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極陰元水,隻存於九幽深處。


    祝融城一行,玄冥的心結盡解,凰皇用她的活潑熱情融化這冰冷的心,心在融化,玄冥的笑臉多了。


    一起遊過了昆侖,赴過了瑤池宴,看過了深不見底,壯麗奇觀的歸墟,凰皇那銀鈴般的嬉笑聲充塞了整個蓬萊。


    在蒼藍的北冥邊上駐足,夜幕下,天水交界之處,那抹豔麗多彩的極光,如煙似霧,如夢似幻,搖曳不定,又如行雲流水,時靜時動,最後化作一圈碩大無比的淡銀光環,縈繞於北鬥四周,灑向大地。


    淡銀色的光輝灑向了大地,也灑在了北冥之畔,灑在了兩個執手凝視的身影,玉樹臨風,嫋嫋婷婷,浮著層銀輝。


    眼中隻納的了對方,再容不下其他,凰皇心中如小鹿亂撞,羞的豔如桃腮帶笑,玄冥那冰的,堅硬如百煉金剛的心,也瞬間化為了繞指柔,隻願就此天長地久。


    璀璨壯麗,神秘夢幻的極光也比不上彼此,那玉樹臨風與嫋嫋婷婷才是最美好的風光,眼光不敢稍離,怕就此消失。


    那一夜他們執手凝視,他們相互依偎,他們互定了終身,許下了山盟海誓,對著天地立下了誓言,就此相守終生,不離不棄。


    凰皇的心是懵懂的,也許並不了解其中的含義,但也絲毫無損心中的喜悅與陶醉。


    玄冥的心是柔軟而堅定的,他了解其中的含義,從此之後除了共工部,他又多了份責任,永生守護著這個精靈,拚盡一切,也要讓她永遠如現在這般的美麗,這般的天真與活潑,讓她永遠綻放著最最純真的笑容,讓她那無邪的笑聲充塞在天地中,就算無盡虛空中,也將飄蕩著這笑聲。


    幸福是短暫的,變故來的很突然,玄冥失去了責任,再也沒有了守信的機會,隻剩下了披肩的銀發,獨立山巔隨著清風飄蕩。


    玄冥帶著凰皇迴到了共工城,共工部沸騰了,他們的神,他們的共工氏迴來了,更帶迴了一個調皮可愛的精靈,他們未來的主母。


    玄冥的迴歸,凰皇的到來,讓共工城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共工氏變得更親和好看了,笑起來的玄冥是那邊的和睦瀟灑,受盡了全城的祝福與期盼。


    離開多時,玄冥一時公務繁忙,半點也脫不開身來,凰皇也是理解的,過些時日也就好了,何況有了更多的朋友陪伴,共工城是好客的。


    也是時常在周邊踩青,日出而往,日暮而歸,凰皇最喜歡的是自然,自然的懷抱能讓她舒心,一棵樹,一朵花,一株草都是那樣的好看,充滿著生機。


    凰皇快樂,玄冥心中也隻會更快樂,那個午後玄冥的心慌亂了,無故的慌亂了,日暮時分,那個亮黃的身影在沒有進過共工城,玄冥也瘋了。


    共工城北萬裏之處,鍾山腳下千裏,玄冥懷抱著一個亮黃的身影,痛苦咆哮,仿若瞬間失去了一切,整個世界都變得黯淡無光,一切都變得死寂。


    一夜之間,披肩的青絲隻剩下了白,像雪般的白,也像雪般的冷,那顆融化的心重新凍結了起來,變得更冷。


    在花叢中,在烈焰下,香消玉殞,隨風飄散在天地中,凰皇向往的是天地,是無拘無束,玄冥想伸手攔住,卻不惹留下一粒骨灰。


    淚也流幹了,心也冷了,但神智尚存,極陰元水,九幽深處獨有之物,九數之極也,九重天為三界最高之處,為天帝太陽宮所在,九幽為幽冥極深之處,三界最陰最邪之處,也為魔祖道場陰山所在。


    陰山,又為背陰山,純陰無陽之地,此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岸前皆魍魎,嶺下盡。洞中收野鬼,澗底隱邪魂,無盡至邪之魂墮入澗中,侵染之下化為極陰元水,此水不流不動,其重無比,最是陰邪不過,其中陰寒肉體無感,一旦靠近能使靈魂凍結。


    玄冥自凰皇的體內感受到了極陰元水的氣息,很肯定,陰山有魔祖混一坐鎮,就算天帝親臨恐怕也難以取得,遑論旁人,也隻有魔祖混一才能每萬年從陰山背後,無間地獄之中提煉數滴珍貴異常。


    魔祖混一雖然淪為三界五尊之一,但與天人兩界皆有不死不休的大矛盾,平日哪會無故前來人界,更不可能冒這風險,隻為了凰皇性命。


    玄冥一時也是沒了頭緒,不敢亂來失了神智跑到陰山找魔祖對峙,也隻能將之放在心中,暗自調查。


    心雖然變冷了,但還未失了所有情感,共工部的責任還壓在肩頭,玄冥是守信之人,共工氏更是守信之人,也隻好壓下心中的悲痛與急迫,前往朝陽穀堵住天吳十年,這是在祝融城時就已答應下來的。


