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曼清早開車來到了荷塘月色莊園,開了一個會議,聽了中層各部門的匯報,又講了一段話,就讓大家散會。


    等到開會的人都走了,藍狐小飛來到了喬小曼身邊,低聲說:“我已經按你說的,靚仔死亡的事,是神機算幹的,俊仔反應很大,我找幾個人看著他,否則,早跑到茶樓尋事去了。”


    喬小曼沉思一會兒說:“這事不慌,一定要穩妥著來。想方設法安撫俊仔的情緒,隻有情緒穩定了,做事才有章法,我們才能控製。”


    小飛說:“所有線索都指向明輝和大強,他們下午幾點開出來的車,清早幾點開來的車,大門口的監控都記錄了,我把它截錄下來了。包括他們把車開來之後,在院子裏衝車洗車,都有人看到。我把這些情況也都記錄在案了,就看你決定了,讓他倆如何個死法,按家法處置,還是殺一儆百,在我們媚狐族圈子內公示。”


    小飛冷笑兩聲說:“不殺他們,殺了他們,以後要是再掂出這個案子,震懾不了任何人。相反,要把這件事兒完全忘掉,忘得徹徹底底,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待會兒你把他倆的案宗給我調來,包括錄像。”


    小飛聽了點了點頭。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也是一種試探,試探一下喬小曼對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


    她才不想讓明輝和大強去當替死鬼呢,雖然她不知道幕後指使是誰,但他知道,靚仔和明輝,大強,平時不怎麽打交道,按理說不應該有並過節。他們兩個人去殺小豬妖,肯定是後麵有人唆使。


    靚仔這件案子,隻要能把明輝和大強兩個人挖出來,喬小曼基本上已經把目標鎖死了。是誰要殺豬妖,豬妖傷害誰了,她心裏現在一目了然了。


    她知道,這張牌是不敢輕易打出來的,一旦打出來,在嘉牧市不啻是一場地震。


    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在媚狐族的利益受到嚴重挑戰,職權關係出現重大變動,人脈網絡需要重新調整、修補乃至組合,才有可能拋出這枚棋子。但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永遠不會。


    喬小曼心裏想著,得意地陰笑兩聲。


    靈兒和藍生,吳剛,帶著道長和雲雀子朝瞎子嶺方向走去。走之前,他們商量了行動路線。道長和雲雀子最終同意,在進瞎子嶺時,他們先在外圍留下,聽候消息。


    由於兼顧著道長和雲雀子,又要商議行動路線,一路上,他們走的很慢,快要天黑的時候,他們才來到了瞎子嶺附近。


    靈兒就讓道長和雲雀子留下,吳剛給棒棒穿上隱身衣,幾個人念了隱身咒語和護罡術咒語,一起騰移進入到了瞎子嶺。


    他們在暗處從東頭到西頭,把這個瞎子嶺下麵的山坳排查了一遍,在山坳的西端,有一戶人家,正在圍著桌子吃飯。


    女人懷裏抱著一位孩子,男的坐在女人對麵,吃著飯,逗弄著小兒。靈兒眼尖,一眼就認出那位男人就是熊老九。


    她低聲歎息一聲,覺得這樣的家庭,其樂融融,甚是祥和。如果你熊老九不率領親朋前去五裏貫尋事,殺了雪鬆子,靈兒等一行人,斷不會千裏迢迢趕到這裏絕殺。


    你熊老九作惡多端,身纏人命,無論如何,要送你上西天了。


    但靈兒不想殺了他這個孩子,還有這個女人。隻要通過調查,這位女人沒有前去行兇,她會想盡辦法饒她一命。想到這裏,靈兒對吳剛和藍生傳話,讓他們在身邊先隱身候著,自己念了咒語,輕輕一晃,走進了家門。


    一看是陌生人進來,熊老九分外警惕,身邊的刀就攥在手裏了。看著麵前這位女孩兒最多也不過十七、八歲樣子,明眸鋯齒,朝他微笑。


    他就問:“女子何方人氏,怎麽走到了我們瞎子嶺來,沒有人攔截你盤問嗎?”


    女子輕啟鋯齒,微微一笑說:“這位先生有禮了,隻因天色昏暗,迷路了,還想在這裏討一碗飯吃,借宿一晚。”


    熊老九看了一眼媳婦,拿不定主意。媳婦說:“讓人家進來吧,不就是多一隻碗,一雙筷子。”


    熊老九又把女子打量一番,笑著說:“那你進來吧。”


    熊老九媳婦就端一隻碗,打了飯,給女子送來。女子抿嘴一笑,開始慢慢吃起來,那種細嚼曼咽的吃相還真優雅,看得熊老九有些出竅了。


    吳剛拍了拍棒棒的頭,示意它不要煩躁,不要吠叫。他和藍生就隱身在靈兒的身邊,生怕她遇到麻煩。


    靈兒扮成十七、八歲的女孩,和熊老九媳婦交談起來,氣氛甚是融洽。正說著話,又進來一位男子。這位男子見到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兒在這裏吃飯,覺得奇了怪了。她問靈兒哪裏來的,靈兒並不迴話,而是用眼睛看了看熊老九媳婦。


    熊老九媳婦就說:“我說四姐夫,你還有完沒完,這是我娘家妹子,前來看我,可以了嗎?”


    四姐夫就訕笑著說:“內弟媳婦還有這般好看的妹子,真是福氣。”


    熊老九媳婦就說:“你是說我不如我妹子?”


    四姐夫笑著說:“不敢,弟媳長得也好看,隻是你的妹子很年輕,看了讓人心疼。”


    說著話,這四姐夫就欠下身子,坐在了靈兒旁邊。


    熊老九媳婦就說:“四姐夫,你還要不要一點兒尊嚴,四姐長得夠漂亮了,你還不爽?”


    四姐夫笑著說:“你這個紫菊姐姐,我靠不住啊,他和五妹藍玫比起來,一點兒也不如人家溫柔。”


    熊老九就說:“你少說我四姐的壞話,你是吃著鍋裏,看著碗裏,剛才的話,讓我五姐夫聽了,看他不揍扁你。”


    四姐夫嘿嘿笑了兩下說:“五妹對我好著呢,有些細話,我不能對你說。”


    正說著話,紫菊走了過來,一進門就抬手打在四姐夫頭上。掂著他的耳朵說:“有啥細話不能說呢?就你那點兒破事兒,誰都能看得出來,少他媽打我家五妹的注意。”


    幾個人正在打情罵俏,院子裏傳出一串笑聲。五妹藍玫咯咯笑著走了過來:“這是誰家的大美人呢,長得這麽俊?”


    熊老九看了靈兒一眼笑著說:“五姐,這是我家媳婦的妹妹。”


    藍玫就走到靈兒的麵前,笑著說:“這妹子長得多俊啊,就像我沒出嫁的樣子。”


    紫菊咯咯笑著說:“五妹這是誇人呢,還是自誇?”


    四姐夫就湊上來,對五妹說:“我沒現在長得好看。”


    原來,熊老九這裏是個牌場,一到晚上,兩位姐姐和姐夫就過來湊熱鬧。他們有時打雙升,有時候也鬥地主,打過鬥過之後,熊老九媳婦會隨便整幾個菜,讓他們熱鬧一下。


    熊老九知道,自己是來投靠親戚的,經濟上稍微吃一些虧,在這個瞎子嶺好立足。尤其是這個四姐夫,家裏弟兄六個,加上自己的堂兄弟們,十幾個弟兄,在這瞎子嶺一帶,根本沒人敢惹。平時,藍玫丈夫謙讓著四姐夫,有些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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