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若步而上,手指一道白光直奔其中,纏繞著赤陽。神奇的現象出現了,那赤陽竟然斂了紅光,也收了餘熱,靜靜地懸掛在那裏。


    本好好站在旁邊的金暮二人,突然大皇子金光躍然而出,竟然想奪到赤陽,生生撿一個便宜。


    可他剛靠近,那本掛得好好的赤陽便衝天而去,嗤嗤環繞著整個山頂。一時之間終南山上紅光大震,好不震觀。


    金光剛才此舉,有些搶人成果之嫌,眾仙都瞧見了,心中對這位大皇子有些看法了。


    可赤陽隻是在山頂之上旋繞了幾圈,便乖乖徑自飛到清玄身邊,繞著他轉,那赤陽很是有靈性,待它繞著清玄幾圈之後,便乖乖地擺在清玄身前,劍柄朝著清玄。


    此舉含義不言而喻。


    赤陽選擇了清玄上神。


    “恭喜上神得此神劍……”群仙以太白為首,齊齊恭賀,恭賀之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司命就站在山頂,她和火麒麟站在一起,一神一獸的畫麵似乎很是和諧。


    “他真是主人派來的取劍人?”火麒麟揚揚臉深吐一口大氣,低低問道,不是問司命還能是誰?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赤陽選擇了他,如果不是,赤陽會選他嗎?”司命沒有正麵迴答麒麟,清玄確是來取劍的,可終究不是帝君派他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尋赤陽。


    “你說南華帝君迴來了可是真的?”火麒麟一雙爪子撓了撓臉,悶悶問道,看樣子心情很低落。


    “他有他的道理吧!”興許確是和它有緣,司命微笑著寬慰一句。


    “你好像很懂他……也罷也罷,吾要再次沉睡了,希望下次喚醒吾之人能是主人。”說完神獸火麒麟的身影慢慢變得稀薄起來,直至消失。它本就是一縷殘魂,剛才又經曆幾次大鬥,能撐到此時,已是不易了。


    “你為什麽……不去尋帝君?”本來這個問題司命沒有打算問的,可就在她看到火麒麟那落寞的背影,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心酸起來,對她的忠誠和堅守,司命不忍。猶豫一番,終還是問了出來。


    可火麒麟並沒有再次迴話了,它是真走了,司命最後的問話也隨著山頂的清風隨之消散。


    清玄成功拿到赤陽劍,頓時劍光大震,劍氣凜然,無不使人為之敬畏。眾仙都把目光放在劍上,恨不得多看幾眼,此時山頂之上,鳳凰齊鳴,集體朝賀。


    華桑被金光、暮光兩人帶走時,特意尋了清玄,意思有些讓清玄應一句話。清玄取赤陽之時,華桑曾讓他放棄,後又放開手,看來那時清玄是答應了華桑什麽事情。


    “你答應了她什麽?”司命終究問了,她本想大方一點,覺得小丫頭也翻不起什麽天來,她的喜歡恐也就局限於皮相吧。可轉念一想,話本子裏常有的橋段是後來追到,正室下堂小三入室,如今自己與清玄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到了危機的時刻了呀?


    司命徑自在那裏胡思亂想,最終還是小氣的問了出來。


    她本以為清玄會如以往一般不會理會,可他卻迴答了,他說:“她渡劫那日,我會去。”他定定地看著司命,靜靜說道。


    ‘他會去’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替那丫頭擋劫?


    司命聞言,眉間焦灼,急急追問:“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你不是說凡事與你沒有關係的人和事,你都不會給予理會的嗎?”


    與平素相較,此時司命確是有些失態,這太不正常了,她不能不急。隻見司命定定瞧著清玄,好似定要從他臉上看出個七七八八來。


    “就因為她曆劫,所以你便幫她,清玄,那和你沒關係,赤陽也不是她讓給你的,而是赤陽自己擇的主。”司命緊緊握著清玄的雙手,目光灼灼。


    他眉間似有萬水千山,千言萬語好似都不得說,隻靜靜喚了聲:“司命。


    看他少有恍惚,有苦難言的樣子,司命似乎明白了什麽,她驀的退後一步,搖頭慘笑:“你和她……有關係?”


    “司命,她是我在凡塵曆劫時的妻。”他輕聲言道。


    晴空響雷炸於頂,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如今司命知道了,那是一種霹靂貫心,疼痛於心的感覺。她剛才猶豫問道,其實心中已為他尋了千百個理由,可盡管如此,她也未曾料到答案竟然是如此。


    原來他們是有一世情緣的,而他早就知道,在他看到華桑第一眼,他便知道,怪不得華桑第一眼便說喜歡他,原來如此,可她還傻傻地以為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不知情為何物隨口說出來的話而已。


    到頭來原來自己才是話簿子裏最惹人厭的小三……


    司命笑中帶澀,澀中有苦,可謂有苦難言。瞧她如此神情,清玄寬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她與我而言不過就是塵世中的一世。”


    “可你還是認得她,你第一眼便認出了她,哪怕她還沒識出你。”司命迅速迴話,話中帶有質問。


    “司命,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為她受劫不過了一塵緣罷了,你不要多想。”


    有些衝動,有些心傷,也許司命對自己的愛情要求得太過完美,也許她對愛情的詮釋和常人不一樣。換言之,司命對愛情有潔癖。她的眼裏容不得沙子,愛情更是如此,容不得半分沙子,哪怕她自己都做不到,但她就是要對方為她做到。


    聽起來雖然有些刁蠻,可試問,天下之間哪個女人不是如此呢?哪個女人又逃得了呢?


    隻見司命轉過背去,好似用白袖拂了拂眼中的淚水,強壓住內心中的感傷,平靜道:“你去吧。”


    說完便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山下而去。


    “司命,等等我呀!”來湊鬧熱的太白金星也跟著緊緊追著司命而去。


    “司命,等等,等等。”太白在後麵的祥雲上喚了好幾聲,前方司命還是沒有迴應,沉浸自己的悲傷之中。


    過了好大半天,司命才道:“老白,你一路追過來可是有話和我說?”


    太白金星一臉呆萌望著司命,燦笑一陣,說道:“你可終於舍得理小老兒了。當然有事和你說咯。”


    說著朝袖子裏翻了一陣,須臾,露出一張似請柬的物什,太白把它遞到司命麵前。


    “這是什麽?”看著眼前那鮮紅的物什,司命本是傷感的心緒有些波亂,愣愣地問道。


    “請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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