    燭陰,十萬年前有盤古坐鎮,三界還是平和之時,曾與魔祖混一有些交情,也曾從其手上討到一滴極陰元水,已完善自身水之大道,參得陰元水與純陽濁火趨於平衡。


    得來不費功夫,與天吳對峙十年,自其口中聞得的消息,錯不了半分,玄冥雖然實力強大,但比之燭陰此等大能還是有天淵之別,僅存的一絲神智阻止了他的蠻幹。


    但心中仇恨去無法釋懷,北冥之畔,極光之下的誓言還曆曆在目,讓玄冥飽受折磨,隻能冒下形神俱滅的風險,偷偷潛入北冥之底,將億載寒冰煉化,他成功了,保住了性命,也納入了億載寒冰,雖然也曆了些波折,與鯤鵬結下因果。


    直覺很重要,玄冥與燭陰未逢一麵,但今日初見之下,心中就已感知,深仇當麵,玄冥又哪還顧得了許多,早已抑製不住心中的殺意,雖然並沒一絲把握,也可拿命來拚。


    一道道晶瑩剔透,卻又冰冷銳利的虛無氣劍讓燭陰有些疲於應付,此劍威力巨大,但消耗定然也是巨大無比,原本以為玄冥揮不了多久就將真炁見底,難以為繼,自身真炁比之不大深博多少,不出多久就可將他真炁耗盡,不站而勝,但一個時辰已過,玄冥還是如此的龍精虎猛,毫無一絲敗跡露出,自身真炁去已經不到六成,心中也終於有些焦急,沒了那絲沉穩淡然。


    九子也看的心驚,若自己是玄冥,雖然自認威力絕不比他稍差,精妙更是高出不知多少,與燭陰正麵交戰也無絲毫懼怕,但卻隻能靠空間秘技為底蘊,與其周旋,在伺機出槍,處於不敗之地,絕無法做到這般以力相拚,打起消耗戰。


    燭陰是上古大神,誕生於開天之初,無數年來真炁之渾厚,三界少有人能匹敵,自身數萬年積累,與其相比也不過滄海一粟,何況玄冥短短數百年,卻能與其平分秋色,雖仗了玄冰劍氣之威力,也是讓人意想不到,讚歎道:


    “好強,短短數百年居然積累了如此底蘊,已不比開天之聖稍差,就算十二重天論及真炁之量也未必能比他強。”


    “好冷,從來沒見過這般冷的人,不止是心冷,身更冷,站在他旁邊我突然感覺忘川河溫暖如春,恐怕太陰星主都沒他冷。”一個身影不知何時靠近了九子,瑟瑟發抖說道,雙手不住的搓著雙臂。


    玄冥與燭陰的交戰太過精彩了,或者說是玄冰劍氣太過精彩了,九子看的有些入迷,被人近身都還未察覺,靠的很近,九子微一抬頭,就有細粉緩緩墜下,飛進了眼中。


    呆呆的望著,居然沒躲過那落下的細紅粉,飄入了嘴中,讓九子一下子魂飛天外,比吃了世界最汙穢的東西還要讓人惡心,惡心到九子都忘了吐了。


    細紅粉並不惡心,是用最好的新稻米混合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搗磨成粉,愛美之人常以新米混合鮮花以配色搗成妝粉,配合胭脂所用,讓人更加的嬌俏動人,更加的嫵媚妖嬈,但也多為女子所用,男子雖有但卻甚少。


    彼岸花,花開彼岸,為忘川河畔獨有之物,是開在冥界忘川彼岸的血一樣絢爛鮮紅的花,三界中隻有一人能用此花為妝,一個能讓九子承認自身變態的人,因為他比九子更加的變態。


    忘了一切,將頭緩緩的轉向了浪子羽,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物,視力遠眺,才在萬裏之外發現了浪子羽,將右手撫在鼻上,一臉淡定的看著玄冥一劍劍揮向燭陰,仿佛一直都站在那,一切都未發生,也未見到來人。


    大紅衣袍落地,繡的是金邊,一雙潔白而修長的手,指甲更加的修長,塗上一層紅,俊俏的臉上塗滿了粉狀,滿的不住掉粉,嫣紅的細粉紛飛,飛向了九子,讓他惡心到吐不出來。


    一身的紅,額頭上紋著豔紅的彼岸花紋,嬌豔動人,如果他是女子的話,九子承認他很動人,雖然不懂化妝,也是難掩天資。


    可能是無法染紅,黝黑的長發披肩,一雙美目水汪汪,好似一汪秋水含睛,脈脈含情的看著九子,看的人心慌。


    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九子飛奔而去,逃的很狼狽,瞬間就已到了浪子羽身邊,多個人安全點,臉色白了,黃了,黃的發麻。


    浪子羽還是淡定的看著打鬥,風度翩翩,心中卻恨不得將九子剝皮抽筋,將其塞迴鬼母腹中。


    大紅衣袍眼眶紅了,很傷心,但也怒意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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