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門被推開,許建斌興高采烈的小跑進來,站在謝長安床前看著他傻笑。


    “長安,你終於醒了!”


    謝長安心裏湧起一陣失落,他不想看見這個蠢蛋。


    “三姐迴招待所了,明天才會過來,晚上讓我和鍾程在這裏守夜!”許建斌毫無眼力勁兒的拖過椅子坐在謝長安床前吧啦吧啦。


    為什麽要住招待所?那裏多不安全,他的宿舍是空的啊!謝長安心裏哇涼哇涼的,他今天再也看不到洛寧了。


    許建斌立即為謝長安解惑,“三姐說她一個女人去我們宿舍不太方便,她不想像個大猩猩似的被人圍觀,最近太出名了,怪累人的,她都在這裏陪了三天三夜,已經累得劈叉了實在沒有那個精力保持圍笑,你放心吧,她住的是部隊的招待所很安全。”


    三姐……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謝長安一臉掩飾不住的嫌棄,他不想跟許建斌那個蠢蛋說話。


    許建斌完全不在意,長安醒了,他終於可以把提著的心放下來。


    現在三姐不在,他整個人都很放鬆,一個勁兒的傻笑。


    站在房間裏的鍾程無法直視許建斌那傻樣,下意識的把視線移開。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許建斌領了津貼出來就看到了在門口張望的田瀟瀟。


    “許大哥……”田瀟瀟熱情的朝許建斌揮手,迫切的想把那些大團結揮到她的碗裏來。


    許建斌抬腳朝田瀟瀟走去,突然他敏銳的感覺到三點的方向有一道銳利的視線朝自己射來,他下意識的轉頭。


    赫然看到洛寧扛著個掃把,仿佛扛著開山刀似的威風凜凜的對自己虎視眈眈。


    許建斌腿腳有點發軟,立即朝洛寧走去。


    “哎,許大哥,我在這裏!”田瀟瀟不甘心的跳腳,示意自己的存在。


    一臉糾結的許建斌,努力去忽視田瀟瀟的存在。


    昨天三姐那一拳,讓他對她徹底改觀。


    尤其昨天三姐離開的時候,交代自己事情的時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她在家沒事兒就搬磨盤玩兒,搬個兩三百斤一口氣走個十裏八裏不是事兒。


    許建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再也不敢挑戰三姐的脾氣。


    好漢不吃眼前虧,田瀟瀟那裏迴頭再說吧。


    田瀟瀟眼見著許建斌離開,簡直要氣瘋了。


    都怪謝長安那個混蛋對門口下了禁令不許她進去,不然她就能抓住許建斌的津貼。


    今天是發津貼的日子,100多塊啊都要落到許建斌家那個黃臉婆手裏了,這是要氣死誰啊!


    許建斌走到洛寧麵前,訕訕笑道,“三姐,您親自出來掃地呢?”


    “最近妖魔鬼怪作亂,敗壞人間風氣,我隻好出來降妖除魔,掃除汙穢!”洛寧扛著掃把轉身橫著走,一不小心就客串了一把掃地僧。


    最近在軍區她的風頭很勁,走到哪裏都沒人攔她。


    剛才她是從大門進來的,看到了門口踮著腳尖不斷張望的女人,一秒變身猴哥,憑借火眼金睛看穿了妖怪的本質。


    在通訊室打聽了一下,原來那位果然就是田鼠幫掌門之一,田瀟瀟。


    每到發津貼的日子總能在門口看到她,她是來接管許建斌的津貼的。


    夭壽噢,從田力犧牲到現在都三年了,許建斌的津貼就沒拿迴家去過,同情他媳婦,沒有時限。


    凡是在戰鬥中犧牲的,部隊都會給家屬發撫恤金,盡可能的給解決生計問題。


    田力家就隻剩下田瀟瀟,田瀟瀟拿著撫恤金,部隊給解決了工作問題,每個月都拿著工資,還霸占了許建斌的津貼長達三年之久。


    這是什麽樣的精神?


    這是沒臉沒皮,超級誘人!剝削壓榨許建斌無休無止的精神啊。


    而許建斌那個混蛋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家裏連飯都吃不上,老嶽母臥病在床,媳婦被貧困生活煎熬得都快趕上他媽那麽老了,他還要給外麵的白蓮花買齊b小裙裙!!!


    如果喪屍過來,掰開他的腦子,馬上就搖搖頭走了。


    這樣的男人不殺了,還留著過什麽年呢!


    洛寧用眼神嘁哩喀喳的把許建斌殺死了無數次,終於進了謝長安的病房,放下掃把去洗手了。


    許建斌幾乎是扶著牆進去的,頂著一頭冷汗坐在謝長安床前,“長,長安,你三姐真的隻是個農婦嗎,我咋瞅著不像呢,她用眼神殺了我一路,我曆經九死一生,千難萬險才來到你這裏……


    這是我這個月的津貼全部借給你,這個是你的我幫你領出來了!”許建斌將兩個信封塞到謝長安枕頭底下。


    謝長安腦子裏浮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感歎號!


    許建斌居然還能把津貼拿到手借給他?他咋這麽不信呢?


    那信封裏麵肯定裝的是白紙!絕對是這樣!


    洛寧去洗個手的功夫就丟了,不知所蹤。


    探病的來了又走,謝長安的藥水都掛了幾瓶,中午都過去了,洛寧還沒有迴來!


    此時的洛寧,正在許建斌家扮演壞人的角色,演得飛起呢。


    “許嫂子,大娘這病我能治,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張悅眼前一亮,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洛寧。


    洛寧眉頭一挑,張悅也太容易輕信別人了吧,“你就不怕我是壞人把你賣到山裏給別人當媳婦?”


    張悅苦笑,“我家什麽情況你都看到了,要錢沒錢,要人——


    也沒人,我才二十多歲跟二十多歲的奶奶似的,我們家那個一年到頭能見著個影子那就算厲害了,不但沒錢沒人還有病,沒有什麽讓你可圖的,而且你也不是壞人!你是謝營長的三姐!”


    張悅倒不是個糊塗人,比許建斌那個混蛋強多了,就是太善良了,這是病,得治!


    洛寧晃著狐狸尾巴,湊近張悅嘀咕了一陣。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可以跟你媽商量一下,母女之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在這裏的時間不會太長,如果決定了就去醫院找我,如果你不想幹就當我沒來過!”


    今天洛寧扛著掃把走了一圈,親身感受了一下三姐的火爆程度,而讓她意外的是洛寧的名聲比三姐的更響亮,已經被刻畫成一個除了會做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死胖子。


    這件事是誰幹的,還用腳指頭想嗎?


    許建斌,我正式通知你,你要倒黴了!


    謝長安,你很可以!等我把外患掃除了,最後再解決你這個內患。


    “好,我明白了!”張悅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洛寧將一個信封塞在張悅手裏,“這是許建斌這個月的津貼,你好好拿住了!”


    這可是我客串掃地僧從白蓮花手裏搶過來的,別再叫人給騙走了,洛寧起身往外走!


    張悅捏了捏信封,眼裏閃動著淚花,洛寧都不見了蹤影她依然沒有收迴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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