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訓室裏有人大喊,趙朋予嚇得跌坐在門口。緊接著離這間石室最近的一道石門裏就亮起了光。那個石室裏住的很可能是這印老大的警衛。阿遠緊走兩步蹲在那道門外。


    左旬要折返迴去拉起趙朋予,青子卻硬拽著他向下一個轉彎處奔去。兩人把身體隱在轉彎處的黑影裏,聽著那邊的動靜。先是門鎖被大力擰動的聲音,有人罵道:“怎麽打不開了?”然後另一個人擰了幾下,鐵門卻又順利打開。在這個過程中,有細微的衣服摩擦聲和奔過來的腳步聲。


    就在鐵門剛開啟的瞬間,站在彎角處拉開架式的青子猛然伸手抓住了正在加速跑的阿遠,然後大力轉身甩向左旬,免得來不及減速的阿遠撞上石壁。左旬顯然準備不足,直到看見青子拉著人大力轉身,才意識到這師兄弟倆的配合意圖,這一下接的非常勉強。如果隻有阿遠應該沒什麽問題,而現在阿遠懷裏還抱著趙朋予,他不敢硬接隻能用太極的手法在懷裏化去一部分力量,轉個角度又把人推向石壁對麵的黑暗裏。


    阿遠因為速度太快隻能稍稍控製一下身形,側肩一下就撞上去。這下可把阿遠撞慘了,痛得他直咧嘴,又不敢喊出聲,放開趙朋予自己蹲在那狂揉。


    好在阿遠撞在石壁上的聲音都掩在警衛人員的開門聲裏,並沒有被半睡半醒的警衛察覺。大家都俯下身藏在黑影裏靜聽,審訓室的門被從外麵用鑰匙打開。然後是開燈的聲音,開始詢問,最後兩個人的腳步聲從審訓室退出來關好門。又有人竊竊私語,好像在說夢遊夢話什麽的。


    四個人擦擦頭上的汗,打起精神聚在一起。山洞再一次陷入全黑,青子摸到趙朋予的腳踝進行檢查,沒傷到筋骨。趙朋予拉著青子的手撫上自己的頭,然後點點頭表示還可以走。


    四人再次上路,青子尋著標記帶著大家來到了活動區和山洞迷宮的連接處。大家知道這裏有人把守,所以都輕手輕腳貼著石壁大氣也不敢出。


    左旬指一下自己,又指指前方,接著越過青子來到最前麵。他貼著路口石壁用趙朋予的化妝鏡反射著身後關口的情況。彎路後麵是一段十多米的走廊,然後是兩個方向相反的岔路。在靠近活動區十米處臉朝外站著一個穿著長袖牛仔服的人,他背著把fn微衝,從型號看它的子彈可以輕鬆穿透普通的防彈衣。


    石壁兩側各掛著一盞led壁燈,所以持槍人的頭燈沒開,他隻是向外警戒,時不時看看左邊的山洞口。等了三分鍾,從站崗人右邊又走出一個人,穿著戰術馬甲背著同樣的槍,打著哈欠說:“你也歇會去吧。”兩人說的是粵語。左旬仔細看那走出人的石壁,好像有個小門應該是給站崗人休息的石室。兩個人換了崗,走廊裏又是一片死寂。


    左旬本以為青子和阿遠剛才默契地配合必是通過手語溝通,所以他就用戰術手語跟青子描述了一下情況,結果發現根本就是雞對鴨講。好在趙朋予及時遞過來一支囗紅,兩人才終於弄清了對方的意思。很快兩人又定下了行動方案,隻是在細節上有些分歧。


    隻見青子先搖搖手又揪了揪左旬的頭發,左旬則是指了自己的頭又用食指和拇指比劃出一條小縫。趙朋予看著他倆有點暈,阿遠卻笑著晃了晃她垂在耳邊的那一綹頭發。


    原來是需要自己的頭發,而青子沒同意。這算不了什麽。她把頭發散開把發稍都放在青子手裏。左旬走過來比劃一下謝謝,然後抽出大半,隻留下大手指粗的一綹。青子握著刀還有點不舍得,趙朋予就推著他的手割下去。(忘記那不靠譜的175吧,長頭發才是葉陽的最愛。)


