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太咳嗽了一下,嚇得容易和阿菊驚慌失措,本來兩個人靠得比較近,此刻急忙分開,容易停下剁肉的動作道:“廚房間都是油煙味,你們兩個快點出去,會熏著我那寶貝孫子的。”


    阿菊作為下人自然沒有說話的權利,她隻是小心的繼續卷著餃皮,臉上卻紅了一大片。


    龍太放開容小榕的手,徑直走進廚房,倒背雙手很威嚴道:“你們兩個放下手中的活,跟我來客廳一下。”


    龍太說完轉身就走,阿菊卻驚慌失措道:“這怎麽辦?”


    容易堅決道:“放寬心,要是他趕你走,我陪著你住我的老房子去。”


    阿菊連連搖頭道:“你千萬不要這樣想,我不想做惡人。”


    容易想勸慰阿菊,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龍太著客廳又大聲道:“你們兩在廚房磨磨蹭蹭幹嘛?”


    容小榕用手掏了一下龍太:“別嚇著他們。”


    龍太對小榕擠眉弄眼道:“我要不先殺殺他們的喜慶,聽到我的決定你不會懷疑他們得意忘形、喜極生悲嗎?”


    容小榕偷偷推了一下龍太:“來了。”


    “坐下。”龍太指著麵前的沙發道。


    容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阿菊卻小聲道:“我站著。”


    容易拉了她幾下都被甩來,他幹脆站起來把阿菊按了下來,待容易坐下,阿菊又站了起來,能夠在一個主人都非常和氣的家庭做保姆,阿菊感到非常幸運,可現在自己犯了罪,她怎麽敢在主人麵前坐下來呢。


    “我叫你坐你叫坐下,在這個家我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容易大聲喊道,那是他爆發的勇氣,吼完這句話後阿菊更害怕了,容易也拿眼睛瞟了一下龍太和女兒,乖乖的低下頭去。


    “是啊,爸爸都發話了,你還不坐下。”龍太淡淡的說。


    阿菊看了一下龍太,挨著沙發坐了半給屁股。


    龍太轉身望著容易道:“爸爸,這個家你是家主,你這個年紀和一個傭人偷偷摸摸的成何體統,要是別人來家看到會怎麽想。”


    容易低著頭不說話。


    阿菊突然說:“少爺,都是我的事,別怪你爸爸,他很可憐的。”


    龍太轉身麵對阿菊,她害怕得又站起來,龍太問:“那就是說你追求的老爺是不是,他比你大那麽多,你想得到什麽好處。”


    阿菊連連搖頭:“少爺,你別說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對,我馬上走。”


    “我現在有說讓你走嗎?”


    阿菊本來邁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龍太問:“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她停頓了一下,再也不畏畏縮縮,站直身姿道:“我沒有想得到什麽好處,在你們家當保姆我覺得很踏實,老爺雖然年紀大,他年輕時候吃過苦,是一個好男人,有責任敢擔當,我阿菊獨身半輩子,並不是說想過一輩子的獨身主義,隻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在你家做了兩年的保姆,我覺得老爺子是能夠托付終身的人,我比他年輕,我願意一輩子照顧他。”


    在阿菊說這些話的時候,容易的眼睛裏都是淚水,連容小榕都被感動了。


    阿菊說完,看了麵前的這一大家子人,輕聲道:“少爺,那我走了。”


    待阿菊走出兩步,龍太突然抬頭大聲問:“既然如此,你們幹嘛不結婚。”


    阿菊的腳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龍太,容易突然醒悟龍太此話的意思,也不敢相信的望著他,容小榕親熱的摟住龍太對父親說:“爸爸,剛才龍太逗你們的。”


    本來滿懷希望的容易又暗淡下去,阿菊淒慘的笑了一下。看到這個表情,容小榕立刻明白自己說的話錯在哪裏,趕緊糾正道:“爸爸,我不是說要你們結婚是逗你的,是剛才嚇唬你們是龍太逗你們的,他說要你們結婚,是想試探阿菊的心吧。”


    這下誤會解除了,容易拉著龍太的手問:“你說的是真的?”


    龍太拍打著他的手:“爸爸,我說的是千真萬確的,明天去把證件辦一下,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摟著阿菊了。”


    現在輪到容易手足無措了,他一邊看著龍太夫婦,一邊看著阿菊,快步的走到阿菊身邊,拉過她的手,終於舒了一口氣。


    現在這個家庭的財政大權還在容小榕這裏,她拿出一刀錢遞給容易:“爸爸,明天先登記還是先給阿姨買衣服。”


    容小榕這句阿姨叫得挺自然的,阿菊聽到身子顫動了一下,用感激的目光望著小榕:“我好一點的衣服也有的,隻是在家做幫傭,不敢穿出來。”


    小榕笑著說:“新衣服還是要買的,明天我去市場再招一個傭人,從此以後你就不要做家務了。”


    “不行,這樣真的不行,我不能夠這樣做,你們現在條件這樣好,我和你爸爸現在還年輕,掃掃地,洗洗衣服,做做飯,你們能夠吃得香,我也感到幸福。”


    龍太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阿菊說的確實是心裏話,一個在乎家庭的人,能夠看到兒女團圓,做這些活那是能夠帶給他們幸福的。


