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具有諷刺意味地說道:“四公子,這可是你說的,咱們是騰雲呀,還是駕霧呀。我可沒有您的能耐,這次我隻閉著眼,聽您的調遣。”


    “不需多言,一會兒便知。”


    “那這猴子呢?”


    “當然一塊帶走了。”


    “四公子,我有暈高症,我騰不了雲,也駕不了霧。”


    “那就入地,土遁!”


    “彭安呢,怎麽學的油腔滑調起來,還是聽四弟的安排吧。”


    “噢?是,大公子。”


    這時,天空漸漸地晴朗,雨也不下了。隻見姬旦從懷裏掏出用朱砂書寫的符印,他默念咒語,分別貼在伯邑考、彭安、白猿的前心口上。


    姬旦叮囑:“念由心生,除去雜念,方可安生!”


    伯邑考和彭安分別點頭。


    姬旦輕喝一聲:“疾!”


    話音剛落,姬旦、伯邑考、彭安、白猿瞬間在地麵上消失。


    黑色的世界,昏蒙一片。姬旦、伯邑考、彭安、白猿飛奔在黑色的時空隧道之中,但見耳邊風聲嗖嗖,並伴隨著陰森森的鬼哭狼嚎的聲音。


    他們幾人隻能在第二界十八重天行走,也就是說借土遁升天,來到太極蒙翳(yi)天。按道家修為,鴻鈞老祖達到最高境界的第六界大羅天。其次女媧娘娘、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通天教主)行走在第五界三清天。像西王母、昊天玉皇大帝、九天蕩魔祖師也隻能行走在第四界四梵天,元始天尊門下的十二金仙,像雲中子、慈航道人、太乙真人、通天教主門下的多寶道人、金靈聖母、龜靈聖母等仙也就行走在第三界四重天了。


    姬旦麵露泰然,心中自有玄真。伯邑考默念大羅心經,相安無事。白猿乃是神獸,故而不狂不燥。可彭安乃凡夫俗子,就沒有這個定力了,他被耳邊的魔音所驚擾,頓時心裏煩躁不安。


    “四公子,你把我們帶到哪兒啦?該不是十八層地獄吧?完了完了,福沒享,老婆也沒娶,這一生就完蛋了。你說我冤不冤呢?”


    “那是你的心魔在作祟,如果還胡思亂想,你真的該見閻羅神君了。”


    “啊,真的是地獄呀?”


    “不是地獄,這兒是第二界十八重天的太極蒙翳天。我的修為如果能達到第五境界三清天,那是眨眼即到。”


    “噢,這也夠快的,可更夠嚇人的。”


    “不要再胡言亂語,否則墜入此重天,魂魄永不得超生。”


    彭安不言語了,他幹脆閉著眼睛,伸手拽住白猿的尾巴,索性任他自有飛馳。他頓時覺得飄飄然,很是愜意。


    可是伶俐的白猿不幹了,它狂吠一聲,用力甩動尾巴。彭安慘叫著猶如斷線的風箏向昏黃的天際飛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山穀。彭安從雲層掉落下來,“咚”第一聲,摔了個仰八叉,背上的方竹簍子摔得粉碎。彭安一下子暈了過去。


    俄頃,姬旦、伯邑考、白猿從天空飛奔而下。姬旦上前抱住彭安唿喊。


    “小安子……小安子……”


    彭安昏迷不醒。


    白猿興奮地手舞足蹈。


    姬旦隻好動用法術,彭安才慢慢睜開眼睛。


    彭安微弱地:“四公子、大公子,我明明鑽進土裏,怎麽從天上掉下來了。我死了,我一定死了。”


    伯邑考笑:“彭安,你死了怎麽說話。你沒死。”


    姬旦把彭安拉起來,彭安用右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鑽心的疼。他笑了,“我沒死。”看見白猿,“都是這隻臭猴子。”


    白猿對著彭安,露出挑釁的意味。“吱,吱……”


    “你這臭猴子,還取笑我!”


    姬旦臉一沉:“小安子,明明是你的不對,還怪白猿。別說了,我們走!”


    突然,遠處傳來洪鍾般的聲音:“哈哈哈哈,拐走我的神獸,還想走。拿命來!”


    話到人到,一位身穿藏青袍,上繪八卦圖案,銀發飄逸的道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隻見他把右手的銀絲拂塵向姬旦等人揮了幾下。他們的腳下頓時電閃雷鳴。


    姬旦、伯邑考、彭安急忙躲閃,但飛起的碎石還是打在他們的身上,唯獨那白猿早已經竄到了樹上,躲過了飛石。


    那道人微微一笑:“貧道稽首了。”


    姬旦和伯邑考趕緊還以揖禮。


    伯邑考虔誠地:“晚生拜見上真。”


    姬旦也虔誠地:“不知上真仙鄉何處,這紅麵白猿又如何是你家走丟的神獸?”


    那道人不悅地:“費什麽話,你管我住在什麽地方。這猴子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難道我還用給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解釋嗎?”


