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的態度始終冷漠如一,夜南冥是多麽高傲的人,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這樣,可是如今初櫻卻不一樣了。


    縱使她現在不給自己一個好臉色,他都對她發不起火來。


    看了一眼旁邊的扶桑,沉聲道:“出去吧。”


    “奴婢遵命。”


    扶桑有些擔心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兩人,初櫻不願意去看他,隻是捂著嘴不停咳嗽,夜南冥想去安撫她,卻被她一把擋開。


    “還請王爺出去。”


    她語氣不好,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這般拒絕過自己。


    夜南冥臉色不怎麽好看,望著她,沉聲道:“本王知道你在怨恨本王,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在我這裏並沒過去。”


    初櫻開口強調道,隻要在她這裏沒有翻篇兒,事情就過不去。


    夜南冥心中難受,越是看到她這麽排斥自己,他心裏就越是難過。


    可是那個孩子,真的不能留。


    不是他不想救,是他救不活,也不能救。


    “小櫻……”


    “王爺什麽時候臉皮這麽厚了,是趕都趕不走了?”


    她言辭嘲諷,終於是觸到了夜南冥的底線,將沒有說完的話咽了迴去,臉色變得幾分冰冷,“你恨本王也罷,怨本王也罷,想殺了本王也罷,你初櫻無論生死,都隻能是我夜南冥的女人,這一點還望你記清楚。”


    他再一次宣誓主權,可是初櫻卻完全不聞不問,反倒輕笑起來,咳了兩聲,不屑道:“很抱歉,我如今已經心有所屬了。”


    她沒說一句話,似乎都是精心計劃好了的,不把他惹怒就決不罷休一般。


    夜南冥不予理睬,轉過身,背影傲然清冷,聲線沉冷,“小櫻,你若是想要王兄來氣本王,大可不必。”


    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氣你?”初櫻冷哼一聲,“王爺當真是覺得除了你,我就不會愛上別人了嗎?”


    她坐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隻是那分明掛著嘲諷的笑讓人看上去有幾分蒼涼。


    她也不會想到,曾經令萬人歆羨的兩人,如今竟到了這幅境地。


    夜南冥不迴答,也沒有再迴頭看她,而是直接轉身出去了。


    門沒有被關上,扶桑見他走了,立馬進來,跪在床邊,看著還在不停咳嗽的初櫻,“夫人,你可好些了?”


    “我沒事。”


    初櫻順了順氣,有些沒有力氣,重新躺下,閉上眼睛,正準備休息一下,就又聽到了腳步聲。


    睜開眼睛看過去,是夜南冥重新折迴來了,身後跟著鬱塵和一名大夫提著藥箱立在門口。


    “去給她看看。”


    夜南冥沒有去看初櫻,而是直接吩咐那大夫去給初櫻看病。


    初櫻臉色不由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極其不配合的開口道:“出去,我不需要。”


    那大夫顯然被初櫻的態度給嚇到了,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上前去看病。


    迴頭看向夜南冥,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看了初櫻一眼,冷聲道:“去給她看。”


    那大夫這才敢上前,扶桑也給他搬了一張凳子到床邊,大夫坐下,初櫻卻怎麽都不肯把手伸出來。


    她不配合大夫就無法把脈,無法把脈就查不出病症,也就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王爺,這……”


    他有些為難的攤開手,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夜南冥見狀,二話不說上前翻身上床,將初櫻一把撈進懷裏,強行將她的手伸出來,自己則從後把初櫻摟在懷裏,鉗製著她,不讓她亂動。


    初櫻始料不及,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擺脫他的禁錮。


    “給她把脈。”


    夜南冥冷聲命令道,大夫這才又迴過神來,忙給她把脈。


    站在門口的鬱塵看到這令人尷尬又覺得久違的畫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果然,隻要是自己王爺不肯放手的人,對方是說什麽都無法逃脫的。


    初櫻,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夜南冥可以狠心到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顧,也可以對初櫻寵溺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這就是夜南冥,讓人永遠摸不透的夜南冥。


    大夫把完脈,說了初櫻隻是感染了風寒,吃兩副藥便可痊愈了,夜南冥卻還是不願意鬆開初櫻。


    “扶桑,跟著鬱塵一起去拿藥,煎好端來。”


    扶桑雖然離開宸王府很久了,但是麵對夜南冥的吩咐,還是會毫無條件的去做。


    對著二人行了禮,就跟著鬱塵一起出去了。


    房間又隻剩下了兩個人,初櫻心中憤怒,“王爺還要摟著我到什麽時候?難道就不怕……唔……”


    以吻緘吼!


