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與期盼中,今天就這樣過去了。


    一切都很順利,按部就班。


    唯一的變數,是迎親、拜堂、洞房花燭、大喜之日的確定。


    明蘭小丫頭往來奔走,為表麵淡定內心焦急的王淑婉傳遞消息。


    “小姐小姐,確定了,出嫁的日子確定了,十二月二十九,除夕前夜,大吉之日,宜婚嫁娶……”


    等待了足足一整天之後,明蘭終於傳來最重要的消息。


    “十二月二十九,距今還有兩個多月……”


    唐淑婉聞言慢悠悠起身,在那喃喃自語,眉宇間各種情緒交織,欣喜、期待、擔憂、彷徨等等不一而足。


    “小姐,兩個多月後你就要出嫁了,奴婢好舍不得……”明蘭臉兒紅撲撲,抱著唐淑婉的纖腰一臉不舍。


    唐淑婉點了明蘭一腦門,含羞訓道:“傻丫頭,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嫁入蘇家,你也跟著一起去。”


    明蘭瞪大了兩眼,猛然反應過來,張嘴發了一會兒呆,隨即歡喜的抱緊唐淑婉笑道:


    “好耶好耶,奴婢去蘇家保護小姐,不讓他們欺負小姐!”


    “……”


    蘇賢一行開始打道迴府。


    送聘圓滿結束。


    聘禮、聘書、禮書,唐矩已經悉數收下。


    還確定了婚期。


    從今天開始,唐淑婉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一隻腳已踏入了蘇家,就等兩個多月後的除夕前夜,八抬大轎迎娶唐淑婉過門。


    ……


    ……


    轉眼,時間來到第二天。


    今日,蘇賢照常睡懶覺直到日上三竿,近日無事,正是享受美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生活的大好時光。


    可是忽然,從神都傳來一個消息,將他從溫暖的床上直接炸了起來——


    現任幽州刺史,因生母近日去世,按朝堂慣例需“丁憂”三年,即將離任。


    幽州刺史之位空缺!


    幽州,乃大梁東北方位的門戶,毗鄰遼國,幽州與薊州一代多山,曆來就是中原王朝阻擋北方草原騎兵南下的第一道天然番屏。


    現如今,梁遼兩國局勢正處高危時期。


    幽州刺史卻要丁憂三年!


    這是一個較為重要的變數。


    不是小事!


    雖說類似幽州這樣的邊州,施行的是“軍政分離”,刺史一般隻關注民生政務,軍事防務一般由幽州守將負責。


    可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若新上任的幽州刺史,因不熟悉情況或傲慢的緣故在後麵扯後腿,極有可能導致幽州失守,成為遼軍南下入侵中原的跳板。


    一個靠譜的幽州刺史十分重要!


    蘇賢翻身從床上爬起,看著通稟消息的人追問道:


    “朝廷如何處理此事?”


    “迴稟侯爺,消息從神都傳出之際,朝堂上為了此事已經吵翻了天,蘭陵公主、錢中書、劉侍中都想安排自己的人擔任幽州刺史,填補空缺。”


    “這樣啊!”


    “消息傳到瀛州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至三天,想必……朝堂上的爭吵已經結束,女皇已任命了新的幽州刺史。”


    “……”


    蘇賢聽罷,揮手讓傳遞消息的人離開。


    然後一邊讓柳蕙香服侍他更衣,一邊蹙眉陷入沉思……這件事的確是一個變數,前任幽州刺史他見過,還算不錯,至少不會扯後腿。


    可新上任的就難說了。


    “希望陛下的眼光沒有被其他因素所影響,派來一個草包。”更衣的時候,蘇賢忽然自言自語。


    柳蕙香方才躲在屏風後麵,也聽見了幽州的消息,見狀不由奇道:“夫君,妾身有一事不明。”


    “哦?夫人請說。”


    “現在的幽州十分危險,按理來說,應該沒人願意去幽州做刺史吧,可朝堂上為何還為此事吵翻了天呢?”


    蘇賢聞言笑了笑,並沒有不耐煩,看著殷勤而仔細為他更衣的女子,一臉認真的分析道:


    “幽州不比其他州縣,是毗鄰遼國的邊州,就目前來說,的確十分危險。但也有句俗話叫做‘富貴險中求’、‘火中取栗’。”


    “為夫曾聽人說過,我大梁將士就戰鬥力而言,也分三六九等,其中幽州一線的邊軍最為能打。”


    “遼國鐵騎雖然厲害,但大概率不會突破幽州防線,那麽戰後論功行賞,幽州刺史必將獲得一部分功勞,升遷指日可待!”


