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初櫻先開了口,似笑非笑的模樣更是讓人心虛,“好久不見。”


    獨孤清羽附和著笑道,及忙上前,一把抓住初櫻的手腕,一臉擔憂,”姐姐進來可好些了,當日扶桑來求我讓我去求王爺救救姐姐和孩子,可是奈何清羽在門口跪了好半日,王爺都不肯出手相救,後來姐姐抱著孩子來王府,清羽又被軟禁在屋中,出來不得,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進宮,清羽一心便想著來找姐姐。”


    獨孤清羽說到傷心處,不禁掩麵哭泣,滿是自責。


    初櫻不動聲色的撥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微微笑了笑,“多謝王妃的關心,我如今已無大礙,隻要不死,一切都好說。”


    她對獨孤清羽的排斥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看似無心,實則有意。


    獨孤清羽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的,可是不知為何,心中歡喜竟要多幾分。


    那一聲“王妃”,似乎就已經證明了她的身份。


    無論夜南冥認與不認,隻要初櫻是這樣認為的,她便覺得自己已經贏了。


    “隻要姐姐沒有事清羽便放心了,姐姐這是要去哪裏 ?”


    說完便又要去挽初櫻的手,但是被初櫻躲開了。


    “出去走走。”


    初櫻迴答得幹脆,甚至是不願意跟獨孤清羽多說話的。


    扶桑在一旁扶著她,並沒有去看獨孤清羽,她心中明白,自己那次苦苦哀求獨孤清羽辦的事情,她並沒有幫忙。


    可是一想到之前獨孤清羽跟初櫻的而關係,再反觀她現在的言行舉止,心中就覺得憤怒不已。


    獨孤清羽將初櫻上下打量了個遍,如今的她,瘦弱不堪,風采不再,可是那骨子清冷的氣質,卻愈見明顯了。


    心中升起一股厭惡,卻仍不忘笑著追問打道:“可需要清羽陪著姐姐一同出去散散步?”


    “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好。”


    說完便朝她頷了頷首,抬步先行離開了。


    獨孤清羽立在原地,看著已經離開了的初櫻,眼底恨意明顯,“如今她身邊已經剩不下幾個人了,是什麽讓她到這種地步都這麽有恃無恐?”


    阿桑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公主不必擔心,如今的她已經對您造不成任何威脅了。”


    獨孤清羽並不反對,而是又問:“你說她是不是已經對我心生介懷了?”


    “公主如今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她定然會心中不快。”阿桑解釋道。


    獨孤清羽也不否認,眼中噙著笑,轉身上了馬車,嬌聲道:“迴去吧。”


    初櫻的馬車悄無聲息的從北門出了王宮,一路去了菩提山。


    扶桑坐在她身邊,見她臉色蒼白,很是不舒服,擔心不已,“夫人,不行我們先迴去,下次再來可好?”


    初櫻捂著小腹 搖了搖頭,“現在就去。”


    她須得去看看,木挽歌遇害的地方,屍首何方,她要知道木挽歌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一切的一切,她都要查個清楚。


    扶桑勸不住,隻好扶著她,讓她借力靠在自己身上,這樣或許會舒服一點。


    馬車在顛簸的山路上緩緩前行,初櫻靠在扶桑懷裏,閉著眼睛,也不說話,隻是臉色蒼白得可怕。


    她現在每每想到那天初櫻抱著自己說得那句她如今就隻有她了這句話時,心中都像是被萬斤大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夫人,喝點水吧。”


    她倒了一點熱水出來,柔聲說道。


    初櫻這才勉勉強強撐開眼皮,喝了一小口,潤了潤喉,重新閉上眼睛。


    ”扶桑。“


    她閉著眼睛開口喊了一聲,扶桑忙收拾好水壺,應了一聲,“夫人扶桑在這裏。”


    初櫻伸手抓了抓她,微微喘了一口氣,似是心安了一般,沒有再說話。


    兩個時辰之後,馬車停下來,車簾剛掀起來初櫻就知道這是哪裏了。


    在扶桑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立在馬車邊上,看著熟悉的環境,迴憶再次重新一一浮現出來。


    當日也是在這裏,自己被公孫安陽毀容,挑斷手腳筋,也是在這裏,公孫安陽當著她的麵,剝了阿覓的麵皮。


    一切的一切,都重新浮現出來。


    初櫻身子有些微微顫抖,心中的恨意風起雲湧。


    扶桑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見她情緒有些變化,忙擔心的詢問道:“夫人怎麽了?”


