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畫心望著啞醫的背影捂著心口唿痛的刹那,書逸便知道——她其實是知道啞醫就是和光同塵的!


    她在演戲。


    至少是在他麵前演戲。


    “看什麽看?還不快滾出去?”畫心捧著心口望見書逸更是怒不可遏,“還是心疼你的大補湯?要不要本座吐給你?”


    說著,鼻血又躥了出來。


    書逸一臉淡然,一邊替她擦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提議道,“看來那啞先生的醫術也不怎麽樣,藥到非但病不能除,竟還愈發嚴重了,本王明日就將他換了。”


    說完,他偷偷拿眼去瞄畫心。


    出乎意料的,這女人非但沒有阻止,還詭異地笑了一聲,“是該趕他走了。”


    書逸雙眼微眯,心中更是了然。


    果然,畫心有不得不離開和光同塵的緣由,正是因為知道了啞醫真實的身份,所以才一心想要趕他離開。


    而這恰恰是和光同塵最大的軟肋。


    “本王隻是說笑。”書逸扶了畫心一把,見她眉頭越皺越深,伸手按住她的心口,一邊輕揉,一邊岔開她的思緒,“昨夜本王真的隻是喝多了,不生氣了可好?”


    “喝多了就可以一腳將本座的榻踹碎了?喝多了就可以甩本座耳光?”畫心將怒火轉到書逸身上,心口頓時不痛了,生龍活虎地一把攥起他的前襟,譏笑,“都說酒後吐真言,王爺的真心,本座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可是本王喝醉了,沒有去別的地方,本王想見的人是你,想睡的人也是你!”


    畫心的臉騰地燒起來,“……”她實在好奇這男人說出想睡這種話的時候,為什麽一點都不會臉紅?不要臉的程度堪稱登峰造極。


    深吸了一口氣,畫心保持著迷人微笑,用下巴指了指門,“門在那裏,王爺請吧,不送。”


    就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其實門開著,但是門外的人沒進來。


    從畫心的角度,雖看不見人,但聞著藥香也知道是和光同塵來了。


    書逸自然明白和光同塵是在刻意避免二人相見,徒惹生別離發作。所以他甚是滿意地勾起唇角——這才是他們應該保持的距離!


    起身踱步過去,從和光同塵手裏接過藥,書逸笑了笑,“藥給本王就行,先生請迴吧。”


    “王妃身子欠安,不可操勞,望王爺多加體恤。”和光同塵將藥遞給書逸,想起昨夜的情形,冷聲提醒了一句,“否則,藥石無醫。”


    和光同塵如此一說,書逸知他在暗指昨夜的事,心中雖有不虞,但看著手中的藥,又甚覺自己確實有欠妥當,緩和了臉色,道,“本王自有分寸,先生不必多慮。”


    和光同塵又定定看了書逸兩眼,轉身拂袖而去。書逸掩上門,端著藥坐迴床邊,畫心伸頭夠望著門外,心口又隱隱作痛起來。


    書逸見她臉上紅霞更勝,薄汗淋漓,端的是誘人惑心。


    他按耐住心口與身體的悸動,在她身側坐下,輕勺湯藥,放在唇邊吹了吹,遞至她嘴邊,“以後身子不舒服,要告訴本王,別自己強撐著。”步步蓮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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