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出息”。


    三舅看我一臉頹廢的樣子,不由罵了我一句,“到時候你要真的走火入魔了,那我就把你滅了,替天行道,總之不會讓你為禍世人,這個你放心”。


    “我艸”。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咒罵一聲,同時抱怨了三舅兩句,“不想辦法幫我,隻想著滅我,你可真是我的好三舅啊”。


    “嘿嘿”。


    三舅得意一笑,然後安慰我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隻要能夠找到相對的生氣,讓你體內的陽氣也得到輔助,這樣陽氣增強,陰陽調和,不光能夠解決你的危機,而且還可以讓你法力大增”。


    “那上哪裏去找相對的生氣”?


    聽到這裏我不由問了三舅一句,畢竟這死亡湖的死氣非同一般,我覺著相對的生氣恐怕也沒那麽好找。


    “這個以後再說,到時候自然能找到的”。


    三舅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好養傷,後天晚上還要帶你去禁婆那裏呢,你這一身是傷也拿不出手啊”。


    “我粗”。


    一聽三舅這話我直接無語,“我又不是東西,還搞個拿不出手”。


    三舅說完就出去了,我也不敢再修煉陰陽大法,生怕再招來什麽邪惡的東西,所以我索性躺床上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了疤,感覺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跟三舅下去吃了飯,然後就迴來在房間裏繼續待著。


    現在我也不敢出去亂跑了,這地方邪乎的東西太多,一個不小心可就真的掛了。


    就這樣又在客棧裏待了一天,晚上三舅帶著我準時去了禁神閣。


    今天應該是十五吧,我這段時間已經不知道日期了,總之月亮很圓,清冷的月光鋪灑在孤零零的大街上,說不出是耀眼還是輝煌。


    我再次懷著忐忑的心情跟三舅踏入了禁神閣,接待我們的依舊是桃花,同樣的穿過無數個門戶,我們再次來到了禁婆居住的那個房間,這次桃花也跟我們一起進去了。


    今天禁婆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長袍,同時還有兩個身穿白衣的侍女端著托盤站在她身後,我不由得瞄了一眼,發現這兩個白衣侍女竟然都是腳不沾地。


    看到這裏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他娘的是真真實實的鬼窩,總之在這裏我就沒有見到一個正常的人。


    禁婆看我們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招唿一聲,“你們跟我來吧”。然後就像房間後麵的一個圓門走了進去。


    我看了一眼三舅,隻好無奈的搖搖頭跟上,“再怎麽說也是三舅找的人,想必不會害我吧”?


    我這樣想著,然後就走進了那個圓門,接下來出現在我眼前的,直接就是一個露天的平台,感覺有點像天台。


    我掃了一眼四周,才發現這竟然是閣樓的頂層,這種事情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敢相信,一直在走平行的路線,最後竟然上升到了頂層。


    來到這裏之後,禁婆就讓兩個侍女將托盤裏的紅蠟燭都拿了出來,然後在地上擺出一個圈,並且將所有的蠟燭都點著,這下直接就是一個火圈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將你的血放點出來”。


    禁婆對我說了一句,就有一個侍女端著托盤飄到了我麵前,嚇得我忍不住後退。


    三舅連忙在我後腿上踹了一腳,估計對方現在想罵我,隻是礙於禁婆在旁邊,不好意思開口。


    這下我隻好硬著頭皮站定,穩住步伐,那侍女已經飄到了我麵前,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搞得我後心都開始發涼。


    那侍女端著的托盤裏有一把匕首,還有一個碟子,一支毛筆,我看了一眼,大概也猜出了一點苗頭。


    對方既然說是放血,那肯定要放了,我也沒有猶豫,拿起托盤裏麵的匕首,然後咬著牙在手上一劃,鮮血當即就冒了出來,我連忙將傷口放在托盤裏的那個碟子上方,讓鮮血盡數滴進了盤子裏。


    過了一會,我感覺鮮血應該滴得差不多了,就收迴了手掌,扯出一塊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這時候那是女已經將盤子遞到了禁婆麵前,禁婆拿起毛筆,蘸著我的鮮血就開始在那個蠟燭圍成的火圈裏麵仔細的畫了起來。


    我好奇的看了一會,發現對方畫的都是些奇形怪狀的符號,有點像陰陽畫的符咒,但又好像不是,總之感覺大同小異吧。


    不一會,那個蠟燭圍起來的火圈裏就被禁婆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看起來似乎雜亂無章,但仔細留意的話,還是能夠看出其中的規律。


