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岱開始敘說起,山上發生的事情:“那夜和道友的談話,讓我想通了許多事。


    分開後,我心緒難寧。一方麵不願相信道友說的那些,一方麵又清除的知道,掌門的確有問題。你所講的替代,我到底是狠不下心來。


    於是,我想找他問清楚。夜深露重,他卻又不在房裏。


    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我心中一緊,著急忙慌的趕到之間他和半人見麵的地方。結果,他們果真在那裏。”


    白澤想起,之間年小岱說過,不明白半人是怎麽從華山的層層包圍下全身而退的。看來,他們並不知道,半人可以劃開虛空的事情。


    夜訪華山,月下密談,神不知鬼不覺,半人確實做的出來。


    年小岱接著說:“是我太想求證了,所以冒險靠近。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停了一會兒,年小岱閉上眼睛,低下頭,“你說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掌門為了自己,做的一場交易。”


    白澤輕歎一氣。是他的疑心碰巧猜中了,還是這世道人心,徹底沒救了……


    “他們說了什麽?”


    “長生石,我聽到他們談到了長生石。”年小岱深吸幾氣,平複心情。繼續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半人說,長生石在華山上吸取的精元已經差不多了。隻需要最後一次,徹底吸走弟子們剩下的精元,就能大功告成。


    掌門聞言,急切的詢問半人,什麽時候才肯激活他體內的秘術。他說,他已經按照半人的吩咐,將長生石放在華山上,讓它吸取弟子的精元。


    既然大功告成了,那作為交易,半人也該替他激活秘術,給他力量了。”


    年小岱疲憊的臉上,那些悲痛的表情下,白澤看見一團怒火,燃的旺盛。


    年小岱說:“吸取精元,結果是什麽,代表了什麽,他不會不會知道。我能理解,人都有私心。可不能原諒,拿這些弟子,去交換滿足他的私心。


    半人說,也就一兩天,等到長生石成功吸滿精元,就會借給掌門,讓他利用長生石激活自己自己體內的秘術。


    第二天,我找了個借口,在華山上到處搜尋那個長生石。無果後,我又想到,這麽重要的東西,他或許放在了自己的寢殿裏。結果,我還是一無所獲。”


    白澤告訴他:“小妹之前見過長生石。據她所說,那東西的外形,隻是塊普通的石頭。放在地上,都沒人去撿的那種。


    可長生石上附著邪氣,對仙修來說,倒是好認。要是掌門的寢殿裏傳出了邪穢之氣,就不好看了。”


    年小岱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是我見到了長生石,才想通的。”


    白澤問他:“究竟藏到哪裏了?”


    “華山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小心過了頭,很容易露出馬腳。”年小岱嘲笑一聲,說,“我偷偷跟著他,果然讓他自己,帶著我,找到了長生石。”


    白澤猜不出,洛塵會把東西藏在哪裏。不管是禁地密道,還是暗閣裏,年小岱都應該能找到才對。


    深吸一氣,年小岱對白澤說:“仙派立足的根本,是靈脈。就算如今有不少幹涸了,那裏也神聖不容侵犯的。”


    “難道……”


    年小岱點頭:“他吧長生石,放在了靈脈裏。”


    “長生石能不斷的產出邪氣,這樣邪穢不堪的東西,怎麽可以……”白澤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了,“瘋了,真是瘋了……”


    “說起來,華山靈脈幹涸的也蹊蹺。”年小岱說,“雖說這些年,弱化甚至幹涸的靈脈有不少。可或快或慢,總算有個過程的。


    而華山靈脈幹涸,隻是在眨眼之間。從還算充盈,變成了死脈。”


    白澤問他:“這是怎麽說?”


    “幾個月前,我和掌門去過靈脈。進去查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前腳剛踏出來,後腳就感覺不到靈氣了。


    眨眼之間,靈脈就徹底幹涸了。


    當時,他百感交集的吩咐我,讓我趕緊迴去,安撫眾人。現在想想,若我再多留一會兒,說不定就能察覺到邪氣了。


    後來他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再靠近靈脈附近。所以這段時間,連我也沒有再去探查過。


    他趁著檢查靈脈,把長生石放到裏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個長生石,華山靈脈才會變成這樣……”


    白澤不知道,邪氣是不是真的會傷害靈脈。但是當初,扶千算不讓騰蛇進到靈脈裏,正是顧忌到她身上的邪氣。


    換言之,仙修一脈的這些掌門長老,在靈脈弱化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應該都和扶千算一樣,盡量避免邪氣侵入靈脈。


    如果靈脈受損,實力被削,無力抵抗危險。為求保命,投靠了半人族,這還說的過去。


    可洛塵的做法,哪裏像是被逼無奈?


    這些,也正是年小岱額度想法。白澤自己都沒想到,當時胡亂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半人族有一種禁術,不同異丹煉化,可以直接讓人的身體,變成獸形。提高自己的實力。”


    “這個時候,連普通人都更加渴求力量。”


    拉迴思緒,白澤說道:“華山弄成這樣,看來半人所說的,最後徹底吸走精元,已經完成了。也就是說,華山上的那塊長生石,被激活了。”


    關於長生石,年小岱知道的不多。於是,白澤解釋給他聽:“長生石可以滋生邪氣,源源不斷。而半人族則是利用這些邪氣,強行兇化異獸。


    方才你說,半人告訴洛塵,需要用長生石來激活他體內的秘術。所以我猜想,這塊石頭,在吸滿精元後,半人族用它禍害了獸族,還對人族下了手。”


    白澤將齊太的事情,告訴年小岱。還有阮綾煙他們猜測的,半人族控製他的辦法。


    年小岱聽後,越發不懂了:“力量是為了保護而存在的。在他心裏,我們這些弟子的性命,就一文不值嗎?


    這些年,教我大道之義的師傅,到底是怎麽了……”


    過了一會兒,白澤對年小岱說:“年兄,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有幾個問題,我想跟你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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