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促成了一對野鴛鴦的葉謹瑜依然在飛奔著,若是他聽到了兩人這段對話的話,一定會大罵一聲:好一對狗男女!


    但現在他聽不到,速度太快了,他的耳朵裏隻有唿唿的風聲,聲音聽不到,說話也說不了,隻要嘴巴一張開,風就猛灌。所以完全顧不上那對奸夫**,剛才喊的那一句已經用盡了他的力氣,速度太快了,路中間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讓他稍稍分了心,結果差一點在出巷子時撞了牆,正慢慢的糾正自己的飛行方向。


    沒錯,葉謹瑜感覺自己就是在飛,剛剛出了店門,他就試著按了一下給符通電的開關,好家夥,一點心理和生理準備都沒有,兩條腿就不受控製的狂奔起來,好在店門前的馬路在晚上沒人影,所以才沒發生什麽意外。一開始跑時他還沉浸在試符成功的喜悅之中,試著協調身體,跟上符的速度,但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協調好身體後,兩條腿就以極高的頻率甩動著向前狂奔,速度越來越快;


    等他想停下來時,才發現起步的時候那開關從手上甩脫,被膠布固定手腕上上隨著手一起擺動;沒了開關,葉謹瑜想關閉電流讓神行符停止工作都做不到,隻能順著符力的意願向前。身體停不下來,他隻能盡量控製自己的方向,可速度越來越快,他不能像正常走路一樣轉彎,唯有將身體當成飛機的垂直尾翼一樣,靠身體低幅度的傾斜來大致控製自己的飛行方向;


    在試著飛奔了幾裏地後,他發現隻要自己大幅度轉彎時,速度就會稍微減慢,所以他想了個辦法,利用轉彎的減速的瞬間,用左手把開關再撈迴來,於是抓住機會費了好大的力氣繞了一個半圓,繞進剛才那個巷子,準備利用這次減速的契機來停下來。


    結果沒想到巷子裏居然有一對狗男女在調情,然後減速計劃失敗,失去了這次機會,葉謹瑜奔出巷子後速度重新提高。


    盡管葉謹瑜氣得想罵娘,可速度卻連鬱悶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像一個騎著一輛時速一百六的摩托車的騎手,必須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準備應付下一個路口的意外。


    又向前跑了一會,就在葉謹瑜抓住新的轉彎時間時,突然感覺腳下一軟,一條腿失去了那股莫名的動力,驟然熄火,在慣性的作用下,葉謹瑜一把撲到了綠化帶裏,雖然葉謹瑜努力的控製著身體在地上連滾幾滾,卸掉了大部分衝擊力,卻是摔了個狗啃泥,最後撞到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


    躺在綠化帶的地裏,葉謹瑜高興的想哭,至少活著停下來了;就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腳不受控製了,想要動動腳趾頭都不行。


    我這腿不會廢品了吧?一驚之下,葉謹瑜用手去摸大腿,好家夥,就像暖寶寶一樣,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熱;而手摸的地方一陣腿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疼。


    有知覺就好,至少沒廢。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葉謹瑜的一雙腳就重複了上萬次的跑步動作,雖然不是自己主觀的動而是被符帶動的,但如此高強度的動作,讓他的腳遭了活罪;這會葉謹瑜才會感覺兩條腿不屬於自己的了一樣,麻木得沒有知覺了。想起也起不來,隻能安靜的躺在地上,什麽都做不了。


    暫時動彈不了,那就休息一下好了;葉謹瑜想得很開,努力坐起來,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樹上。


    之前一直在努力控製方向,注意力太過集中,現在一放鬆下來,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一直向前飛跑,寒冷的風像刀子一樣割著葉謹瑜的臉,耳朵和鼻子都感覺要掉了一般。摔進灌木叢時,臉也被樹枝抽刮了幾下,也疼;身上倒沒事,葉謹瑜是南方人,怕冷,為了貓冬穿得很厚,隻是外麵的衣服全擦壞了。


    靠著大樹,身邊全是灌木;在葉謹瑜的記憶裏,因為大樹下沒有陽光,缺少雨水;所以大樹下麵一般沒什麽植物的,說不上寸草不生,但至少長不出這麽密集的灌木,人工種植就是這樣違反自然規律。


    好在冬日的灌木叢裏沒什麽蛇蟲鼠蟻,葉謹瑜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閑著沒事又開始思考這次重大試驗事故的原因。


