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基城散落的城市比起來,龍太更在乎林中的小屋,天基城主要就是八大導師所屬的八大城市,每個導師相當於城市的市長,除了曆家和藍家緊挨著外,其他都很疏遠。


    曆家和藍家為什麽挨得如此近,據說當年有個看風水的說這裏背靠雞籠山,麵臨天基城唯一的一條河流,終年清澈見底,左右各有兩座山脈和別的城市隔開,從赤城上往下看,曆家和藍家處在的位置極像一張太師椅,也可以看成是一個元寶,所以此處匯聚財運與官運。


    不管哪個朝代,不管什麽人,官與財代表著個人魅力,是人人都向往的,所以曆家和藍家雖然都是兩個城市的市長職位,但是兩家相隔也就不到五百米,圖的就是吉利。


    曆剛心貪,當時駱天佑許諾給他雞籠山的時候,他說出願意拿半壁江山去換,就是想把藍家的運氣擠掉,在風水學上說,就是你藍家連象征椅子的背都是別人的了,你這屁股底下那一點點的位置還怎麽能夠穩固呢。


    這樹林屬於藍家的地盤,龍太知道藍家對自己的情況畢竟了解,所以他現在有心事就來這裏,即可以清靜思想,又能夠陶冶情操,日聽水聲潺潺叮當響,夜聞花香陣陣伴頭眠。


    而且現在白家有沈英威他們在,甚至白天有人看護家園,那是非常放心的事情。


    曹軒的行為,早有百澤匯報給他,他不禁自己笑了出來,喃喃自語道:曹軒啊曹軒,看你接下去怎麽收場。


    正想著心思,樹林中鳥兒被驚起,三輛飛行器降了下來,原來是藍四野一家三口,柳傳奇爺孫一行五人。


    龍太迎了上去,接過柳四娘手中的菜籃,努力鎮定了一下,“你們怎麽都來了?”


    柳傳奇道:“小子,怕你扮啞巴辛苦,過來和你嘮嘮嗑啊。”


    其實人都知道龍太,隻有柳承風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龍太。


    藍皓月俯在他身邊說了幾句,然後自己開懷大笑,她的笑沒有半點做作,在陽光下太過明媚,把龍太都看癡了。


    柳承風奔到龍太麵前,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道:“你知道嗎?我還偷著哭了幾迴,你怎麽能夠這樣狠心呢?”


    龍太抱著他,拍著他的背,反而安慰他道:“謝謝,我非常謝謝你的關心。”


    藍皓月過來扒開柳承風道:“一個男人搞得像個娘們一樣,夠了,我也想抱一抱。”


    藍皓月身材苗條,上圍豐滿,今天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而龍太並沒有想到他們會來,隻是穿著一間洗得泛白的背心和一條麻紗的短褲。


    藍皓月扒開柳承風,就直接貼身抱了過來,豐滿的胸脯緊緊的擠在龍太的胸膛上,龍太不禁一陣緊張,同時他能夠感覺到藍皓月的心跳加快,抱著他的時候有不安定,不停得上下蹦跳著,“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學著啞巴說話,我心裏都直想笑,就想過來抱你一下,那現在你一定得抱我久一點。”


    抱就抱著吧,不僅上下蹦著,那腿也不安分,兩個人腿幾乎是肉貼著肉,她比龍太矮十公分,抱的時候是兩手掛在他的肩膀上,這下可好,龍太正常人的生理條件反射。


    藍皓月似乎感覺到大腿上的觸動,她突然停止了說話也停止了運動,兩個人的心跳鄒然加快。


    “對不起。”龍太輕聲說了一下,把她的雙手從自己肩上拿下來,不敢轉身,走到樹後藏了起來。


    藍皓月不禁偷窺了一眼,立刻麵紅耳赤。


    她走到小河邊洗了一下臉,並沒有擦幹就進入木屋。


    柳四娘拿著毛巾道:“你看看你,整天都不出來,今天也沒有感覺那樣熱啊,你怎麽臉熱成這樣啊。”


    藍皓月覺得自己無地自容,突然想到一個理由道:“我剛才碰了一束花,就感覺臉上發燒一樣。”


    柳傳奇道:“外孫女,你有沒有花粉過敏的?”


