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我有,聖旨我有,蕭二將軍即便是再智謀天下無雙,想必也難了吧。”


    “確實難。”


    蕭讓笑笑。


    “可是將軍不如看看自己兵符還在不在呢?”


    薛白冷冷一笑。


    “傳言中的蕭二將軍,竟然用這些低級智謀來糊弄我?”


    “我這是提醒薛將軍呢,既然是虎符是你的,你多摸一下少摸一下,似乎也不會耽誤什麽。”


    “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喝醉酒的人的話?”


    “哦。”


    蕭讓淡笑,提了提手中酒壇,提著酒壇對著薛白。


    “薛將軍要不要來一點?”


    “不必。”


    薛白冷笑。


    看來向來聞名的蕭二將軍也就這樣,軍營中向來禁止飲酒。


    不過想來,即便是自己經曆如此變動,想來也和眼前蕭二將軍一般吧。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


    天下從來就沒有規定誰應該服從誰的。


    成王敗寇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既然薛將軍如此自信,想來也不差這一點點時間,不如薛將軍看看自己的兵符還在不在。”


    薛白冷冷一笑,在胸口一摸,這不摸不要緊,卻是瞬間臉色開始難看起來,又慌忙在身上摸來摸去,卻依舊不見那兵符的樣子。


    什麽時候丟的?


    薛白瞬間臉色蒼白。


    兵符向來是兵家之最重,這兵符丟失,絕不是小事。


    薛白捏緊了拳頭,緩緩抬起頭看著蕭讓。


    “不見了?”


    薛白看著蕭讓,麵色變幻。


    “你們竟然敢偷兵符?”


    “偷?”


    蕭讓淡淡一笑,提起酒壇喝了一口,緩緩一笑。


    “薛將軍三千將士,守不住一件兵符,當真有些本事。”


    這話的意思,明麵上是讚歎,但是誰也聽得出來其中諷刺的意思。


    “你們竟公然違抗皇命?”


    “薛將軍的兵符與我們何關?”


    蕭讓冷冷一笑。


    “再說了,薛將軍三千將士都守不住一個兵符,既然知道這兵符如此重要,居然隨意亂丟,這是要拿王命不當迴事麽?”


    “蕭將軍真是好口才。”


    薛白冷冷看著蕭讓。


    蕭讓隻仰頭喝酒,半晌沉默不言,似乎理也懶得理。


    “你夠狠。”


    半晌,薛白終是冷笑一聲。


    “你也不錯。”


    蕭讓淡笑。


    從好幾個月之前就打著銀麟軍的主意,能差麽?


    “那你想如何?”


    薛白怒瞪著蕭讓。


    “我遵從王命,我隨父親去九黎。”蕭讓笑。


    “那銀麟軍……”


    薛白捏緊了拳頭。


    “你沒有兵符,我也沒有,放著吧,等到了九黎,讓王上定奪。”


    “可是聖旨你們接了。”


    薛白很不甘心。


    突然想到不是還有聖旨麽?


    “聖旨說了,我們父子也遵從王命,將虎符交給了將軍,可是將軍現在卻丟失了虎符,虎符都沒有,薛將軍憑什麽接收銀麟軍?”


    “難倒不是你搞的鬼?”


    薛白冷冷瞪著蕭讓。


    “我都要去九黎了,我拿什麽搞鬼?兵符跟我無關,我隻是提醒將軍虎符不在了,自己的過失,卻來怪我,將軍這隨意猜測,是不是過分了?”


    “蕭讓。”


    薛白冷冷看著蕭讓,咬牙切齒。


    “你。”


    “夠狠。”


    “哈哈。”


    蕭讓提起酒壇喝了一口,酒香在齒間彌漫。


    “我都說了,虎符是將軍自己丟了的,與我何關?”


    “將軍在軍營喝酒,便不怕王上知道麽?”


    “這與薛將軍何關?”


    蕭讓一笑。


    “何況我蕭讓現在也不再是將軍了,我和父親都不是,與我們何關?”


    “我不信,聖旨在,銀麟軍會不聽令。”


    薛白冷笑。


    “哦。”


    蕭讓微微睜眼看著薛白,或許是因為酒的緣故,雖然香,卻還是會醉的。


    但凡是好喝的酒,也會讓人醉的時間更長。


    蕭讓淡淡一笑。


    “你沒有虎符,我也沒有,我父親也沒有,現在誰都沒有,薛將軍猜猜看,銀麟軍將士是聽將軍你的,還是我的?”


    “他們敢違抗聖旨?”


