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來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就小偷了,可以說盜,難聽一點說賊,怎麽就小偷了。


    二狗問,你說說這有什麽不一樣。


    白來急的脖子都紅了。當然不一樣,小偷多低俗,還是盜顯得文雅。再說了,盜亦有道,我跟一般的小偷可不一樣。


    你有什麽不一樣?難不成你這個小偷不偷東西不成?二狗問白來。


    說過多少次了,盜,是盜。白來急的直拍大腿。


    行行行,盜,盜行了吧。那你說說你怎麽不一樣了。


    原來白來偷東西,很有原則性,雖然都是竊取,但是白來從不偷善良之人,專挑為富不仁的人下手,竊來的錢財除了花銷,白來還經常施舍給窮人。


    白來施舍也很奇怪,從來不給銀子,銀子可以買成衣服,食物,藥材,但是白來堅決不給他們錢。


    白來說他一直以知道一個道理。


    窮人一但有了錢,懂得了不勞而獲,那麽很快就會變得懶惰。


    二狗聽完覺得這個小偷還真是不太一樣。盜亦有道。


    白來說完問二狗,你要去哪裏啊?


    二狗說,我也不知道,其實昨天是我第一天闖蕩江湖,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


    江湖這麽大,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白來問二狗。


    江湖這麽大,我就是想隨便走一走看一看。


    白來說,那你扛柄劍,不累啊。


    二狗白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你呢?你怎麽跑這裏來了。我是迷路了,你可不像是迷路了。


    白來,歎了一口氣,躺在樹杈上,翹著二郎腿,我呀,一言難盡。


    這時候樹下的阿黃,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嗚嗚的低吼著,然後衝著二狗叫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呲著牙望著不遠處漸漸走近的一群人。


    二狗眉頭一皺。


    白來翹著的二郎腿也放了下來,一咕嚕爬起來,順著阿黃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一群人漸漸走近,手裏都拎著家夥。一看都是練家子。


    白來,歎了口氣,唉,這幫人腿腳可是真不利索,都一晚上了,才追上。


    二狗看看白來,這是來找你的?


    白來哭喪著臉說,可不是來找我的嘛。


    二狗看見為首的老者臉色可不是很好看,手裏拎著一口刀。


    為首的老者,來到樹下,看著樹上的白來。


    你給我下來,今天你是插翅難飛,你要是把夜明珠給我交出來下,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今天別怪我手裏這口刀不認人了。那老者揮了揮手裏的大刀。


    白來,在樹上坐著,看著那老者說,管長老,你在你們點蒼派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白來自問沒有得罪過你,為何你一定要追著我不放?


    老頭哼了一聲,你是沒有得罪我,但是你自己幹的好事你心裏沒數嗎?現在有人出五萬兩要討迴你手裏的夜明珠,至於你的死活買家一概不幹涉,這個活兒我們點蒼派接了。不過話說迴來了,看在錢的份兒上,你要是乖乖把夜明珠給我交出來,我考慮留你一命。


    白來說,管長老,你說你一個武林前輩,也好意思跟我這個晚輩動手,傳出去怕是會被江湖中人恥笑吧。再說,你找的是夜明珠,可我身上是真沒有,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有沒有這個你說了不算,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一會兒把你殺了,再在你身上搜,看看到底有沒有,準備動手。老頭讓身後的手下擺開了架勢。


    白來大喊,管德寬,你個老家夥,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人多欺負人少,身為前輩帶著一幫人欺負一後輩,這就是無恥…


    白來在樹杈上一個勁兒的罵樹下那個老頭兒。


    老頭兒聽著白來的話,氣的不行,好好好,你說我不要臉,你要公平是吧,好,你聽好了,有本事你下來,咱們單挑啊。我要是能爬那麽高,我早就一刀砍死你!你等著,你等著…


    老頭脾氣還真倔,要不是旁邊有手下弟子拉著,還真想爬樹上來砍白來。


    老頭兒在樹下爬了兩下,差點閃了腰,沒能上樹,隻好作罷。


    老頭提著刀,領著一幫弟子,在樹下就開罵了。


    你個不要臉,有本事你下來,看不把你剁碎了包包子……


    你個縮頭小王八,下來老子把你燉湯喝……


    今天能不死你,我就不姓管了,以後跟著你姓……


    樹下的阿黃也開始覺得聒噪,汪汪汪的叫著,樹上的阿花也從二狗懷裏飛出去,在枝頭咯咯咯的叫個不停。


    一時間叫罵聲,犬吠聲,雞叫聲此起彼伏,摻雜在一起,樹林裏好不熱鬧。


    樹下的人都罵累了,再看白來,卻不為所動。


    二狗,看看白來,這你都能忍了?