    左旬用紙巾包住卸妝油的小塑料盒把長發綁在外麵,最後在轉角的遠角處點燃。阿遠拉著重新紮好頭發的趙朋予遠離轉角。左旬站在轉角的近角把耳上兩支耳環摘下來,在手裏合二為一還推出來一厘米長的尖刺,變成了可以夾在指縫裏的暗器。青子則站在左旬身側的黑暗裏。


    頭發和塑料被燒焦的味道向站崗的人飄過去,鑽進他的鼻子。這個被左旬標號為乙的家夥聞到糊味,先是感覺餓了,接著擔心是哪裏電路出了問題。發現led燈沒有變化,那可能不是大問題,他轉身沿電線方向一路查去。


    發現不遠的轉角處地上似有火光,他把槍推到身後抽出鋼管要撥弄一下看看是什麽著了。就在他身體剛越過轉角的時候,左旬就從身後捂住了他的嘴,左手的小鋼刺也紮進了他的脖子。


    哨兵乙感到有人從背後擊襲倒也沒慌,扳著左旬手裏的鋼刺,另一手掄起鋼管就衝身後砸去。青子突然現身一把奪下了鋼管,扭住他的手臂。哨兵乙曲膝猛擊青子小腹,青子先他一步抬腳踹在他膝蓋上,隨後用鋼管扼住他的脖子。可是青子還沒用力,哨兵乙就毫無聲息地軟倒在左旬懷裏。那鋼刺上竟然有藥!


    快速把人拖到暗處,左旬換上哨兵乙的靴子向小石室門口逼去,他故意把腳步聲放大走到門側停住。青子則從哨兵乙的腿上抽出一把軍用匕首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鐵門裏拉開條縫,哨兵甲懶懶地問了一句,“什麽糊了?”左旬用手掩住嘴學著哨兵乙的聲音用粵語迴答:“烤了隻鴿子。”那聲音還真有幾分像。


    哨兵甲邊開門邊說:“你饞瘋了,鴿子你也敢烤?給我看看是什麽事。”原來他們用鴿子傳消息,這可比人要快。


    門被拉開,哨兵甲一眼看見了左旬馬上關門,被左旬硬擠了進去,他忙迴身去床上拿槍,不等他摸到槍左旬極速地用身體把他壓在床邊,同時把鋼刺推進對方的頸側。哨兵甲的唿救聲被左旬死死地捂在嘴裏,掙紮的動作在大力的壓製下漸漸停止。青子一直在門口警戒著,發現這石室很小,又沒有第三個人出現,自己就沒參戰。


    等哨兵甲完全失去了意識,左旬開始環顧室內。石室簡陋隻有一床一桌,桌上小小的木製鴿房似有活物。青子在哨兵甲身上搜出一顆手雷和一支待用彈夾。


    收到信號的阿遠背著槍帶著趙朋予趕過來。左旬看見她眼神裏帶著驚懼就說:“他們隻是被麻醉了。”趙朋予聽了這話臉色才緩和一些。


    “你們先走,我和阿遠把這處理一下。”青子對左旬說。左旬戴好頭燈,衝青子點了點頭。


    真的要分開走了,趙朋予不舍地望向青子。青子懂她的心情,走過去在她背上輕拍兩下說:“別擔心。很快就會跟上你的。”


    趙朋予點點頭跟著背了槍的左旬向左邊洞口走去。青子和阿遠把另一個“睡著”的人也搬進石室。


    到了左邊洞口一看根本不用猶豫,這裏安著道一人多高的鐵閘門,門裏右側有開關。如果是左旬自己完全可以從門上麵與山洞不規則頂部的狹小空間鑽出去,但趙朋予可能會非常吃力。左旬讓她退後一些,自己去按開關。


    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隨著自動鎖一聲輕響,大門順著滑道向外開啟。


    “唔!”身後突然傳來趙朋予壓抑地驚唿。


    “把槍扔過來,不然弄死她!”一個強橫的聲音突然從左旬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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