    薛白渾身顫抖,本來這次便是為了銀麟軍來的,卻沒想到結果居然這樣,連虎符是什麽時候丟失的自己都不知道。


    “沒人違抗啊,虎符是我父親親手交給你的,你三千火麟軍將士都知道,整個銀月城即便是百姓都知道了,還有誰不知道?”蕭讓淡笑。


    “再說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薛將軍自己難倒不知道?”


    薛白咬牙。


    沒有虎符,就沒法命令,沒法調動軍隊。


    即便是聖旨也不行。


    頂天了,可以不聽蕭家父子。


    但是也不一定就能聽了自己的命令。


    氣氛沉默半晌。


    “那些舞姬如何?”


    蕭讓笑。


    “大概沒有九黎的舞姬漂亮吧。”


    “原來那些舞姬是你安排來的?”


    薛白這時候也顧不得體麵了,自己確實叫了舞姬,但是卻沒想到蕭讓也知道這件事。


    “那些舞姬呢?”


    薛白猛然轉頭,瞪著親信。


    “報告將軍,那些舞姬已經走了”


    親信小心翼翼看著薛白。


    “給我抓迴來!”


    “給我抓迴來!”


    薛白猛然咆哮。


    “將軍,那些舞姬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了,這時候都迴去了。”


    “砰!”


    薛白猛然一拍案桌,案桌碎裂,眼神狠厲,瞪著蕭讓。


    “你到底想怎麽樣?”


    薛白雙目欲裂。


    自己用了多久才得到了這個結果?


    卻沒想到,最後的關節卻出了問題。


    “是不是很難過?”


    蕭讓笑。


    “我用了多少時間,我才得到了這些兄弟,你卻憑借口舌之爭,如此卑鄙的手段,便要奪了銀麟軍。”


    “那又怎樣?”薛白冷哼。


    “怎樣?”


    蕭讓冷冷一笑,喝了一口酒。


    “我這一生,我更加喜歡看到的是彼此相依相伴的夥伴,而不是你那般不尊重任何人的命令。”


    “對,你說得沒錯,你的選擇也沒錯。”


    “你喜歡這些也沒錯。”


    蕭讓沒說的是,你喜歡,我也喜歡,隻不過我不說而已。


    我蕭讓不是聖人,我用盡心力,不是為了給你做嫁妝的。


    帳內氣氛又沉默半晌。


    “砰!”


    蕭讓摔了酒壇,酒香彌漫在整個營帳中。


    蕭讓冷冷看著薛白。


    自己這一生,用了多少時間才得到了現在。


    自己的命都是朝不保夕,自己用著每一分生命,用盡了一切心力,難倒這些努力,都是為了來成全你們的陰謀?


    還是說,天下都是你太康王的。


    而這些毀滅別人的原因,都是你無聊了,再找不到對手了。


    用來消遣的?


    “即便我做了,薛將軍你能奈何?”


    蕭讓雙目帶了絲絲血絲,抬手指著薛白,撇嘴冷笑。


    “你用了多少卑劣心機,才得到了聖旨?”


    “蕭二將軍喝醉了吧,有些話是不可以說的。”


    薛白冷冷看著蕭讓。


    “喝醉了?”


    蕭讓大笑,眼裏出了淚水。


    “對啊,我喝醉了。”


    蕭讓緩緩抬手,指著薛白。


    “我喝醉了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麽辦?你能用些卑鄙手段,便不會以為我不會用麽?”


    “何況。”


    蕭讓冷冷一笑,看著薛白。


    “我這一生,卑鄙手段用多了,卻從未做卑鄙事情,也不像你。”


    “成王敗寇。”


    薛白冷笑。


    蕭讓不屑冷笑,似乎沒聽到一般。


    “雖然我沒有你的真正卑鄙手段,沒有你的卑鄙心計,但是現在你還是輸了。”


    薛白聽得皺眉,冷笑。


    “莫非,蕭將軍你用了這些辦法,銀麟軍就能還是你的麽?”


    “對啊,不是我的。”


    蕭讓大笑,笑出了淚,半晌才止住,眼睛血紅,冷冷看著薛白。


    “可是也不是你的。”


    “那又如何?”


    薛白笑。


    “即便是我現在一時得不到銀麟軍,那蕭將軍你怕也不見得能再統領銀麟軍吧。”


    蕭讓冷笑。


    半晌。


    “那薛將軍到底同不同意我這個說法?”


    “什麽?”


    薛白皺眉。


    “你帶我和父親入九黎,我想見見王上。”


    蕭讓冷笑。


    薛白皺眉,沉默半晌。


    雖然不甘心。


    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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