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陣裏,和尚依然垂頭閉目口中喃喃念佛。聽高飛走來,和尚目中驚訝之色一閃。麵帶微笑站起身子,一伸手收了防禦陣。


    然後雙手合十,向高飛躬身一禮“謝施主援手!”


    “戰熊已被我遠遠的引走了,大師可以走了。”高飛一邊跟和尚打著招唿,一邊又去撿拾地上三人的儲物袋。


    戰熊靈智已開,但卻沒有拿走這三人儲物袋和地上血食。


    這不是還有一個和尚沒打死嗎?死了一並帶走好了。也不知這些人為什麽惹得戰熊如此憤怒。


    “施主,這三人是護送我的,現不幸亡故,請問施主能否將這三人儲物袋留下,我當送還三人本家。”說完,和尚雙手合十,又對高飛躬身一禮。


    “留下儲物袋?”高飛有點猶豫,不管儲物袋裏有什麽,自己是從妖獸手中奪下來的。按道理這三人儲物袋就該歸自己所有。


    終究是地球人,按地球人做法,這三隻儲物袋還是有主的。高飛最後沒有拿這三人儲物袋。


    又將三人屍身拖至一處,隨手發了一枚小火球法符將三人焚化了。屍體帶迴去是不可能的,至於埋了,那就是給妖獸增加食譜。


    “多謝施主搭救,不知施主能否護送我一程,貧僧自當重報!”


    反正高飛也準備返程了。和尚一臉祥和,慈眉善目的。應當不會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吧!送一程就送一程吧。


    和尚法名普覺,出家在北蒼州的天龍寺。來南越州有公幹,不成想遇到埋伏,雖然斬殺對手,但身中劇毒,現在雖然控製住毒發,但一身法力幾乎被廢。


    普覺原本就是習郡王家子弟,築基之後出去遊曆天下,不知怎麽就到了北蒼州並拜入天龍寺。


    這次出任務在南越州,普覺大師也算少小離家,想迴王家看看,所以爭取了這次任務。


    誰成想進入南越州不久,居然就被人埋伏了。要不是有佛門金剛不壞之身,早就命斷南越了。


    天台山附近遇到王家子弟進山曆練,普覺大師拿出王家信物表明身份後,王家子弟便帶著普覺大師準備離開天台山。


    不成想路上遇到一隻幼年戰熊,三人那肯放過。三人中一人築基,另兩人也都是練氣後期,閑著也是閑著。


    結果打了小的,引來老的。這隻成年戰熊長期在這天台山中就是處於捕獵和反捕獵中,對戰經驗及其豐富。一個照麵,‘大地狂嘯’直接把練氣後期的兩人轟殺啦。


    築基期王家子弟也被突襲打傷了,後麵不用說了。普覺大師見機不對,迅速丟下防禦陣盤。


    跑是不用想的,普覺身受重傷,肯定跑不過戰熊的,就算高飛把戰熊引開,普覺都沒有想跑。


    山裏晚上不安全,主要是普覺有傷在身,所以高飛就帶著普覺連夜向山外走去。


    一路無話,兩人出山後走了有五天,眼見六合城在望,高飛向普覺大師一拱手,“大師,在下就送大師到此地了,我還要進六合城有點事情。大師沿大路往西大約五十裏地就能到王家鎮了。這城鎮周邊路上沒有妖獸,應當是安全的。”


    “施主且慢,老衲有心意相贈,以報答施主救命之恩。”


    高飛心裏一陣竊喜,和尚說自己是金丹真人,應該有好東西。嘴上卻說,“路上遇到,見不得妖獸襲殺人族,隻不過是引開妖獸而已,不過舉手之勞。大師不必客氣。”


    隻是引開妖獸麽?普覺大師微笑點頭。自懷裏摸出一塊玉簡、一枚玉符出來。


    “施主宅心仁厚,不但相救,還能將小輩們的儲物袋返還。如此心性,與我佛門有緣。我觀施主引走戰熊時用的身法好像是飛雲派的《細柳隨風》身法。這身法固然不錯,但不太適合施主。我這有一法,施主不妨看看。”


    高飛本來想好了,要是普覺大師拿出靈石相贈,自己就不要了,畢竟自己都讓出了三個儲物袋。不如大方到底,哪知普覺大師拿出一部身法來。高飛如何能拒絕?