    容小榕看了一眼龍太,龍太點了點頭,她說:“那好,我也喜歡吃媽媽阿做的飯。”說到媽媽的時候,容小榕不禁擦了擦眼淚。


    然後抬起頭望著阿菊道:“隻要你別讓自己累著,要是感覺勞累和我說一下。”


    阿菊真誠說了聲謝謝,然後高興道:“那我和你爸爸去包餃子,然後炒幾個小菜,你們先休息一下。”


    容易現在也不尷尬了,輕輕摟著阿菊的腰,高高興興的到廚房去。


    容小榕看到爸爸臉上洋溢著的笑容,附身掛在龍太的脖子上,送上一個香吻道:“老公,謝謝你。”然後緊緊和龍太臉貼著臉。


    可能坐實了和阿菊的關係,他們兩個暫時忘記了打情罵俏,隻是希望快點讓家人吃到水餃,兩個人速度也加快了,用不了多久,一邊炒菜好了,一邊水餃出鍋了。


    泡沫抱著龍一坐在旁邊幸福的看著他們,阿菊什麽都整理好了還站著旁邊,龍太見此道:“阿姨,你也坐下吧。”


    容易見龍太開了口,趕緊讓出身邊一個座位:“阿菊,來,坐下。”


    阿菊有點惴惴不安,想了想道:“那你們先吃,我去換身衣服。”


    阿菊進去換衣服了,容易的心也不在了,不斷的張望著阿菊去的方向。


    容小榕看到道:“爸,你也別心急,先吃嘛。”


    容易高興道:“女兒,你怎麽剛才又叫阿姨的,怎麽又說媽媽的味道,你究竟是叫阿姨還是叫媽媽。”


    龍太嘴裏含著水餃道:“爸,你也太急了吧,你得容我們有一個適應的時間。”


    龍太等容易的迴話,見沒有迴答抬頭一看,容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一個方向。


    阿菊做的是傭人,平時穿著一身比較老舊的衣服,而且整天圍著一條圍裙,套著袖套,腳穿平底布鞋,烏黑的頭發著腦袋上挽了一個發髻。


    而此刻向著容易走來的是一個長發飄逸,穿著一身碎花旗袍,腳穿高跟鞋,剛剛洗過的頭發烏黑發亮。


    這下讓一桌子的人都搞懵了,每個人的筷子都停著沒有動,阿菊羞澀的走到容易身邊坐下,夾過一個水餃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容易不停的看著阿菊,嘴唇哆嗦道:“你,你,你是阿菊?”


    阿菊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如假包換。”


    龍太拿過阿菊的身份證,咯咯笑起來:“你們還真的有緣分,是同生肖的。”


    容易奪過來看了看身份證有看看阿菊:“可是我倆差一輪呀,她38,我50了。”


    阿菊很熟練的把大碗裏的水餃分給大家,然後站起來說:“你們先吃,我再去下一點。”


    看著阿菊穿著旗袍扭動著屁股,容易有些無可奈何的望著容小榕道:“女兒,我沒有想到她這樣年輕,否則我......”


    容小榕反而笑著說:“佛要金裝,人靠衣裝。接下去還有一句,三人相貌七分打扮,要是明天我帶她去打扮一下,天天用皓月化妝品,我看你的自信心都沒有了。”


    泡沫突然抱著龍一過來,附在容易身邊道:“老爺子,我看你臨老入花叢,你得保重身體喲。”


    容易趕緊罵道:“你小屁孩子懂什麽?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好。”


    龍太連忙糾正道:“泡沫可是做了幾十年的男子漢的喲,審美觀點比你還高。”


    現在的容易已經騎虎難下,在他的印象中希望自己下輩子能夠和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女人相互扶持一輩子,他從來沒有渴望阿菊是如此漂亮的女人。


    容小榕打趣道:“爸,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容易趕緊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阿菊終於端著一大碗水餃出來,把一個奇形怪狀的水餃夾到容易的碗裏,笑著說:“嚐嚐你自己做的水餃。”


    阿菊笑起來特別的漂亮,容易看著看著臉都紅了起來,阿菊偷偷的笑了,在他腰上戳了一下,本來這個動作是他們偷偷摸摸好的時候最親昵的動作,此刻容易剛剛吃著餃子就噴了出來。


    阿菊趕緊抽出紙巾幫他擦著嘴巴上的油漬,斜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


    飯後阿菊和容易去廚房間收拾碗筷,容小榕輕聲問龍太:“怎麽辦?我也覺得太年輕了。”


    龍太拿出手機,翻看著一條傳過來的訊息,悄悄道:“我剛才要木佐藤查的。”


    容小榕看著裏麵不但有文字還有圖片,不禁讀了出來:“十五年前一家三口自駕旅遊,車毀人亡,丈夫和兒子當場死亡,她被搶救過來,服侍身體癱瘓的老公父親十餘年,直到老人去世,一直以做幫傭貼補家用,一直以來沒有再婚。這樣看起來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女人。”


    龍太點頭道:“是啊,那是爸爸的福氣,年輕怎麽啦,爸爸也不差啊,是不是。”


    容小榕高興道:“那就這樣定了,我相信老公你做事情有板有眼,我放心。”烘雲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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