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依舊當書逸是君逸。


    而另一側的傾君墨卻不自覺地眯了眯眼。


    當年的事,曆曆在目。


    封他為王,贈他長生的好兄弟根本不是眼前這個人啊!


    眼前這人,不是恩人,而是仇人!


    瞧著畫心對這個假冒君逸言笑晏晏,傾君墨就覺得分外刺眼,他本是顧及那個君逸和畫心命星相克的傳言,想這般將錯就錯下去的。


    可見著和光同塵痛苦,被畫心傷了又傷,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就沒辦法心安理得地覺得自己這麽做是對的。


    再見著畫心就這麽理直氣壯地背叛了他大哥,他心裏更不是滋味,恨不得現在就去告訴畫心真相。


    不過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礙於天法,不敢泄露上神身份?”書逸指節猛然握緊,那古卷果然不曾欺他,竟真有這一項天法,麵上卻佯裝不解,明知故問道,“若是泄露了,按天法該當如何處置?”


    畫心正沉浸在萬年前的迴憶裏,並未料及書逸已將心思轉到她身上,毫無防備地迴道,“神在人界泄露了身份,若不身歸正位,滯留凡塵,必遭天譴。”


    畫心眼神虛晃,沒有注意到,書逸握緊的手猛然抽搐了一下。


    那一日在蒼梧山峰,因凡人不可能一月誕子,他提議要宣明她神女之尊以止妖女謠言。他言時無知,而她明知天法不容,為何還要應他?


    她難道不知,一旦應了,留給他們的,不是生離,便是死別。


    還是她一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讓他抉擇,要麽放她走,要麽看她死。


    這般不留餘地的以死相挾,他如何能不應她?


    霎時,書逸隻覺得胸腔痛如萬蟻啃食,萬箭穿心的滋味,大抵也不過如此。


    可為何,他今日放她走,她卻又不走?


    她到底想要他如何?


    喘息一聲,又長籲了一口氣,書逸平複下翻湧的心緒,又迴歸人皇之事,不解問道,“那這九龍國璽為何會在你手上?”


    “那是你結實人皇不久後,你美其名曰帶本座去體驗眾生百味,偷偷來了凡界,你說本座……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自幼與你在深山修行,未見過什麽世麵,人皇玩性大發,帶我們去了賭肆,他說那裏最能瞧見人生百態。在賭肆,本座與人皇賭了一局。”說到這,許是那時的迴憶太過美好,畫心眉低眼笑,問,“你們猜,本座和人皇各下了什麽賭注?”


    神仙趣聞,眾人皆聽得津津有味,見畫心突然發問,因為都是沉穩寡言之人,一時也不敢胡亂猜測。


    而敢於造次的羽兮和清初壓根不感興趣,傾君墨更是裝醉不聞。


    倒是廚神性情活潑,先俏聲道,“神女與人皇的豪賭,賭的自然不是尋常俗物。人皇嘛,定是賭的這天下江山,以九龍國璽為賭注,並且最後他肯定是輸給神女了,至於神女賭的是什麽……這可就猜不著了……您是六界之主,這世間萬物您皆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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