    藍四野道:“你女兒太寵著我女兒了,從來不讓她接觸大自然,就今年好像對她開放了點。爸爸說的很有可能,女兒要注意,遇到這樣的花盡量避免開來。”


    柳承風跑過來問她:“姐,龍太呢?我真的好佩服他呀。”


    藍皓月道:“他在樹林吧。”


    “我去看看。”柳承風立刻跑了出去。


    藍四野看著跑出去的柳承風道:“爸爸,我覺得承風很欣賞龍太一樣,再過一兩年,讓承風跟著他吧。”


    柳傳奇道:“我也想讓承風跟著他,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不能夠明確,我們要保護他的身份為主。”


    藍四野道:“我覺得龍太並不會呆在天基城會多久。”


    藍皓月立刻接上去問:“為什麽呀?他要走嗎?”


    “我相信白爺說的話,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這裏,並不是他的天地。”藍四野似乎迴答女兒的話,又似乎喃喃自語。


    柳傳奇聽了也點點頭,問藍四野:“白爺等下要來嗎?”


    藍四野點點頭,柳傳奇接著說:“白爺身份不同一般啊,女婿,你能夠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我這個做長輩想到過去就汗顏啊。”


    柳四娘看著父親老是懺悔的樣子道:“爸爸,都過去了,你怎麽還不放下,再說,當年你沒有給我那樣大的壓力,我也許不會破釜沉舟,我和四野也許不一定走在一塊呢。人生、姻緣都是天定了的,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強求也沒有用。”


    柳傳奇甚是欣慰,知道女兒說這話是安慰自己,他也順著女兒的話說:“你呀,這句話應該對月兒說說。”


    藍皓月輕描淡寫問:“外公,什麽話要對我說啊。”


    柳四娘看著女兒紅撲撲的臉道:“外公要我告訴你。人生、姻緣都是天定了的,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


    藍皓月道:“你們啊,都是老不正經的,我現在還小著呢?”


    柳四娘驕傲著看著月兒道:“小是不小了,我生你的時候比你現在還小呢,隻是我家的月兒太討人喜歡了,就像古詩中所說: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多有主見的少女啊,還有將來的老公一定是這樣的。”


    藍皓月見媽媽高興的樣子道:“那你說說將來我的老公是怎麽樣的?”


    柳四娘翹了一個蘭花指,唱道:“你聽著:東方千餘騎,夫婿居上頭。何用識夫婿?白馬從驪駒,青絲係馬尾,黃金絡馬頭;腰中鹿盧劍,可值千萬餘。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專城居。為人潔白皙,鬑鬑頗有須。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坐中數千人,皆言夫婿殊。”


    藍皓月聽了哈哈大笑道:“媽媽,你真幽默,想不到古代的人也很現實,好像羅敷的老公很厲害,不但有錢有勢,而且英俊,氣度不凡。”


    柳傳奇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們夫妻倆太耽誤了月兒,我們好像就和她說過兩首詩,你看她對《陌上桑》的了解,多透徹。”


    藍皓月卻笑著說:“我才不要如此優秀的老公呢,我喜歡像現在這樣,一家人開開心心,外公你就像我的老公一樣,我愛外公,外公愛我,爸爸、媽媽、弟弟就像我的孩子,不僅聽我話,也愛我這個媽媽就行,哪怕就這樣的茅房,我也開心,感到無比的幸福。”


    藍四野迴頭看著女兒,裝作虎著臉道:“真是沒大沒小,這茅房是龍太的,那你跟著龍太過,然後生一堆小毛孩就是。”


    “隻要他願意,我沒有問題啊。”藍皓月的話一出口,大家好像說好了一樣停下了手中的活。


    屋裏人的變化被藍皓月發現,她也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臉霎那紅了起來,連忙解釋道:“我剛才是打比方好不好,你們不要這樣緊張,害得我難為情死了,等下怎麽麵對他。”


    說完這些話,她心裏感覺到一陣委屈,連忙走到藤椅上,盡量讓藤椅蕩起來,怕屋裏的人來打擾自己的世界。


    藍四野夫妻和柳傳奇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搖搖手,就怕打擾到這個捧在手心怕融化了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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