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妖的問話,傾凰沉默了一下,輕輕道:“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隻是我覺得,夜妖一定有自己的思量。”


    夜妖笑了笑,眼底有著一絲滿意之色,她確實是有自己的打算啊。而之前隻是派人去看了一眼,就驚動了夜家的分支,雖然他們不太清楚她的目的,但還是讓一個小家夥去了丹雲宗。


    如果不是她不能太過火,這些自作主張的大概早就消失了。


    想到這裏,夜妖突然笑了,對著傾凰道:“突然想到要處理一些事,吾主先去看看吾主的那個朋友吧。我盡快迴來。”


    看著突然消失的人,傾凰皺了皺眉,現在也不想看到宮冥,索性迴了映月小界……


    某空間


    夜妖一身黑色華服,笑意盈盈的看著兩人,周身的氣勢與之前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沒想到兩位還有和平共處的那一天啊。”


    帝天皺眉道:“夜妖,你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嗎?騙騙世人的把戲罷了。你不也是?”


    夜妖目光從帝天身上移開,看著月瑛,“雲夜?你這是轉世了?竟然還記得吾主?”


    “我現在是月瑛。”


    “哦,月瑛。星族的?嘖嘖,還真是好命啊。”夜妖看著月瑛,眼中閃過淡淡的殺意。


    “千年前也是這樣想殺我,我似乎沒有得罪你吧。”


    也知道他們這些尊者不敢輕易動他,月瑛問出了他前世今生一直都不明白的問題。


    “重點不是得罪,是你當初奪走了耀兒。”帝天笑著。


    “耀兒?”


    “在這個瘋女人眼裏,她的主就應該是世間唯一的王者,誰妄想把她變成一個為愛癡狂的平凡女人,就是該死。更何況你當初還成功了。”帝天解釋,隻是提起這事,目光也是一暗,巨大的壓力直接襲向月瑛。


    滿意的看著月瑛半跪在地上,夜妖笑了笑,“隻是威壓?我以為,你應該不會顧忌這些天道規則才對。”


    “如果他是耀兒今生的伴侶,我自然不會顧忌,可是——他不是啊。”帝天看了沉默的月瑛一眼,收迴威壓。


    在來會兒威壓,就算是星族也是受不住的。縱然他再不喜,如今也是不能殺了他的。


    “不是他?那是誰?”夜妖麵色難得一變,可惜隻是一瞬。


    帝天沉默了一下,道:“現在和耀兒一起的那個。”


    雖然不想承認,但天命也確實唯有變數才能與之比肩,可惜的是他們注定隻能留一個。他很好奇那個宮冥會如何選。


    “那個人族?”夜妖皺眉,她實在對人族沒什麽好感。


    更何況,吾主怎麽可能愛上別人?她明明已經——畢竟是天命與變數,也不排除天道從中作梗,這種事它也沒少幹過。


    帝天輕輕道:“那個人族可是也不簡單啊。”


    “那怎麽還留著他?”


    “自然是有原因的。本尊最多還有一次違逆天道的機會,隻是除了變數,指不定那個瘋子會再派出來一個,倒不如直接一勞永逸。”帝天淡淡道,似乎在說著什麽再平常不過的事。


    “還剩下一次?你都幹了什麽?”夜妖驚訝。以天道對他們的容忍度,怎麽也不至於就剩下這一次動手的機會了啊。


    “他隻是之前把傾凰拐走一段時間,偽造了一段記憶。”月瑛緩過來後,拆台道。


    拐走?夜妖了然,“像是你幹出來的事。不過洗腦似乎不怎麽成功,看吾主那樣子,你對她的影響還不怎麽大。”


    月瑛驚訝的挑眉,然後便明白了。帝天拐走凰兒那段時間,恐怕被天道剝削了不少,不然也不至於急著想要除掉宮冥。


    而夜妖同為尊者一級,自然也知道這個。就是帝天對凰兒洗腦成功了,也隻是一時的。


    等帝天死了,這個影響自然也會慢慢消失。所以,這應該還算在夜妖的容忍範圍之內。


    “你的打算不錯。隻是你不怕吾主深愛上變數,然後在你出手的時候,阻止你嗎?”夜妖拉迴來即將跑偏的話題。


    “你似乎忘了什麽。”帝天的手輕輕附在妖冶的紫瞳上。


    夜妖似想到了什麽一樣目光難得一寒,“難怪你當初那麽大方,原來還有這個用途。”


    她就說吾主當初怎麽會那麽輕易就信了,原來還是因為他。


    “我們彼此彼此。能有這個結果,夜妖你也功不可沒。”帝天迴敬道。


    夜妖撇了撇嘴,不再看他,帝天是不會傷害吾主的,這個她千年前就知道了。既然如此,對吾主而言,那雙眼睛的隱患,便也不會再是隱患。


    那她又何須與一個將死的故友計較這個?


    將死啊,也隻有帝天能如此平靜的計劃自己的死亡了。


    看著打啞謎的兩人,月瑛皺眉,他似乎漏掉了什麽。隻是任他怎麽想,也沒有想起來。


    畢竟千年前的前世,他雖然記得,但早已不把自己當做那個雲夜了,他現在隻是月瑛。而月瑛,是不會發現異樣的。


    ——那可是千年前的三位尊者,對當時還不是尊者的凰女和天族族長設下的局……


    被夜家的十幾位元嬰長老攔住去路,宮冥眼中有過殺意,但很快又歸於平靜——凰兒去了夜家,還不確定夜家是敵是友,他此刻實在不好動手。


    如果玉蕪,或者血煞殿的任何一個弟子,看到魔尊如此優柔寡斷,一定會大驚失色。


    他們血煞殿的魔尊從來都是殺伐果斷、肆意妄為的,何時有過猶豫?


    誰能想到那麽隨性的一個人,如今竟然會為傾凰甘願束縛住自己,僅為了不讓她生氣?


    隻是他的這份心意,在不會正確表達的前提下,注定了要曆經重重磨難,或許才能有結果。


    看對麵的男子沒有動手的打算,一幹人也是鬆了口氣,他能沉住氣就好。


    雖然吾主剛剛沒有開口,但他既然和吾主一道來的,就是他們夜家的貴客。


    與他動手,就算吾主不怪罪,那位也不會繞過他們的。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多少知道一點,元嬰修士或許在世人眼中很厲害,但夜家可從來都不缺少他們這樣的元嬰。


    怎麽一想,幾人的態度更恭敬了,“公子請隨我等迴去稍候片刻,等待吾主與家主出來。”


    宮冥最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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