    夜南冥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也不管上一刻兩人鬧得多麽僵,下一秒,他就可以立馬轉換一副態度。


    初櫻睜著眼睛瞪著他,夜南冥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的咬了一下她被自己明顯吸得有些紅腫的嘴唇,“放心,今晚不碰你。”


    說完,又重新堵住她的唇,貪婪的想要獲取更多。


    他身體火熱,初櫻僵著身子不動,也不配合,可是他不管,他就是想從她身上獲取更多,恨不得在她身上每一處都烙下自己的痕跡。


    他說不動她,便真的沒有動她。


    直到扶桑蹲著藥敲門,他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她,摸了一下她的紅唇,“明日再來看你。”


    “若我不見呢?”


    她看著他,沒有絲毫懼色。


    夜南冥也不生氣,從床上下來,坐在床邊,背對著她,緩緩開口道:“小櫻,你若敢忤逆我半分,我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值得後悔的事情嗎?”


    她輕笑質問道,沒有孩子,沒了父母,阿覓不知所蹤,木挽歌也死了,南莫也死了,她身邊所有重要的人,都一一,離開她了。


    試問這世上,還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


    “王兄的命,扶桑的命,上官木離的命,阿覓的命,若你都不在意,大可盡情與我作對。”


    他一句話,初櫻瞬間如雷擊中一般,極致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夜南冥那高大冷傲的後背,她甚至,都有幾分看不清楚他了。


    “你……”


    她居然用那麽人的性命威脅她。


    “本王向來不是什麽心存善良的人,所以小櫻,若你識趣,就莫要一再挑戰本王的耐性了。”


    夜南冥說完便站了起來,迴頭,看著半坐在床上微微發抖的初櫻,又心疼又難過,俯身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卻被她一把擋開:“滾!”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冷笑一聲,崩潰的看著站在床邊沒有動的夜南冥,笑得幾近絕望,“夜南冥,你就是個瘋子。”


    “小櫻,我是被你逼瘋的。”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就快要把他給逼瘋了啊。


    說完不顧她的崩潰,轉身沉步離開。


    對開門,看了一眼扶桑手中的 藥,扶桑立馬瑟縮的往後退了一步,“王爺。”


    “好好照顧她喝藥。”


    他看似是在叮囑,實則暗含威脅。


    剛剛初櫻喊的那一聲扶桑在外麵聽到了,可是就是這樣,她才會害怕不已。


    “奴婢遵命。”


    她唯唯喏喏的應道,等夜南冥走了,慌忙進屋,將手中藥放在桌子上,上前扶住渾身還在止不住顫抖的初櫻,“夫人,你沒事吧。”


    初櫻目空一切的看著地麵,身子不停顫抖,也不迴答。


    扶桑嚇得不行,立馬抱住她,“夫人,不怕,奴婢在這裏。”


    “他瘋了!”


    這是初櫻開口的第一句話,眼底盡是恐懼。


    夜南冥真的瘋了,才會拿那麽多人的性命跟她開玩笑。


    “夫人,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麽事,奴婢都一直陪著你。”


    扶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隻得不停的安慰她。


    到後麵,初櫻漸漸冷靜下來,雙手緊緊攥著被子,不行,她絕對不可以坐以待斃。


    ”扶桑,扶我起來。“


    她撐著要起床,在扶桑的幫助下寫了一封信,讓扶桑秘密送進王宮。


    然後第二天她又讓人送了一封信到南風仙境去。


    她不能讓這麽多無辜的人被自己牽扯進來。


    下午些的身後夜離澈來看她了,見她氣色好了很多,不由鬆了一口氣。


    幾天之後,因為紫玉軒不能一直處於停業狀態,在初櫻的請求下,夜離澈才不情不願的將侍衛都撤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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