    “沒事。”


    初櫻開口迴了一句,又問:“挽歌遇害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紫玉軒挽歌小姐的貼身婢女。”


    “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木挽歌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貼身婢女,又是怎麽知道的?“


    扶桑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便不清楚了,當日得知挽歌小姐遇害的事情之後,奴婢便一心想要來找夫人,沒能想到那麽多。”


    “南莫是怎麽死的?”


    她又問,自從孩子被搶之後,一連兩個人,都相繼去世。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的?


    提到南莫,扶桑便不自覺紅了眼眶,“夫人去救小姐的第二日,南莫便因為傷勢過重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去世了,奴婢請了人剛將他安葬好,挽歌小姐那婢女就找上來門來了。”


    初櫻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一切,實在是有太多疑點了。


    “走吧,迴去吧。”


    她沒有再過多停留,轉身準備上車。


    扶桑忙扶著她上車,馬車原路返迴,初櫻精神較之之前要好許多。


    剛到山腳,馬車就停了下來,扶桑掀起簾子便看到馬上的夜離澈正下馬朝這邊走來。


    “夫人,太子殿下來了。”


    放下簾子,看了一眼初櫻,開口道。


    初櫻嗯了一聲,話音剛落,簾子便被掀起來了,扶桑順勢下了馬車,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如玉的夜離澈。


    他帶著一股清香進來,初櫻有些片刻貪婪,多吸了兩口,心中竟莫名的安心了許多。


    “初櫻,出來為何都不告訴我一聲?”


    夜離澈語氣中盡是擔心,沒有絲毫責備之意。


    初櫻淡淡笑了笑,雲淡風輕道:“挽歌被人殺害了,我便想著出來看看,爭取早日查到兇手,也好替挽歌報仇。”


    她說得極其輕鬆平常,就好像是在跟夜離澈拉家常一般。


    這樣從容的態度讓夜離澈都愣了片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初櫻,動了動喉嚨,將自己的驚訝收起來,反問:“可有發現什麽?”


    他沒有提自己和木挽歌的舊事,可有迴避了自己當時的荒唐。


    初櫻也識趣的沒有去提,而是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


    “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或者能讓梵聽去,你本來身子就還沒有痊愈,不宜這般勞累。”


    他說的是實話,句句發自肺腑,初櫻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樣?


    “沒關係,都死裏逃生那麽多次了,如今,就算我把命送給閻王,她可能都不肯要了。”


    她看似是在開玩笑,但是說出來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讓他心如刀絞。


    二話不說將她擁入懷中,下頜抵著她的額頭,有些埋怨道:“不許這樣說,初櫻,你要記住,你這條命是我救迴來的,從今以後,沒有的允許,你不準有任何意外。”


    初櫻苦笑,心中苦澀一片,“殿下對初櫻如此好,可教初櫻如何才能報答得了啊。”


    “本殿不需要你報答,隻要你好好的本殿就心滿意足了。”


    兜兜轉轉這麽久,其實到現在他才明白,真的隻要初櫻能好好的,此生無憂,便是他此生的期盼了。


    初櫻沒有迴答,好好的,簡簡單單三個字,在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奢侈了。


    或許從認識夜南冥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她此生無法好好的走完這一生了。


    夜離澈摟得她很近,他身上沒有夜南冥身上那股藥草味,他的懷抱,雖然很用力,卻沒有半點攻擊性。


    迴去的路上,初櫻有些乏力,懶懶的靠在他懷裏,心中思緒萬千。


    “殿下,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她目光散散的看著前麵,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我沒有什麽可以報答的。”


    就連她覺得最珍貴的心,都已經不值錢了。


    夜離澈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隻要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就算不愛他,隻要能陪著他,他相信日久生情,他相信到最後,她就算不愛,也會依賴他的,心中也會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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