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召見,自然不能不見,除非現在就造反。


    而且宮裏來的嬤嬤目的明確,顯然都做好各種應急準備,不給她任何可以推脫的借口,連她借口去換衣服,都不放心的站門外等著她。


    生怕她跑了!


    顧歡喜很快便有了決定,既然事情不可避,那就正麵剛,左右她有房車在,能不能全身而退不好說,可保住小命是沒問題的。


    時間倉促,她也來不及找許懷義商量,隻寫了張紙條放在車裏,又囑咐了衛慈幾句,便坐上馬車進宮了。


    若是以前,她還要掙紮一下,現在嘛,倒是沒多少可擔心的,因為許懷義就在京城,等的便是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


    果然,她進了宮裏,見了皇後,倆人不尷不尬的聊了幾句後,就被皇後找了個借口,留下了。


    女眷豈能隨意留宿宮裏?皇後為了軟禁她,啥都顧不上了,借口也敷衍,一聽便是托詞,可偏偏,礙於尊卑身份,也不是誰都能拒絕的。


    除非馬上翻臉。


    皇後便是篤定她不會翻臉,才敢行此下策,當然,顧歡喜翻臉,她也不怕,甚至會更高興有合理的由頭拿下她,好借機拿捏許懷義。


    滿京城,誰不知道,許懷義疼媳婦兒,最大的軟肋,就是顧歡喜,擒住了顧歡喜,也就相當於把許懷義牢牢把握在手裏,任他百般本事,也難以施展。


    如此,她和父親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不怕被許懷義跳出來搞破壞。


    一旦計劃成功,顧歡喜也好,許懷義也罷,他們都不會怕了。


    顧歡喜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順勢而為的配合,當然,為了不留把柄,不被猜疑,明麵上,她得做出一副悲憤交加、不情不願、又無可奈何、惶恐失措的複雜表情,為了逼真,她還狠心掐了大腿一把,成功將眼淚逼出來。


    就這樣,她被關在了一處偏殿裏,看守她的宮女,篤定她插翅難飛,倒也沒有不離身的監視著,看她隻顧著抹眼淚,便不屑的跟同伴去外間吃喝說笑去了。


    待屋裏隻她一人,顧歡喜瞬間變幻了表情,擦了擦淚,唿出一口氣,閃身進了房車。


    車裏,許懷義早就等的焦灼,一看見她出現,當即撲過來,上下打量著她,眼含憂慮不安,一連聲的問,“有沒有被欺負?受委屈了吧?你說你,咋就進宮了呢?皇後沒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咋還順著她的意跳進來呢?宮裏就是龍潭虎穴啊……”


    顧歡喜打斷他的話,無奈道,“我沒事兒,我也不傻,為什麽進宮,紙條上不是寫清楚了嗎?


    一來,不好拒絕,二來,也是猜到她要幹什麽,這不是瞌睡來了有人給咱送枕頭嘛,我為啥不接受?


    事實證明,我堵贏了。”


    許懷義聽她說完,還是一臉不讚同,“太冒險了,你不用這麽做,用不了多久,永平帝和肖統領也會沒了耐心動手,哪需要你下場呢?”


    顧歡喜道,“有我今天被強製留宮這一出,才能更好的把皇後,肖統領的野心暴露出來,這可都是證據啊,將來,不管他們事成事敗,都會被滿朝文武非議詬病,當然,有你在,他們也成不了氣候……”


    “媳婦兒……”


    “好啦,沒啥可擔心的,有房車在,再不濟,我也能保命,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會跟皇後當麵硬剛的,她也不會虐待我,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我去逼你唄,你才是危險的那個,我從頭到尾扮演的都是個工具人而已。


    再說,我來都來了,你說再多也沒用了啊……”


    許懷義鬱悶的看著她,“那你就不要出去了,等我進了宮,掃平了所有障礙,你再出去。”


    車裏有吃有喝,一輩子不出去也能活的無憂。


    顧歡喜無語的白他一眼,不過見他焦慮症都要犯了,也就沒再跟他杠,轉而話題道,“家裏我都交代給衛慈了,你也遞個消息進去,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阿鯉和壯壯接迴家後,就讓他們躲進房車,對外就說,在密室,這樣他們不現身,家裏的丫鬟小廝也不會起疑。”


    許懷義點點頭,“確實得防著永平帝和肖統領狗急跳牆,控製了你還不夠,再對孩子們下手,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去盯著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有他這話,顧歡喜總算徹底放鬆下來,還有心情進廚房,準備中午做點好吃的,接下來怕是要跟孩子在車裏住好幾天,不得吃好喝好啊?


    沒多久,倆孩子就進來,好像都對眼下的處境沒有半點驚慌失措,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淡定,讓顧歡喜滿肚子的安撫都沒了用武之地。


    一家人在車裏開開心心的吃吃喝喝,外頭卻陷入劍拔弩張的緊張狀態,隨著顧歡喜遲遲沒有出宮,滿朝文武都嗅到了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息。


    等到天一黑,家家紛紛關門閉戶,所有護院出動,不停歇的巡視,以備不時之需。


    沒錯,他們敏銳的覺察到,大亂將至,明哲保身了。


    這期間,顧歡喜出去過兩迴,都是有人給她送飯的時候,皇後軟禁了她,倒也沒在吃食上苛待,有葷有素,安排的還挺豐盛,不過她怕有毒,都倒進馬桶了。


    晚上,許懷義又進了房車,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顧歡喜見狀,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出什麽事了?”


    倆孩子也擔憂的看過來。


    當著孩子的麵,許懷義壓了壓情緒,盡量平靜的道,“小魚知道你被留在宮裏,很是氣憤,去見皇後被拒,就去找永平帝了……”


    不待他說完,顧歡喜便急聲道,“你沒告訴他,我是故意配合皇後、還讓肖家走下一步嗎?”


    許懷義歎道,“我能不說嗎?早就遞消息了,不過我倆商量著,為了這出戲更逼真,他還是得做出這幅樣子給旁人看,不然糊弄不住肖統領,他們早就查清小魚跟咱家的關係了,你出事,小魚沒點反應能正常?


    演戲得演全套啊……”


    聞言,顧歡喜鬆了口氣,“那你怎麽看著不高興?進行的不順利?”


    許懷義冷笑道,“順利倒是順利,可就是結果,太讓人心寒了,小魚見到了永平帝,指責皇後留下你不和規矩,有損你名聲,可永平帝裝聾作啞,拿話敷衍,小魚質問他,就是這麽對待功臣家眷嗎,他居然氣急敗壞的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嗬,可算是露出真麵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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