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勇能不能最終活下來,還要看眼前這位。


    高飛自然沒有想把人都殺死,好歹要留一個傳話的人,否則自己來幹嘛?


    傳話的人不一定要修為高,隻要能把話傳到就好,修為高的也許能看出點什麽。


    大勇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去紀家寨的,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繳械了,地上同伴的屍體也都在眼前被火化了。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一群人,就在家門口轉了一圈,就剩自己老哥一個啦。


    大勇失魂落魄的向著寨子裏麵衝去,家族裏修為高的人都在戊己峰,這紀家寨也就祖宅這裏有家族修士鎮守。


    “什麽事,在族裏這麽跑?一點規矩都不懂?”一位長了一副馬臉的修士喝住了大勇。


    “正風上人,是高飛,是高飛呀!”大勇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要見族長、我要見族長!”


    “什麽事?慢慢說。族長是能隨便見的麽?”紀正風一臉肅穆,倒背著雙手,冷冷的看著大勇,“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毛毛糙糙的。”


    紀家有近十萬的族人,家主就一個,就像地球上的大企業,十萬人的大廠,不是誰想見廠長就都能見到的,就算像紀正風這樣的中層幹部,估計也要提前預約。


    “是、是、是這樣的。”大勇努力喘了一口氣,連忙把自己一行人的遭遇訴說一遍。


    “什麽?你沒看錯麽?真的是高飛,還找上門來了。”紀正風一把攥住大勇的兩條臂膀,使勁的掐住。


    “正風上人,要斷了,要斷了。”大勇哀嚎到。


    紀正風連忙鬆開雙手,大勇使勁的揉著胳臂,“我敢騙您嗎?再說啦,正五上人都隕落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迴去,我去稟告家主就行了。”紀正風一擺手,轉身就走。


    大勇張大嘴巴,“啊、啊”的兩聲,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估計獎勵也沒有了,畢竟死了這麽多人。’


    紀正風沒有第一之間去見家主,而是摸出一隻傳音鶴放了出去。


    紀家要論起來對高飛最恨的人就是紀守誌,高飛殺了他最疼愛的兒子。


    所以紀守誌在紀家私下有個懸賞,就是一旦誰發現高飛蹤跡,第一時間通知他,他會拿出高額的獎賞。


    當接到紀正風的傳音鶴的時候,紀守誌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年了,這個高飛蹤跡不見,據家族裏估計,這個高飛可能已經跑到別的州去了。


    家族裏還派人到各州找與家族有關係的當地勢力搜查這個高飛,隻是時間越久,找到高飛的機會越渺茫。


    沒想到呀,這個高飛居然一直躲在南越州。


    這不可能呀,南越州幾乎各個城市裏都有紀家的眼線,紀家的修者人人都認得高飛,從出門的那些人就可以看出來,這個高飛的圖像家族裏幾乎人人都見過,包括凡人。


    難道這個高飛不修煉,不需要采買一些物品麽?看樣子,這個高飛是被哪個家族給秘密藏起來了,這要是查出來,哼!


    兩人一合計,高飛給出了五天的時間,要見紀家家主,要見流素,現在時間還多,有足夠的時間約人,先不告訴家主,把人捉住再說。


    五天後,紀守誌、紀正風一行有二十多個人,團團把豐山半山腰圍住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高飛的蹤跡。


    “一個、二個……八個。八個築基期的上人,十四個練氣後期,還真看得起我呀,不過,紀家家主不是金丹真人嗎?怎麽沒來?”高飛躲在暗處,細細的觀察著紀守誌一群人的動態。


    雙方都極有耐心,足足守候了一天,紀守誌等人才撤去。


    ‘看來殺的人不夠分量呀!紀家連家主都沒有出麵。’高飛暗自揣摩著。


    高飛也不知道有人截留了自己的信息。既然分量不夠,那就殺點有分量的吧!


    高級的修士不好堵,那就多殺一點低級的吧,反正堵在紀家門口,堵到誰算誰,不信殺不出來紀家家主。


    直到紀家有一艘靈舟被高飛搶了,靈舟裏的兩名築基上人和六名練氣子弟被殺的隻剩一個人的時候,紀家家主紀立言才知道高飛殺上門來了。


    “簡直是胡鬧!誰叫你們這麽幹的?誰!”紀立言猛地把手中的茶碗摜在地上,衝著紀守誌和紀正風吼道,“你還有你,你們倆去挖礦去!人家指名要見我,你們不傳話。還真把自己當家主了!自作聰明,人呢?人呢?你們抓的人呢?短短二十日的時間,殺了我紀家六名上人,三十八名練氣子弟,太狠啦!”


    “家主息怒,現在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辦才好。”紫麵長髯的真人紀承運發話啦。


    紀承運是和家族老祖一個輩分的老人,比家主紀立言還長了一輩。


    “哎,錦雲之禍呀!”紀立言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到。


    南越州的理郡原先不是橫山派的天下,這裏是錦雲派一支獨秀。錦雲派在理郡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在理郡有一個散修絜雲老祖創立了一個門派就叫‘絜雲門’,絜雲老祖想要組建家族實在是人口單薄。


    一心當個散修吧還不甘心,關鍵是他的兒子算是一個天才人物,怎麽也要給自己兒子留一份產業。


    兒子築基後期還有一個築基初期的道侶,二人也很恩愛。


    ‘絜雲門’連老祖在內一共隻有十幾個人,這樣的門派肯定是入不了冊的,入冊門派是有一定定數的,但是絜雲老祖不灰心,慢慢發展唄!


