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傳?藏寶圖?幫忙研究?


    這些字眼拚湊在一起,眾人立時遐想連篇,他們刀口上討生活,喊的匡扶社稷口號,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圖的不就是錢財,錢財才是最實際的東西。


    現在機會擺在麵前,隻要取了鄒家的寶藏,他們追求的榮華富貴,什麽鮮衣怒馬,什麽嬌妻美妾,什麽奴仆成群,豈不是統統唾手可得。


    眾人眼冒精光,連唿吸都沉重起來,惟張先殘存一絲理智,道出了心中困惑。


    “雍丘鄒氏,乃是陳留豪強,有藏寶圖不足為奇,可張某想問問鄒小姐,你與咱們非親非故,何以如此重要的寶藏,你會讓我等參與其中?”


    演戲就要演全套,鄒嫦曦咬牙切齒:“因為我恨張濟老賊,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我寧願嫁給你們當中任何一人,也絕不甘心委身於他……”


    “隻要咱們尋著了寶藏,屆時錢財數之不盡,你們何必寄人籬下,大可招兵買馬,進而鼎力一方,來日稱王稱霸,亦未可知。”


    雷薄手提環首刀,兇神惡煞道:“藏寶圖在哪?我幫你研究。”


    鄒嫦曦把手伸進衣袖,意念進入拚多多空間,取出了那根純黑電棍,睜著眼睛說瞎話:“咯,這便是藏寶圖。”


    “我沒看錯吧,它是藏寶圖?”雷薄一臉狐疑。


    “沒錯,它就是藏寶圖。”


    鄒嫦曦一本正經的強調:“你可別小瞧這根棍子,它的材質異常堅韌,尋常刀劍根本破不開它,藏寶圖正藏在它的中心。”


    雷薄戲謔道:“你一個女娃子,手無縛雞之力,破不開這根棍子,隻能證明你力道太小,憑我手中三尺大刀,鐵定將它砍成兩截。”


    “你盡可一試。”


    鄒嫦曦蹲下身子,播弄電棍平放地麵,笑眯眯的望著雷薄,勾了勾手:“來,你來砍它,記得用力,用全力哦。”


    雷薄感覺被輕視了,毫不猶豫地拔出長刀,彎腰怒劈黑棍子。


    伴隨一聲悶響,長刀都崩了個巨大缺口,電棍隻留下一道淺淺劃痕,深深嵌入風幹的泥土之中。


    眾人瞠目結舌,總算領教了黑棍子的堅韌,鄒嫦曦乘機摳出電棍,緊緊攥在自己掌心,這可是她的殺手鐧,還是隨身攜帶安全。


    雷薄詫異道:“這黑不溜秋的棍子,材質堅硬若此,內裏的藏寶圖,如何才能取出來?”


    “當然要動腦子啦。”鄒嫦曦嫵媚一笑。


    “鄒小姐,”張先試探道:“這棍子既是你祖傳之物,想必定是掌握了不少訣竅,你不妨詳細介紹一番。”


    “我可以告訴你們,不過我得先幫雷薄報仇。”


    “幫我報仇?”雷薄茫然道:“我有什麽仇,需要你來幫我報?”


    鄒嫦曦的惡魔笑容,看得張麻子心裏一沉,剛想出言製止,奈何來不及了,對方嘴裏倒豆子似的,什麽不該說的全說了。


    且聽她道:“雷大哥,你可知我猜石子時,為什麽猜沒有會贏?皆因張麻子使詐,兩隻手都沒有石子,他之前是在耍你呢。”


    張麻子恨恨道:“小賤人,你答應過我,不會亂說的。”


    “我一直說放心放心,可沒有答應你不說。”


    “你……你……”


    “好你個張麻子,竟敢消遣老子!”雷薄怒火中燒,又是一通拳打腳踢。


    這次不用張先提醒,眾人直接衝過去勸架,場麵登時亂作一團。


    鄒嫦曦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跳出來雪中送屎:“雷大哥,別再打了,我沒想你打死他,純粹是見不得你吃虧,我的心意你懂的。”


    她一邊似模似樣的勸架,一邊陪同雷薄使勁兒踹,雷薄瞧見了會心一笑,益發覺得這婆娘對他胃口,每一腳踢得更加賣力了,既要做到動作非常快,還要保持姿勢非常帥。


    此刻他才覺得,鄒小姐也蠻有趣的,若是他有幸拔得頭籌,再奉獻給袁術去糟蹋,未免太暴殄尤物了。且看看所謂的寶藏,再決定如何行止。


    眾人拉開雷薄時,張麻子已經奄奄一息,鼻孔裏出氣多進氣少。


    促進男女感情升溫的捷徑,就是去共同完成某些事。


    鄒嫦曦目的達成,發現雷薄凝視她的眼神,不再是簡單粗暴的情欲,反而夾雜了些許愛意。


    她趁熱打鐵,嗲聲嗲氣道:“雷大哥,你揍人的樣子好威武,小女子崇拜死你啦。”


    雷薄靦腆一笑,不好意思的撓頭。


    “你以為撓頭不說話,我就不崇拜你了嗎?沒有用滴,像你這樣拉風滴男人,無論是在西涼邊陲,還是在中原陳留,都好像漆黑中滴螢火蟲,那樣滴鮮明,那樣滴出眾……”


    嘔,好惡心,容我緩緩,鄒嫦曦強忍惡心,繼續胡扯道:“你那憂鬱滴眼神,唏噓滴胡渣子,神乎其神滴腿法,造型炫酷滴刀疤,以及左邊耳朵側上方,飄揚滴第十三根頭發,都深深滴迷住了我……”


