬌吟,許是寒食散藥效擴散了。


    秀姑抄起葫蘆瓢,舀起半瓢涼水,淋在那人鼻青臉腫的臉上,那人一激靈驚醒過來。


    光頭男大口喘息,雙手不住地顫抖,十指指甲縫隙內,紮著一根根的鐵簽。


    “哈哈……”他淒然苦笑:“你還有什麽手段,你盡管使出來,我比誰都清楚,你顧念夫妻情分,對我餘情未了,你舍不得我死。”


    “夫妻?姐姐麽?”鄒嫦曦蒙圈了:“難道這人是我姐夫?可姐姐既然愛著他,為何還要虐待他?sm?”


    “可笑!”鄒妡冷笑不迭:“你到現在還活著,不是我舍不得你死,而是我要慢慢折磨你,不想你死得太容易!”


    “注定了,你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鄒妡腰肢款擺,渡步到水缸旁,舀起一瓢涼水,淋在自己頭頂散熱,晶瑩透明的水珠,順著她滑嫩的臉頰,尖尖的下巴滴落。


    她又舀了一瓢,淋在前胸後背,水花暈開一團,薄紗緊緊貼著皮膚,蜜桃般的臀瓣,兩抵豐腴軟肉,此際若隱若現。


    香豔濕身誘惑,鄒嫦曦沒心思欣賞,有的隻是深深的恐懼,她看見姐姐拿起烙鐵,狠狠摁在光頭男胸膛,燙得皮肉滋滋響,竄起縷縷青煙。


    女人瘋狂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鄒嫦曦作為旁觀者,都感覺胸口跟著疼,整個人瘮得心慌慌,更不要說被虐的當事人。


    估計這美豔姐姐,絕不是簡單的神經質,而是病入膏肓的神經病,甚至可能存在人格分裂。


    要不然,她怎會如此矛盾,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平素對我百般嗬護,卻拿抱琴和小屏練手,殘忍地折磨著姐夫。


    滾燙暗紅的烙鐵,燙得皮肉滋滋響,大量青煙不斷冒出來。


    “嗬嗬……”鄒妡獰笑:“痛快!痛快!”


    烙鐵由紅轉黑,她又放進火盆裏燒,暗無天日的地牢,充斥著燒焦的糊味。


    鄒嫦曦凝眼照看,光頭男臉色灰白,渾身汗湧如漿,胸膛皮肉被燙熔化,油脂一滴一滴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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