    “更不用說,幽州乃上州,還有平安市的油水可撈,就算在平時,幽州刺史都是一個肥缺。”


    “所以說,幽州刺史是升遷的捷徑,盡管需要擔一些風險,但夢想‘富貴險中求’的人仍然多不可數,甚至需要爭奪。”


    “……”


    “原來如此。”


    柳蕙香明白的點了點頭。


    她忽然想起,蘇賢迴到河北道,其實肩負著“抗遼”的秘密任務,便不由祈禱道:


    “希望陛下派來一個有用之人,莫要拖夫君的後腿!”


    “夫人不用擔心,幽州刺史雖然重要,但不是最關鍵的因素,即便陛下果真派來一個草包,為夫也有辦法應對。”


    “……”


    與此同時。


    瀛州州衙。


    後堂。


    瀛州刺史唐矩,正與別駕、長史、司馬等屬官閑坐議事。


    忽然,幽州刺史即將“丁憂”三年之事傳來。


    唐矩揮手,讓傳遞消息的衙役退下,隨即頷首陷入沉思,他的眼底有抹亮光一閃而逝,心中微微一熱。


    但他並未表現在外。


    在別駕、長史等人看來,他似是陷入了沉思……畢竟這涉及到了當前的局勢,瀛州也身處局中。


    “幽州刺史錯過了啊,眼見一個撈取功勞的大好時機將至,可……卻要丁憂三年!”長史跟著心痛不已,在那捶胸頓足。


    “也不一定是壞事,萬一……還能保得一條性命。”


    別駕相對冷靜,想到了壞的一方麵。


    司馬見唐矩沉默不語,心中微微一動,側身笑道:“使君的機會來了!”


    此話一落,後堂為之一靜。


    別駕、司馬都看著唐矩。


    他們很快明悟過來,一起攛掇唐矩去爭取幽州刺史的位子。


    唐矩現在是瀛州刺史,瀛州與幽州很近,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他們在唐矩手下待了多年,多少都清楚唐矩心中的抱負,也知道唐矩的能力足以勝任幽州刺史。


    現在時機到了。


    因而紛紛攛掇。


    唐矩卻搖頭婉拒道:


    “消息從神都傳到河北道,已經過去數日之久,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陛下應該早已確定了新一任幽州刺史的人選……”


    “……”


    長史等人一聽,心中不由默然,此話很有道理啊,唐矩雖然近水流台先得月,可在朝堂上卻慢了一步。


    司馬靈機一動,笑著建議道:


    “使君莫要氣餒,難道使君忘了範陽縣侯不成?”


    “侯爺可是使君的準女婿,又極得陛下與蘭陵公主的厚愛,使君不妨請侯爺上下活動一下?此事或許能成!”


    “對啊!應該請侯爺幫忙。”


    長史與別駕巴掌一拍,大為讚同,兩眼放光,認為此事能成。


    唐矩聞言,眼底又閃過一抹外人看不見的亮光。


    不過瞬息間便黯淡了下去,搖頭道:


    “不妥,婉兒終究還未嫁入蘇家,此舉著實不合適,再說……”


    “……”


    長史、司馬等人又勸了幾句,見唐矩堅持,他們也就不再多嘴。


    隻是都為唐矩感到不值,熬到四十多歲,好不容易看到升遷的希望,可卻……算了,不提也罷,他們紛紛搖頭。


    幽州刺史即將“丁憂”一事,傳入瀛州城,雖引發了一些波動,但很快便偃旗息鼓,似乎不曾有過這條消息。


    ……


    另外一邊。


    州衙後宅。


    唐淑婉也聽說了幽州刺史之事。


    她正待字閨中,本不該聽見這種消息的,可架不住明蘭這個“小喇叭”往來奔走。


    她現在是“人在閨中待,盡知天下事。”


    “幽州……刺史……”唐淑婉起身,在書房中倚窗而立,口中喃喃自語道:“世兄……刑獄司都官捕頭……”


    “小姐你說什麽呢?”明蘭在旁沒聽清楚。


    “爹爹與世兄那邊,有沒有動靜?”唐淑婉迴首問道。


    “沒有,一如往常。”


    唐淑婉麵色漸漸染上兩抹絢爛的雲霞。


    她斂祍走到書桌前,取過兩張信紙,提筆開始寫字。


    窗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側,精致的銀質耳環反射陣陣出光線,很美!


    明蘭小腦瓜湊了過來,好奇問道:“小姐寫什麽呢?”


    “我想請世兄幫忙,助爹爹坐上幽州刺史之位!”唐淑婉那認真的臉蛋兒紅彤彤,快速寫好兩封信,裝入信封,吩咐明蘭分別送給蘇賢與唐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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