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說過自己是項通?”妖異青年聽到井寒的話,冷冷一笑,伸手指了指中年文士粉身碎骨的地方,道:“剛才被我殺死的人,才是項通,而我,是鹿神的追隨者,左丘武烈!”


    井寒麵色大變,想不到備受霍湘兒盛讚的高手項通竟然就在他麵前被人斬殺了,此時沉聲道:“想不到鹿神山莊會毀在你這個魔人手上,人族正道力量絕不對饒你!”


    “魔人?正道?”自稱左丘武烈的妖異青年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十分狂傲,“無知的螻蟻,在數萬年前,古神族才是天地間唯一的主宰,其他異族隻是古神族的奴仆罷了,你們人族有何資格把古神族後人定義為魔人?”


    井寒震驚,想不到此人會是古神族餓的後人,旋即他又想到,會不會整個鹿神山莊所有姓左丘的人都是古神族的後人?


    左丘澤…左丘伯英……偏偏之前的莊主是項通?


    如果真是如此,就很容易解釋項通為何會離開鹿神山莊了。


    “左丘氏,會因我而崛起,一複當年……”左丘武烈的鏗鏘之言說到一半就突然停下來,一柄傳書飛劍驀地出現,被他抓在手裏。


    下一刻,他的眉頭便緊鎖起來,麵色漸漸陰沉,眼裏浮現強烈殺意。


    在他騰空而起時,留下了一句話:“把他帶到禁室!”


    一道人影從花園外掠進來,落在井寒麵前,正是左丘澤。


    “左丘兄……”井寒心情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


    “走吧,井道友,我隻是奉命行事,別讓我難做。”左丘澤麵無表情的說著,抬手抓住井寒的鎖骨,真氣微震,封住了井寒的竅穴經脈。


    井寒沒有反抗,任由左丘澤提著自己騰空而起。


    不一會,左丘澤落在一座七層黑塔前,徑直提著井寒走了進去,他沒有登上去,而是往地下走,來到了一間密室裏。


    密室很大,幾乎占據了黑塔的基座,呈八角形,中間處凸起一座祭壇,八根黑木分別豎在八個方位,每根黑木上都有一條鎖鏈,連接著正中處的一隻方形石盒,不是鎮壓束縛,而是朝聖膜拜。


    祭壇邊上坐著一人,全身罩在一件寬大的黑袍下,這件黑袍顯然是以特殊材料煉製而成,上麵覆著一層神秘的力量,連神識都無法穿透,在外人看來,此人仿佛透明一般。


    左丘澤隨手將井寒扔到地上,對黑袍人恭敬行禮,道:“墨先生,莊主叫我把此人帶來。”


    黑袍人抬頭,似乎是在看左丘澤,又似乎是在看井寒,聲音沙啞的道:“又送來血祭神龕?我早說過了,必須是分神境以上的修士血祭才有用,此人修為太弱,又身受重傷,加上吞服過激發潛力的丹藥,精氣神消耗太大,血祭根本沒有效果。”


    左丘澤保持著彎腰曲背的姿勢,恭敬地道:“此人能引動鹿角。”


    “什麽?”黑袍人似乎很吃驚,狐疑道:“難道是其血脈特殊?”


    說著,便屈指一彈,叱的一聲,井寒的左臂上驀地裂開一道口子,一滴殷紅的鮮血溢出,被一股力量裹住,飛到黑袍人手中。


    “竟然有如此純淨的血脈?這不可能!”黑袍人驚唿,再次屈指一彈,從井寒身上取走一滴血。


    這一次他沒有消耗掉這一滴血,而是將其彈落在一麵白玉般的圓盤上。


    嗡!


    白玉般的圓盤上猛然升起一道絢麗多彩的光芒,足足有九種顏色,仿佛最鮮豔的彩虹一般,直衝密室頂。


    “九玲瓏!”黑袍人震驚出聲,黑袍劇烈地翻動起來,沙啞的聲音在密室裏不斷迴蕩,“竟然是九玲瓏血脈,這種至陽至剛的精純血脈最適合孕育道種!”