    普覺大師接著道。“我本天龍寺弟子,本寺功法不能私傳施主。我身上也隻有這一部《步步生蓮》的身法,是我意外所得,觀此身法應當不弱。我也尚未修煉。另有一符,乃是我隨身護符。此符已然受損,隻能作為一件信物,施主他日如去北蒼州,請持此符去我天龍寺。”


    高飛本身就缺身法功法,《細柳隨風》雖然不錯,但是私相授受見不得人。所以也不再矯情,接過玉簡、玉符。“謝大師厚賜!小子卻之不恭了。”


    “施主如想修為更進一步,不能缺了煉體之術。如若施主找不到煉體功法,可持此玉符去天龍寺,也許會有機緣。”普覺大師已經遠去。高飛還在迴味普覺大師的話語。


    進了六合城後,高飛有了天馬集的經驗,異常謹慎的處理了儲物袋中的所獲。這次收獲也是非常豐厚的,高飛儲物袋裏又多了三百多塊靈晶。


    倒不是老天眷顧高飛,實在是別人獵殺都是組隊的,人多氣息就重,妖獸躲得躲,跑的跑,收獲肯定少。


    有了靈晶,高飛又補充了一些陽石、陰石,當然還有青符紙,此次曆練,法符倒是沒用幾枚,但是靈符用了不少,特別是‘定影神針符’,雖隻有三枚,但是那是耗費三十多張青符紙才繪製的。


    靈晶入手是不少,但是轉眼見就花去大半,主要還有布陣材料太耗費靈石啦。


    習郡幾大城市裏有傳送陣相連,高飛換上飛雲弟子服飾,辦妥手續來到傳送之地。


    來時是乘坐靈舟,雖然很快,也耗費了四天的時間才到,迴去高飛也想試試傳送陣,這個當日可迴,高飛還沒有見識過呢!


    郡內城市傳送一次要一百靈,高飛沒想省下這一百靈。傳送陣在城主府內,一個大約一百畝的院落,有五座傳送陣,分別對應郡裏其他四城和理郡的福南城。


    高飛持傳送靈符來到院子裏時,院子裏已有一些人等在哪裏。人群中居然沒見到練氣修者。


    “練氣期的也來坐傳送陣?”


    “已經練氣後期了,應該沒事了。”


    “那還要看運氣好壞。”


    高飛也不答話,辦理傳送時書記人員已經交待過了,坐傳送陣是有風險的,練氣修者最好不要坐。


    南越州內各郡之間都有傳送陣,但是對於練氣修者來說,乘坐這個危險性很大,所以練氣修者一般在南越州範圍之內都是乘坐靈舟出行的。


    但是高飛自忖自己靈氣異常雄厚,不對,應該說是玄氣,現在自己可以比擬築基上人,煉氣期修者乘坐傳送陣也隻是說有危險,不一定會送命,自己乘坐傳送陣應該無恙。


    “這位師侄,你一個人麽?要去哪裏?怎麽練氣期也來坐傳送陣?不知道練氣期坐傳送陣有性命危險麽?”一個文士打扮的青年臉帶微笑卻語氣嚴肅的看著高飛,這口氣好像是自家長者在教訓後輩。


    高飛一見,說話的人也穿著飛雲服飾,不過是白色的內門弟子服。忙答道,“見過師叔,我是準備去飛雲城的。怕路上不太安全,所以來坐傳送。”


    “怕路上不太安全?”青年文士皺起了眉頭。一個練氣小修,怕有人搶你麽?再說了,就算路上不安全,你也可以乘坐靈舟呀,那個更省靈石。


    “這是我的弟子銘牌。”說著話,青年文士拿出一塊銘牌在高飛眼前一晃,隨即又收了起來。


    高飛一時沒注意,待準備仔細看時,文士已收了起來,沒看到!