    那道人的無理,並沒有激怒姬旦,姬旦反而更加客氣地:“如果是上真家的神獸走脫,您自管拿去便是。後輩小徒絕沒有怨言。”


    “你這俊俏的娃娃還算懂些禮數。孺子可教也。拿來吧!”


    姬旦用手一指,一道白光向樹上的白猿射去,白猿慘叫著向那道士滾去。那道士伸出一手接住了白猿。白猿一臉的驚恐之色。


    那道士望著姬旦,不免驚訝:“你也會玄真之功?”


    “後輩小徒曾拜一仙師修真,奈何資質愚鈍,隻學了一些膚淺的法術。上真見笑了。”


    “哈哈哈哈……仙師?仙師如芻(chu)狗(祭祀時用草紮成的狗),遍地祭祀走。悟道修真之人多如牛毛。浪得虛名者大有之,那一定是你的師父猶如祭祀的芻狗,名不副實耳?!”


    那道士好生無禮,他故意激怒姬旦,但姬旦還是謙虛禮貌:“不,家師自共工撞倒不周山、女媧娘娘煉石補天之時,已經悟道升仙。剛才小徒說了,不怪師父,隻怪小徒愚鈍。”


    那道士繼續挑釁地:“那好呀,我就教你兩招。看我的道法厲害還是你的師父道法厲害。”那道士說完,佛塵揮舞,姬旦麵前火星四濺,一片狼煙。頓時姬旦灰頭土臉。


    伯邑考驚悚,彭安憤怒。那白猿卻吱吱嬉笑。


    彭安急了:“哎,這位窮酸道士,玩夠了沒有,我們還急著趕路呢?”


    “掌嘴!”話落,也沒見那道士怎麽出手,但清脆的一聲響,彭安挨了一嘴巴子。這下彭安更加火了。


    “牛鼻子老道,你是屬狗的?好鬥?!我家四公子沒招你惹你。你幹嘛糾纏著不放?”


    “小安子,不得對上真無禮。”


    “我看他才是無禮。這臭猴子是他的嗎?臭猴子在咱們南岩宮偷吃香果,他怎麽不管?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逮住了,他冒出來說是他家的,他喊一下,那臭猴子能答應嗎?答應就歸他,不答應就是咱的。”


    那道士聞言,氣的吹胡子瞪眼:“我……我……明明猴子是獸類,你卻讓他開口,欺負我智商低是吧?”


    “迴答不上來了吧?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你的,也得治你個管束不嚴之罪。給我們賠禮道歉,包賠我們的損失。”


    那道士噗嗤樂了:“你這小娃兒,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本來是嘛,是你的不對。”


    “好,我就還你一禮!”


    那道士突然袖子揚起,“啪!啪!啪!啪!”不絕於耳,再看彭安的腦袋像撥浪鼓一般搖個不停,當他的腦袋慢慢擺動的時候,彭安瘦小的臉,已經變成了紫茄子。彭安鼻青臉腫,一下子癟在了那兒,一言不發了。


    那道士得意地:“看我說話嘴欠,還是你的嘴該抽。目無尊長者,該罰!”


    姬旦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了,他決定向那道士討教幾招,一來懲戒一下眼前狂妄放肆的道士,二來一試自己的玄真道法如何,三來也替彭安出口惡氣。


    姬旦深深一躬:“多謝上真帶我教訓侍童,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向上真討教幾招。”


    那道士爽朗大笑:“好,好,我代你的師父教你幾招!”


    姬旦:“請!”


    伯邑考搖頭:“四弟,不得魯莽。”


    姬旦微笑:“大哥,不妨事。請退到一邊歇息。”


    伯邑考隻好拉起彭安,退出了幾丈開外。


    “接招吧!”那道士騰空而起,揚起佛塵向姬旦掃來。


    “轟!轟!轟!”,電閃雷鳴,猶如天崩地裂。


    姬旦默念避雷決,踏雷遁之術,避開風火雷電的侵襲,右手一擺,斬妖劍已在手中。他揮劍應對,劍脈之氣化作龍吟虎嘯,向著那道士逼來。


    那道士毫不留情,痛下殺手。姬旦從容應對,見招拆招。伯邑考和彭安看的是心驚肉跳。


    突然那道士的拂塵唿唿生風,化作從雲劍,那錚錚劍氣瞬間化作龜蛇二將,那白龜與青蛇左右夾擊分別噴出寒冰之水與三昧真火。姬旦躲閃不及,水火無情地侵蝕他的肌膚,他頓感天旋地轉,搖搖欲墜。他急忙運用天罡正氣,把身體裏的水火逼了出來。姬旦隨即踏北鬥七星陣法,演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之象,一人變七人,把龜蛇引入陣中。龜蛇不知哪位是姬旦的真身,它倆噴出的水火卻傷害了自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侶修凡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火狐子書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火狐子書生並收藏仙侶修凡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