    “墨先生的意思,是指以此人血祭神龕,效果很好?”左丘澤麵帶喜色,小心翼翼的問。


    “何止效果好,若是……”黑袍人的聲音突然頓住,轉頭對著井寒道:“你若願意放開心神,助我打開神龕,我可以做主免你一死。”


    井寒冷笑道:“放開心神?這種任人宰割與死有何異?”


    黑袍人的聲音變得森然起來,道:“你若不反抗,我保證隻取你一半元神精血,最嚴重也不過如凡人大病一場,假以時日修養,還有很大機會恢複,否則,我將你徹底血祭,雖說效果差一些,但也能打開神龕。”


    井寒的麵色陰沉下來,一言不發。


    左丘澤忽然道:“井寒,我勸你還是合作一點,畢竟是萍水相逢,相識一場,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得很難看。”


    井寒冷笑,眼裏露出譏諷,道:“左丘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方才在下聽你們的對話,似乎左丘兄對在下的謀害,早已蓄謀已久,怕是在那座凡人的城鎮時就開始算計了吧。”


    “沒錯!”左丘澤沒有絲毫愧疚,沉聲道:“當時第一次見你,你就引起我身上的鹿角異動,我就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迴鹿神山莊,孰料你自動送上門來,也怪不得我了。”


    井寒冷笑道:“看來隻能怪我自己倒黴了。”


    左丘澤麵無表情,說道:“我姓左丘,在認定了莊主後,就已經把這條命都交給了莊主,為了莊主以及鹿神山莊的崛起大計,我願意做任何事。”


    “包括你的命?”井寒輕蔑地笑出聲來。


    左丘澤正要點頭,便看見井寒手中飛出一道符籙,落在他肩膀上。


    同時,井寒一個箭步上前,手中握著一支箭,箭頭抵在他的後背心上,低吼道:“別亂動,這是一張鎮嶽符,引動足以毀了這裏,你們不想神龕被毀,就老實點!”


    “你……”左丘澤又驚又怒,完全沒有想到井寒能夠破解身上的封印。


    在進入這間密室前,他就放下了所有的防備,為的是對墨先生的尊重與信任,所以井寒動手時,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你別亂來!”他寒聲警告,他死了事小,毀了神龕事大。


    井寒握緊了手裏的箭,同樣警告道:“是你們別亂來,我手裏的箭隻要一吐,就能要了你的命,鎮嶽符一爆,就能毀了神龕!”


    “那倒未必!”黑袍人忽然冷笑,鎮定的樣子讓井寒有些心慌,說道:“你可以試試能否引動鎮嶽符。”


    井寒心裏一沉,發現與鎮嶽符的聯係被切斷了。


    “想不到你身上還有一支重天箭,可惜,你沒有天魔弓!”黑袍人搖頭說道,目光落在井寒身上,仿佛在看著一個可憐蟲。


    聞言,井寒雙眉微挑,突然從左丘澤身後跳開,從納戒裏取出天魔弓,動作嫻熟的彎弓搭箭,對準了祭壇上的神龕,扭頭看著黑袍人,冷笑道:“感謝你的提醒,現在我若是鬆手,不知神龕還能否安然無恙?”


    左丘澤麵色大變,大聲喊道:“住手!”


    井寒置若罔聞,隻是死死地盯著黑袍人,此人才是真正的威脅。


    左丘澤麵色蒼白的看向黑袍人,著急的說道:“墨先生,神龕是古神傳承,是鹿神山莊也是左丘氏崛起的希望所在,不能有事!”


    黑袍人麵向井寒,說道:“我倒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的氣運如此逆天,能夠同時獲得天魔弓和重天箭這兩樣殺器,可惜,在這個密室裏,我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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