    “正好我準備去飛雲城,時間不太趕,我有靈舟,可帶你迴去飛雲城,傳送陣你就不要坐了,太危險。”說著話,文士又搖搖頭,“你們這些弟子呀!真不讓人省心!”


    內門的師叔一片好心,不好辜負了這不知名的師叔權權愛護之心。


    本來還想感受一下傳送陣的,現在高飛也不好堅持了,隻能跟著文士走出了傳送的院落。


    兩人一出城門,高飛就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攏目四周查看,果然看到自己在六合城內出售妖獸時,那家收購了自己獵獲的店鋪裏的人員。


    這些店鋪,明麵上做的是正經的生意,暗地裏估計沒少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高飛也不點破,發現的這人不過是練氣九層的修為,自己這個師叔可是築基期。


    高飛雖然看不出來師叔修為當地有多高,不過,對付這個練氣九層的應該問題不大。


    兩人埋頭疾行,大約走了有三十多裏地後,進入一個比較稀疏的小樹林中。


    高飛早已經覺察到不對了,這個師叔到現在也沒有祭出靈舟趕路的意思,不過,高飛還不好聞訊。


    文士師叔站住身形。“師侄呀。你怕路上不安全,可是帶了什麽貴重東西麽?”


    高飛一愣,“沒有呀!我才練氣七層,哪有什麽貴重東西?”


    “這樣吧!”師叔一擺手,“路上確實不太平,你把你的儲物袋交給我保管吧!”


    “儲物袋?交給你、、保管?”沒聽錯吧。高飛有點傻眼。


    “這是為你好!”文士師叔一臉嚴肅,絲毫不容拒絕。


    眼看不交不行了,高飛自腰間解下儲物袋遞給文士師叔。


    “二十塊靈石,兩張符籙?一些一級妖獸肉,一把製式飛劍。幾套衣服……”文士師叔拿眼斜瞄高飛。“就這?不對吧?”


    高飛與文士師叔對視了有一分鍾。有心和這個師叔做一場,但拿什麽做呢?


    刀法?屁的刀法,高飛沒學過,對戰就是偷襲一刀,砍了就跑的。


    逃跑?隻有一個《細柳隨風》的身法勉強一用,但可能會暴露流素上人呀!估計就算現在能跑了,後續麻煩更大。


    隱身、遁法?別逗了,當麵隱身,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你扇出來,至於五行遁法,還不如一張‘疾風符’。


    高飛考慮了有一分鍾,發現自己沒法拒絕,關鍵是打不過也跑不掉。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自懷中又摸出一個儲物袋。


    文士師叔一把奪過。“吆喝,二百靈石,中品法劍,中品法刀,三十張符籙,還有一隻二級妖獸……身價不菲呀!”


    “師侄攢這些東西不易,所以怕路上有人打劫。這才去坐傳送的。”高飛陪著笑臉,打劫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師叔最近手頭比較緊,這些先借給師叔吧!”文士師叔驗看儲物袋中之物,頭都不抬的說道。


    “師叔,這不好吧!”高飛急了。


    “怎麽?師叔借你的,又不是搶你的。你還有什麽意見麽?”文士師叔冷著臉道。


    “那,師叔打個借據吧!符籙是門派公產。不然迴去我不好交代。”


    “公產?唬我?派裏要你這雜役弟子隨身帶公產?”文士師叔一臉不置可否。隨後又道,“不是師叔要拿你的,實在是你帶著不安全呀!給我滾出來!”


    後麵這一句顯然不是對著高飛說的。


    隨著文士這一聲斷喝,樹林邊又走出兩人,一男一女,年紀約莫都在三十歲樣子,打扮的就像是凡人的一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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