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沒事我沒事……咳咳,不用勞煩……師父……”


    周威彎著腰,一張臉憋得通紅,一邊擺手一邊婉拒,說話都不利索。


    李青牛扭頭瞥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未動,不停用手捋須,重新看著蘇賢問:“我們迴府之後,你確定能拿出那壇九枝甘露?”


    “師父放心,弟子說話算話。”蘇賢急忙拍胸膛保證。


    “嗯。”李青牛再次緩緩點頭,十分滿意。


    這時,唐淑婉忽又問道:“師父,夫君此疾果真無藥可醫麽?”


    李青牛收起臉上的滿意之色,捋著胡須,故作高深,凝眉想了想,笑道:“若問有沒有藥石可醫,自然是有的。”


    唐淑婉大喜,忙問:“請師父告知,不管是什麽藥材,不管有多麽珍貴,我們定要為夫君尋得,徹底治好這該死的怪病!”


    李青牛答道:


    “心病還需心藥來醫,方才徒兒已經說過,隻需不提那兩個字,再靜養十天半月,此病自會痊愈。”


    “那一味心藥便是時間!”


    “時間……”唐淑婉茫然,愣在那裏,這不相當於沒說?害得她白高興一場,當然,她可不敢怪罪李青牛。


    唐矩上前一步,看著長女,語重心長勸道:“婉兒啊,李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今後可別再提此事吧!”


    陳夫人也上前規勸:“是啊女兒,為了女婿的身心健康,也為了你自己,更為了整個大梁,過往之事就讓它隨風去吧。”


    唐淑婉扭頭,看著爹娘的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爹娘所言甚是,女兒心裏明白的,隻要夫君能平平安安,女兒別無他念。”


    蘇賢聽了這話,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慚愧。


    高興,是因為計劃終於成功,擺平了唐淑婉等夫人。


    慚愧,則是因為他動用了一些手段,顯得有些無恥。


    心念一動間,蘇賢翻身爬起,不顧眾人在場,直接將唐淑婉擁攬入懷,用力箍著:“夫人,謝謝你,得妻如此,為夫夫複何求!”


    “夫君……這是妾身應該做的。”唐淑婉小聲說。


    此刻,蘇賢心中除了高興與慚愧之外,還多了一種疼惜與愛護之意,多種情緒混合與交織,最終演變成為一種濃濃的愛意。


    他抱得更緊了。


    甚至不顧眾人在場,直接吻了過去……


    蘇賢早有決定,此番若擺平了唐淑婉等夫人,也就是東方壓倒西風,或者說是再一次將夫人們征服……那就好好的愛護她們吧。


    不過,蘇賢倒是“隨心所欲”了,可卻苦了周圍的吃瓜群眾。


    當下畢竟還是封建社會,男女在公眾場合互相打量一眼,都被視為非禮,禮教其實非常嚴格。


    像蘇賢這般“肆無忌憚”的,簡直讓人不忍直視,若不是顧及蘇賢的身份,莫說唐矩、陳夫人等,就連那些丫鬟小廝都要嗬斥他們。


    但,蘇賢就是蘇賢。


    他是大梁王朝正一品的實權太尉,還是衛國公,誰敢說他?


    吃瓜群眾們隻得默默側過身去,權當沒看見……


    一刻鍾後,停罷許久的車隊,混合了迎接的隊伍,終於啟動,朝著神都城所在的方向緩緩出發。


    蘇賢因“大病在身”的緣故,不能騎馬,也不能行走,被眾人七手八腳抬入一輛寬敞的馬車。


    唐淑婉、柳惠香兩女,應蘇賢的要求,也進入馬車,一左一右陪伴在身旁,兩女對此自然沒有意見。


    路途上有兩位佳人相伴,蘇賢自是萬分快活,三十裏的路程說短也不短,但在蘇賢看來三十裏與三裏差不多。


    他還沒享受夠呢。


    相對於蘇賢的快活,周威則耷拉著腦袋,騎在馬背上沒精打采的,他著實想不明白,師兄怎麽就蒙混過關了呢?


    唉!


    他長歎一口氣,一臉惆悵,上次被整蠱之仇,看樣子是報不了了……


    不一時進入神都城。


    車隊停在衛國公府大門前的青石板街上。


    蘇賢作為一個“病號”,被眾人抬下馬車,一路小心翼翼送到內宅唐淑婉的臥室,在臥榻上躺好。


    這時,臥室中隻有唐淑婉、柳惠香、羅繡娘等夫人,還有楊止蘭、陳夫人,以及一些丫鬟等。


    此處畢竟是內宅,同時還是唐淑婉的臥室,唐矩、李青牛等人是不可能進來的。


    蘇賢看著滿屋子的鶯鶯燕燕,心情頓時大好,不過他還沒忘了李青牛,扭頭對楊止蘭招手吩咐:


    “止蘭你去,將那壇九枝甘露給師父送過去。”


    “是。”


    楊止蘭轉身離開後,蘇賢正準備與夫人們好好說說話,哪知女皇、蘭陵公主,還有滿朝文武竟都來了!


    原來,今天是蘇賢凱旋迴朝的日子,女皇君臣全都十分高興,並聚在萬象神宮,準備為蘇賢接風洗塵。


    結果壞消息傳來——


    蘇賢得了一種怪病,聽不得“南陳”二字,在城外時就發了兩次病,結果連路都不能走了,是被人抬著入城的。


    女皇大驚失色,當即做出決定,親往衛國公府探望蘇賢。


    女皇都去了,蘭陵、文武百官等自然不能幸免,烏泱泱一大群人,全都來到國公府,此事當即引發全城轟動。


    “蘇愛卿,你感覺怎麽樣?”


    蘇賢病床前,女皇站在那裏,她身著明黃龍袍,臉上滿是關切、緊張之色,當然,眼神深處還有一絲憤怒隱現。


    這憤怒是對南陳女帝的。


    女皇身旁,是身著青色道袍的蘭陵公主,她目光灼灼,仔細打量著蘇賢的一言一行,若有所思。


    唐淑婉、柳惠香等女,則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至於那些文武百官,因此處是唐淑婉的臥室,他們不便前來,隻在前廳喝茶等待,並托蘭陵公主代為問好。


    “多謝陛下關心,臣沒多大問題,就是連續兩次發病之後,身體有些虛,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蘇賢答道。


    “朕許你半個月的假期!蘇愛卿隻要養好了身體,便是我大梁之福。蘇愛卿無論想吃什麽,無論需要什麽補品,都可派人入宮去取。”


    “多謝陛下關心……”


    女皇並未停留多久,或許是為了不打攪蘇賢的休息,閑聊兩句,確定蘇賢無礙後便告辭迴宮。


    蘭陵公主、文武百官等也就跟著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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