    “你過去坐裏麵吧”。


    禁婆畫完之後轉身對我吩咐了一句,我隻好依言就過去,盤膝坐在了火圈裏麵。


    待我坐好之後,禁婆就開始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同時嘴裏念著一些奇怪的咒語,圍著我轉起了圈。


    這時候我隻感覺滿腦子都是禁婆念出的那些咒語,這種聲音仿佛擁有魔力一般,全都傳入了我的腦海,雖然我聽不懂,但這種聲音依舊很清晰。


    漸漸的,那種聲音就開始變得虛幻,飄渺,仿佛來自很遠的地方,又好像就直接來自我的腦海,或者說是有人在我的腦海中念出了這樣的咒語。


    然後我的意識就開始變得朦朦朧朧,好像是在做夢,但又仿佛不是,總之感覺一切都變得似真似幻,思緒都開始飄搖。


    後麵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隻有那種聲音一直在我的腦海中迴蕩。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麽什麽,我也不知道那件延續了多久,總之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躺在床上,而且已經過去了一夜,都到了第二天了。


    睜開眼,我首先就看到了三舅,他就趴在我床邊睡著了,看來昨晚迴來他就一直在這裏照看著我。


    這時候忽然有點小感動,雖然三舅老坑了,而且在我麵前完全沒有一個長輩的樣子,但他畢竟是我三舅。


    其實有時候我對三舅意見也挺大的,看他各種不順眼,但他對我的好,我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這時候我雖然很想知道昨晚後來發生的事,但看三舅睡得正香,我也不忍心去打擾他,想著等他睡醒了再問吧。


    “臭小子,挺能沉得住氣嘛”。


    我剛閉上眼睛,忽然就聽三舅來了這麽一句。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三舅已經坐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顯然之前是在裝睡。


    “我去”。


    我直接就無語了,“三舅總是這麽坑,而且老是想著法子坑我,攤上他,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我在心裏抱怨著,同時迫不及待的問了三舅一句,“昨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直接就暈過去了”?


    三舅笑了一下道:“你神經還太脆弱,承受不了禁婆龐大的精神念力,所以自然而然就暈過去了”。


    “那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有沒有弄出生麽苗頭”?


    我連忙又追問了三舅一句,其實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結果,那就是禁婆到底算出了什麽?


    三舅沉吟了一會,皺著眉頭道:“禁婆算出來了,可她沒有告訴我”。


    “沒有告訴你”?


    我一聽直接火了,“這不是扯淡呢嗎?算出來沒有說那不等於沒算麽?還跑這麽遠,受這麽多罪,我艸了”。


    “你先別生氣”。


    三舅看我一臉不爽的樣子,連忙安慰我道:“禁婆雖然沒說下詛咒的那個人是誰,但她告訴我,這個詛咒不是對你一個人下的,而是你們這一脈,凡是你們家直係血親,都受了這個詛咒”。


    “那不還是扯淡麽”?


    我沒好氣的迴了三舅一句,“反正我們家直係血親就剩我一個人了不是”?


    “這個......”?


    三舅一時語塞,頓了一下道:“禁婆不願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總之連禁婆都這麽忌諱,那這事肯定有點棘手了”。


    “那現在怎麽辦”?


    我又問了三舅一句,三舅歎了口氣道:“我們先迴去吧,到時候再從長計議”。


    “好吧”。


    我點點頭,這時候也隻能這樣了,反正暫時沒有其他辦法,而且這地方,我他娘的真是一刻鍾也不想多待,這直接就不是人該來的地方。


    我跟三舅收拾一番,然後去樓下吃了飯,直接就踏上了迴程,苦逼的日子又來了,步行跋山涉水,別提有多艱苦了,那簡直是要命的節奏。


    我跟三舅一直從早上走到晚上,本來這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繼續趕路就好了,可他娘的這時候偏偏下起了雨,而且還是傾盆大雨。


    這荒郊野外的,我跟三舅兩個人跟煞筆一樣,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那個淒慘啊,我特麽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


    “三舅,跟著你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拉長著臉沒好氣的跟三舅說了一句,其中抱怨的意思很明顯。


    “我哪知道會下這麽大雨啊”?


    三舅也是一臉鬱悶的樣子,“快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三舅說著就開始四處眺望,這時我忽然發現山坳不遠處隱隱有建築物的跡象,不過雨太大,看起來很模糊,隻能看出一個應該是樓一樣的輪廊。


    “小北,那裏”。


    三舅說著就向山坳那邊跑去,我連忙跟了上去,不過這時候我心裏有點疑惑,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看見這樣的建築物啊,這他娘的怎麽感覺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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