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又向清戈了解了許多細枝末節,仔細對比著淨無塵到少年時的和光同塵,再到曆了業火之劫以後得和光同塵之間的差別。


    顯然,曆劫前的和光同塵與淨無塵性情相差不大,而浴火重生後的和光同塵是她熟悉的君逸。


    畫心沉思得太入神,直到天色露白,竟連清初小兒匍匐著偷偷摸摸從院子裏溜出去都沒注意。


    顧頭不顧尾,清初小兒一心隻想著防範被他娘親抓到,卻不想他的一舉一動被書逸看的清晰。


    所以他甫一縮手縮腳爬出院門,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重獲自由的喜悅,便被書逸提著後領捉了迴去。


    “喂,上次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你和畫心的恩怨和我沒關係,你又抓做什麽?”


    清初被書逸提在手裏胡亂撲騰著,苦著一張小臉,差點委屈得要哭出來。


    他沒想到,好不容易從他娘親的魔爪下逃出來,轉眼就掉進了狼坑。


    “這不是你娘親她不肯給本王生兒子麽。”書逸瞧著小家夥皺成苦瓜一般的臉,忍俊不禁。


    “所以嘞?”清初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書逸,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所以她既然有個現成的兒子,也不必再生一個那麽麻煩了。”


    清初,“”無言以對。


    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跟書逸這麽霸道兇殘的惡,沒什麽道理可講,隻能武力鎮壓,科一他又打不過。


    書逸捏起他的小腦袋,諦視著他,“叫爹爹。”


    清初,“”一瞬間覺得眼前人好像被赤冥那個老怪物附身了。


    每每赤冥逮到時,赤冥就喜歡這麽威逼利誘他叫“爹爹”。而他一如既往地有骨氣地拒絕了。


    所以他被書逸隨手扔到牆角掛著倒立。


    燙了一壺酒,書逸輕口小酌,看著清初那張像極了畫心的臉,滿腦子鋪天蓋地地翻湧著的都是關於她的迴憶。


    半個時辰過去了,書逸看著都有些心軟了,清初卻倔強的很。


    什麽都能妥協出賣,就是叫爹爹不行。在他心裏,爹爹隻有和光同塵一個,對他來說,爹爹甚至比娘親還重要。


    “真是個倔小子。”書逸又飲了一盞酒,仿若在自言自語。


    清初倒立得久了,頭有些發昏,書逸的聲音他有些聽不清,嗡嗡地似有些耳鳴。


    突然他想起睡醒時瞥見的那個和他爹爹一起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練功的男子,又看看書逸,竟是生的一模一樣,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陡然頓悟。


    “喂,其實不是我娘親欠你個兒子,是我爹爹欠你個兒子吧?你喜歡我爹爹,卻被我娘親搶了去,所以你才要追殺她。”


    “噗”


    清初的聲音清清亮亮,在空寂的庭院裏很是突兀,讓書逸還沒咽下的酒笑得咳了出來,也讓他嚐到了什麽叫烈酒嗆喉的滋味。


    “那和尚有什麽好,本王為何要喜歡他?”書逸忍住笑,用素白的絲絹拭幹唇角的酒漬,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清初。


    清初眨巴眨巴地望著桌上的甜糕,忍不住舔了舔唇,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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