    “不過,雖然你是那樣滴出色,但寶藏還是要尋找滴。從現在起,你可以讓大家手拉手,容我介紹藏寶圖竅門。你安心,我滴就是你滴,我手裏滴棍子,也會交給你保管滴。”


    恬不知恥的說完,她還拋了個媚眼,誰叫雷薄最危險,一肚子壞水想睡她,不重點關照他關照誰。


    雷薄心都融化了,感覺快要幸福死了,這婆娘心心念念的,是他是他就是他,絕對是不可自拔,深深地愛上了他。


    哎呀媽呀,功夫好真是麻煩,這愛情來得太快,就像一陣龍卷風,想擋都擋不住,實在是太刺激了。


    張先心急火燎,這倆人要是勾搭上了,哪還有他什麽事兒,他抗議道:“憑什麽黑棍子交予他,我才是這夥人的長官,應該交由我保管才對。”


    “對,什長最大,藏寶圖的棍子,應該讓什長保管。”眾人紛紛聲助。


    “這……”鄒嫦曦轉向雷薄,小臉上滿是糾結。


    她心想,這夥人有分歧更好,最好現在為了歸屬權,拔刀互相殘殺,拚個你死我活。


    然則,事與願違,雷薄淡定道:“鄒小姐,棍子予他也無妨,重點不是誰保管,而是到最後,誰能奪得寶藏。”


    他已有決議,一旦尋著了寶藏,便送其他人歸西,就張先怪難搞的,武藝與他不相伯仲,可謂針尖對麥芒。


    至於,袁術什麽的,統統靠邊站,等他有了金山銀山,投靠別人混個屁呀。還不如賄賂朝廷,買個太守過過癮,跟鄒小姐雙宿雙棲,共享塵世繁華,生一堆熊孩子。


    你丫的,怎麽不衝動了,難道愛情的魔力,還能令人保持風度?


    鄒嫦曦心裏直罵娘,這張先真是大傻逼,搶著要保管棍子,還以為是樁美差事,等一下你們手牽手,勞資讓你知道,什麽叫酸爽。


    她翻白眼:“好吧,棍子可以交給你,不過你們先手牽手,容我介紹相關竅門。”


    “咱們為何要手牽手,你直接說有區別嗎?”小六問道。


    鄒嫦曦笑著解釋:“這是我鄒家老祖宗,專門定下的規矩,說是財帛動人心,即便是骨肉至親,都可能反目成仇,所以一眾尋寶人,必須遵守牽手規矩,以示同心同德。”


    “如此,聽你的,大夥都過來,手拉手靠攏。”


    “說你呢,別躺那裝死,給老子過來。”


    “大家跟我唱,咱們手牽手,說好不鬆手,陪我一起走……”


    不消片刻,眾人手拉著手,圍成了一個圓圈,鄒嫦曦站在外圍,觀察沒有紕漏後,笑著緩緩靠近雷薄。


    雷薄同樣笑嘻嘻,渾然不覺危險降臨,眼看將要接近目標,偏偏張先嚷嚷道:“鄒小姐,別亂走動,來我跟前介紹。”


    “狗日的,你自己非要找死,勞資這就成全你。”


    鄒嫦曦無奈,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推波助瀾,她也不想發生意外,幹脆走到張先麵前,後者更是嘚瑟,橫眼挑釁雷薄。


    “其實吧,這根棍子叫電棍。”


    “電棍?”張先皺眉道:“它的名字,何以這般古怪?”


    “它的名字,雖然有些古怪,不過更古怪的是,它會放電。”


    “放電?放什麽電?”


    “一種很嗨皮的電,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電棍抵在張先胸口,鄒嫦曦霍地啟動開關,電擊出滋滋滋的異響。


    牽手眾人猝不及防,電棍釋放的強大電流,當場電得他們肌肉痙攣,手腳不聽使喚地抽搐。


    輕鬆電翻張濟爪牙,自己更是毫發無傷,這酸爽比老壇酸菜,還特瑪來的正宗,簡直不要不要的。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電棍接觸人體後,它的瞬間放電已完成,要想電容再次積蓄高壓,需要暫時鬆開啟動按鈕,進行第二次重啟,否則長時間接觸,威力不增反降。


    大約三秒左右,鄒嫦曦鬆開按鈕,電棍也剝離張先身體,她停頓一至兩秒,又再次啟動了電壓。


    隻是倉促之間,竟然發生了意外,雷薄這龜兒子反應甚快,快得不及眨眼的撒手,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鄒嫦曦顧不得追趕,張先胳膊比她腿都粗,一看就不是善茬兒,擺平一個是一個,接著電擊雙目呆滯,癱瘓倒地的張先。


    張先被電的是心髒位置,雷薄僅是傳遞性電流,前者痿得無力反抗,後者還能踉蹌逃竄,想來也是正常現象。


    而其他的兵痞,許是身體孱弱,並沒有他二人強壯,隻是第一波電流,便已集體歇菜了。


    佛口蛇心的鄒嫦曦,不知重複電擊了幾次,直至電得張先昏迷不醒,褲襠裏大小便失禁,尿騷氣翔騷氣刺鼻,才放過眼前的倒黴鬼。


    “好惡毒的婆娘,”雷薄頭暈目眩:“打從一開始,你想坑的人便是我,幸虧張先不知死活,搶著要保管這棍子。否則,觸黴頭的人,不是他,而是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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