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一座豪華耀眼的太陽金輦懸浮在空中,九條八階赤焰蛟龍套著鏈鎖匍匐在前方,車身之上,鐫刻著萬千海獸俯首、眾生拜日的雄壯場景,圓蓋方軫,黃緞垂,華蓋之上垂著辟水珠、辟塵珠、耀日珠、金玉珠等八十一顆神珠珍寶,仿佛傳說中太陽神的座駕一般。


    金輦之中,一名威嚴雄壯的中年修士盤坐其中,虎踞龍盤,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金烏騰飛的圖案,臉龐輝映著日光,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高貴,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威震天下的霸道之氣。


    而在其四周圍數畝區域,大批全身金光閃閃、穿著豪華戰甲的軍士神將,騰雲駕霧的護衛在一旁,足有上千之數,雄壯威猛,酷烈的陽光照下,非但沒有使這些軍士感到難受,反而露出一股怡然享受的神情迎接著大日的照耀。


    不用多說,這些便都是大日教的人了。不過準確點說,現在在這裏的隻有大日教四大尊者之一的赤陽尊者,其餘的,都是他召喚而來的神兵神將。對於大日教來說,他們出行不需要帶多少人馬,因為他們隨時隨刻,都能召喚來大批幫手。


    就在這時,閉目沉思的赤陽尊者猛然睜開了眼睛,爆射出兩道刺眼銳利的金色目光,足足越過百米才漸漸消散,同時,磅礴的神念傾瀉而出,瞬間籠罩了這裏的上百裏區域,威嚴的氣勢衝天而起,攪動著天上大風突起,白雲退散,耀眼的金色光芒從金輦中飛起照耀著四麵八方,竟可與天上的大日爭輝。


    “尊者,發生什麽事了?!”如此大的動靜立即驚動了正在海底下方整理洞府遺跡的陽平道人,他立即從海底衝出,對著赤陽尊者恭敬的詢問起來。


    “不關你的事,本座問你,如今可找到了那夥賊子的線索?”赤陽尊者漸漸收迴了神念,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臉上變得有些難看,但是沒有向陽平道人解釋什麽,而是直接詢問起了現在的情況。


    “尊者贖罪,下方洞府被摧毀的太徹底了,弟子除了找到一座破損的詛咒祭壇外,再也沒有找到其它線索了!”陽平道人聽到赤陽尊者詢問,“撲通”一聲一下子跪了下來,渾身顫栗的迴答著赤陽尊者問題。


    “廢物,有海神將幫你,竟然還是隻找到這點線索,要爾等何用?!”龐大的威壓立即降臨到了陽平道人身上,脆弱的髒腑根本承受不了這股壓力,盡皆受到了損傷,讓他的七竅開始流血,不過陽平道人根本不敢擦抹或恢複,隻是靜靜的承受著赤陽尊者的懲罰。


    好在赤陽尊者隻是為了發泄口中的一口惡氣,稍微懲戒陽平道人一下後,他便收起了威壓,神色變得平靜下來,輕輕的說道:“本座再給你和那兩個廢物一天時間,如果還找不到任何線索,你們三人就一起去陪金炎吧。”


    赤陽尊者平靜的話語好像熄滅了心中的怒氣,但是這非但沒有讓陽平道人安心下來,反而更加讓他驚懼,金炎道人,在赤陽尊者來了以後就直接把他的肉身拍成了粉末,連金丹也被抽出放到了一盞赤陽燈中充當燃料,隻要赤陽尊者不放手,金炎道人要足足承受上百年金焰灼魂之痛才能徹底的魂飛魄散。


    但是陽平道人根本不敢反駁,連忙開始給其餘兩人傳訊,同時心中發了狠,這次必須拚命了,哪怕使用壽命大損的無根追溯秘法,也要找到那夥賊人的線索!


    普通的追溯之法,可以顯示幾天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但需要有一個媒介才能施展,或者氣息,或者烙印什麽的,總得有一個記錄了一些信息的東西才行,將其中的信息與現在的現場信息對比推演,追溯起來的話就相對容易了。


    而無根追溯之法,卻是強行從現場殘留痕跡直接推演之前景象,這需要追溯的東西就太多了,必須以秘法將神念與周圍的天地相感應,將大量分散開的東西同時考慮進去才能追溯。


    但這種與天地相感應的秘法,消耗不知道比天人烙印能大多少倍,哪怕是金丹期修士也承受不住多少時間,需要不惜性命的燃燒壽命支持才行,而且之前的大戰越激烈,這種消耗越大。


    所以陽平道人和陽海、陽尋之前並不願意施展這種秘法,以他們估計,他們至少要消耗近半壽命才能在這次無根追溯中找到一些線索,而赤陽尊者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剛開始,他隻是任由三人搜尋,看能不能用一些普通方法找到線索。


    但是一天下來,除了一開始就發現的詛咒祭壇外,依然沒有找到任何其餘的東西,這就不能怪他了,他直接強逼著三人開始使用秘法尋找,否則以修仙者的細致檢查,一天沒有從這堆廢墟裏翻出什麽東西來,再給一天就能找出花來了?


    隻是~赤陽尊者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晦,在剛剛,他好像若有若無的有了一絲窺測之感,但他無論是使用神念,還是其它的什麽檢查之法,都沒有發現這股窺測之感的來源,僅僅隻是靈覺上的一絲本能示警,而且還是一閃而逝,好像隻是幻覺一般。


    但是他堂堂一個元嬰中期的高手,即使是在修仙界中也是頂級的存在,怎麽可能產生幻覺?那麽,就一定是有人使用了什麽奇功秘法探測了,這個暗中之人,很可能便是那夥賊人,而且,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並與天地規則結合的如此密切的,難道是元嬰期修士?


    想到這裏,赤陽尊者又想到了之前的懷疑,一個元嬰期修士,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冒出來的,哪怕是散修,仔細調查的話也能找到其成長軌跡,所以,哪怕是沒有見過,他也應該能知道這名陌生元嬰期修士的存在,而在海外,哪兒有那麽陌生的元嬰期修士存在?


    那麽,既然暗算他弟子炎陽的有元嬰期修士插手,再加上對方措不及手被冰宮之人突襲而沒有及時摧毀的詛咒祭壇,答案似乎已經很明確了,隻是在他心中,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其中,應該還有其餘人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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