    一次意外,兒媳在外得了一株靈草,被錦雲派的弟子看到要強買。兒媳自然不同意,這株靈草是‘玉靈參’。是‘凝金造化丹’的主藥之一,自己的夫君已經築基後期了,這樣有助於結丹的靈草誰願意放棄呀?


    她不想放棄,人家也很想得到,就連‘錦雲派’的名頭都不管用,結果一怒之下,就殺人越貨啦。


    這下絜雲老祖的兒子不幹了,要找兇手報仇。


    絜雲老祖的這個兒子不負天才之名,築基後期的修為,殺的錦雲派築基期的弟子沒有還手之力。


    當然也有可能有一些‘錦雲派’的天才弟子看不慣自己人殺人越貨不願出頭。


    最後殺了一位‘錦雲派’的親傳弟子後,這位親傳弟子的師傅親自出麵,一掌拍死了絜雲老祖的兒子。


    修仙界哪有不死人的?死了兒媳也就算了,兒子又被殺了,殺人的還是真人,真人殺上人,還是在冊門派的真人。


    要知道,絜雲老祖就這一個兒子,七十多歲就築基後期了,這是有可能悟真的呀。


    於是老頭子走上一條上訪的不歸路。


    州盟有令,高級修者不能無故對低級修者出手。


    十年艱辛的上訪路一點效果也沒有,州盟不可能為了一個散修去得罪‘錦雲派’的。


    最後被煩的實在不行,州盟找到‘錦雲派’的肇事者,“你們殺人把收尾處理好呀!”


    絜雲老祖上訪不但沒有效果,還招來了‘錦雲派’兩名真人的截殺,最後絜雲老祖逃了。


    所有人都認為這事到此結束了。哪知二百年後,絜雲老祖悟真又殺迴來了。


    這次絜雲老祖沒有再去上訪,而是展開了自己的報複行動。


    一個元嬰真君整天躲在‘錦雲派’的門口截殺‘錦雲派’的弟子,這誰受得了。


    而且絜雲老祖不管什麽人都殺,就連‘錦雲派’練氣期的弟子都不放過。


    州盟和‘錦雲派’元嬰真君聯手堵過多次,也不知道這個絜雲老祖得了什麽了不起的功法傳承,‘錦雲派’截殺幾次都被他逃脫了。


    絜雲老祖從來就不和元嬰真君交手,就是一個勁的躲在暗處對著‘錦雲派’低級的弟子下手。


    隻要元嬰真君不露麵,絜雲老祖是逮誰殺誰,最後殺的‘錦雲派’沒人敢出山門。


    出山門的弟子必須要有真君護持,一個真君護持的話都不保險,絜雲老祖照樣截殺。


    州盟和‘錦雲派’真君聯手搜拿絜雲老祖,采用各種手段,總奈隻要被絜雲老祖察覺到有危險,他就堅決不露麵。


    堂堂的真君,一心想躲還是有不少辦法的,更何況他的傳承隱匿這一塊還是相當高明的。


    絜雲老祖被州盟和錦雲派的真君追殺,還不是一味的躲藏,這老頭直接殺到世俗去了,誰家的子弟拜入‘錦雲派’,絜雲老祖就追到誰家去滅門。


    這場仇殺最終以絜雲老祖被正法結束,但是‘錦雲派’偌大的門派十幾年間被殺了上萬人。


    ‘錦雲派’沒有了新生力量,這才導致了‘橫山派’的崛起,最終‘錦雲派’煙消雲散了,這就是南越州最有名的‘錦雲之禍’。


    從那之後,南越州各家勢力和州盟取得一致,誰家的高級修士都不得任意打殺低級修士。


    沒有理由的打殺低級修士會受到州盟的真正製裁的,這不是口頭上說說,而是形成了州盟真正的鐵律。


    換句話說,這條鐵律是絜雲老祖生生殺出來的。也許當初州盟出麵給一些賠償的話,也許絜雲老祖沒有機緣獲得強大傳承的話,當然,沒有什麽也許和如果。


    現在看樣子高飛是走上了一條和絜雲老祖一樣的道路,隻是高飛的修為低了點。


    “怎麽辦?先見上一麵再說,不見麵人家躲在暗處下手,防不勝防呀!關鍵是他的隱匿的功法也相當的不俗,我估計,就算真人出麵也不一定能找出來他。”紀立言沉思半天,終於有了決斷。


    “是不是安排人順勢把他抓了?”紀承運接著問。


    “當然要安排人啦,可惜老祖閉了死關!”紀立言眉頭緊鎖。


    “老祖?不至於吧?”紀守誌高聲尖叫起來。


    老祖是紀家唯一的元嬰真君,請老祖出麵對付高飛這個築基期的修士也太誇張了吧?


    “不至於?”紀立言冷哼一聲,“我們為什麽要活捉高飛?你知道高飛的功法是什麽功法?你知道高飛現在是什麽修為?”


    “什麽修為?不過是剛剛築基罷了!”紀守誌愕然的問道。


    “剛剛築基?這就是你們私自行動的理由?三十年了,誰能保證高飛沒有見真?”紀立言狠狠的瞪了紀守誌一眼。


    “金丹期?不會吧?這不可能?”紀承運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隻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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