    白來咬著牙用隻有他跟二狗的能聽見的聲音說,我還能怎麽樣,我打不過他…


    二狗瞪著眼睛大吃一驚,你武功很差勁嗎?那你怎麽行走江湖的?


    白來說,我是盜賊,又不拚蠻力,我行走江湖靠的是輕功好,跑得快,還有祖傳三代的盜竊手段,是玩兒技術活兒的,拚命當然不行了…


    那你不打算下去?


    打死也不下去,下去不是找死嗎。白來意誌堅定,在樹上死磕,就不下去。


    終於,下麵的人開始砍樹了。


    白來的臉是有點兒白了。


    你武功怎麽樣?白來問二狗。


    二狗如實說,我沒跟人動過手。


    白來看了看樹下那柄大劍,那是你的兵器吧。


    是的,怎麽了?


    我就是再確認一下。


    在得到了肯定的迴複後,白來轉過頭對二狗說,你幫我打一架吧……


    白來站在樹上低頭衝下麵的人大喊一聲,都別砍樹了,給你爺爺我讓開,老子要下來了!


    樹下的人聞聽白來要下樹,管德寬手一揮,眾人都趕忙閃到一邊,騰出一塊空地。


    白來又轉過頭對二狗說,我輕功好,我先下去穩住他們,你慢慢再下來,不著急,注意安全。


    二狗剛想對他說,你剛才喊的話錯輩分了。


    卻隻見白來身形一縱,力度適中,角度合適,姿勢優美,麵容嚴肅冷靜,帥氣的從樹上下落。


    樹下有一塊石頭,隱在草叢之中,白來沒有料到,結果不偏不倚,先著地的腳正好踩在上麵。


    哎呦一聲傳來,白來撲通倒地,小白臉子朝下,接著就是一聲悶哼,豬拱地的姿勢…


    阿黃嗷嗚一聲,轉過臉去不忍看白來。


    一下子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靜。


    二狗在樹上捂著眼睛,真的不忍多看一眼。


    罷了!二狗縱身從樹上跳下來,轉身拔出自己的那柄大劍,站在了白來的麵前。


    白來在二狗的身後,顫顫悠悠的站起來,呸……呸…吐了吐嘴裏的草葉子。


    白來,尷尬的搓了搓手,自己咳嗽了一下,氣氛有點怪異。


    旁邊有幾個點蒼派的弟子,已經憋的臉都發紫了,眼淚都開始流出來,隻是礙於此時這個要搏命的氣氛,不便笑出聲來罷了。


    其實我輕功真的可以的…咳咳……這次純粹是個意外,意外…你相信我一迴,真的,真的是意外……白來自己尷尬的解釋道。


    二狗把劍往地上一杵,問道,剛才誰說要單挑來著?


    你是哪裏來的和尚?管德寬看著眼前這個光頭問道。


    其實,我不是和尚,我是個道士來著。二狗解釋道。


    隻要不眼瞎,任誰也不會相信。


    管德寬冷哼一句,你當我三歲孩子?不管你是誰,隻要今天想要礙著我們辦事,那就得罪了…


    二狗把劍抄起來,問,不是單對單嗎,你們誰先上?


    管德寬大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單挑,一個人挑我們一堆,群毆,我們一幫子幹你一個。


    這也算是公平合理,童叟無欺,兩個選擇,兩條路,給你機會讓你走,你可完全沒有吃虧啊,你也不要覺得委屈,我們這可不是仗著人多欺負你,這兩條路至於怎麽走,那完全是你自己的自由,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好了,想好了嗎?如果想好了,那麽我們也就不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抓緊時間動手吧。


    一幫人把二狗還有白來圍在了中間。


    二狗搖搖頭,淡淡的問白來。


    江湖人都這麽不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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