    問題很多,最大的一點,葉謹瑜認為是自己輕敵冒進了,在完全不了解符的特性的情況下,冒冒失失的按下了開關,結果出現了重大險情。事實上李淳風早就說過,他們用神行符,隻花了一個晚上就從天山之巔跑迴了長安,天山之巔在這哪裏葉謹瑜不清楚,但天山山脈他還是知道的,那裏離長安城至少有上千裏的距離;一晚上跑了上千裏是何等的速度?隻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的事,可惜卻被他輕易的忽略了;居然完全沒有放在腦袋裏仔細的想一想;哪怕有一點心理準備,也不至於出現現在的情況了。


    還有個問題就是場地,自己住的是城市,車多人多房子多;地形複雜多變,完全就不是一個合適的試驗場地;這方麵應該向鋼鐵俠學習,鋼鐵俠試驗他的鋼鐵戰衣時,可是直接選在空中。當然,這個場地問題也是因為低估了速度,是前麵那個問題的延伸。


    還有個問題就是防護不足,一跑起來,葉謹瑜就感覺風太大了,吹得他連眼睛都疼,但在那種緊急情況下他又不敢閉上眼睛,不然分分鍾翻車。當時他就想要是能戴個摩托車帽子,或者哪怕戴了個防風眼鏡也好。這一點以後一定要改進,明天就去買個摩托車頭盔。


    另外一個就是考慮不周,居然隻想到了接通電源的開關,卻沒想過給電源加一個調節電壓的閥門,哪怕不能像鋼鐵俠那樣高智能化的語音控製,弄個旋鈕也好啊;起步時一點點的提高供電電壓,由慢至快的加速;減速時慢慢降低電壓直至完全關閉電源,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狗啃泥了。


    想到這裏,葉謹瑜突然想到剛才的試驗,在奔跑時他還想著是不是要等電源電量用完了,符才會停下來的,但失事時電源好像還有電,卻有一條腿上的符失去作用,想想好像是右腿的符失去了動力,導致他突然墜機了。是哪裏出了問題?


    就著路燈透過來的點點黃光,葉謹瑜發現貼在右腿上的符不見了,再看看左邊,左邊腿上的符還剩了半截。略略一想,估計是跑的時候右腿上的符被強風吹脫落了,摔進灌木叢時,灌木又將左邊的符也給刮壞了。


    葉謹瑜也隻能想到這裏,沒法再去考慮問題了,因為躺了幾分鍾,雙腿的知覺開始恢複,又麻又辣,又酸又痛;不知道怎麽去形容這種令人難受的想哭的感覺,隻能咬著牙堅持,等疼痛過去;腿的疼痛酥麻感越來越強,葉謹瑜受不了,忍不住呻吟起來。


    這個時候,遠處兩個人影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看人影,正是那一對狗男女。


    “呀!這裏麵有個人!”突然聽到灌木叢中的痛哼聲,陸雨薇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跳到了劉炫的另一側,小鳥依人般靠在雄性的後麵。


    荷爾蒙上頭的劉炫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立刻勇敢的站到了美女的前麵大聲喊道:“什麽人?躲在裏麵裝神弄鬼?”


    灌木叢裏又傳來聲音:“你們能扶我起來嗎?”聲音很虛弱,不像是強人能發出來的。


    劉炫其實也很害怕,怕碰到黑社會仇殺。作為一個健身教練,他在會所裏聽過見過不少看場子的小混混講這種事。但感受到自己身後發抖的美女肉體,他覺得自己這會應該男人一點。


    扒開齊腰深的灌木,他看到一個小夥子靠著樹很是痛苦的樣子。臉上和衣服上雖然有些擦痕,但沒有流血什麽的,應該還算安全。


    他沒有伸手去扶,隻是試探著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報警,或者叫救護車?”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年頭扶人扶不起。但也不能見死不救,隻好問問要不要幫忙報警。


    葉謹瑜感覺腿上的的疼痛感稍有減退,說道:“不,不用報警,也不用叫救護車;隻要扶我起來就好了。”看著那人躊躇不前的樣子,又道:“我隻是跑步跑太快,腳抽筋摔了一跤;身上穿得厚,沒摔著,你扶我起來就好了。”去醫院我也去不起啊。


    劉炫感覺扶一扶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到攝像,讓陸雨薇幫他拍攝,然後才走進灌木叢裏,將葉謹瑜從地上扶了起來。


    “哥們,你這摔得有點狠啊!站都站不穩了。”感受到葉謹瑜將自身的重量全壓到自己身上,劉炫說道。


    “可,可不是嘛!”葉謹瑜斷續的迴著,兩條腿的移動感受到了更麻更疼的刺激。


    摸到葉謹瑜的包很重,劉炫又不放心了,問道:“哥們,你這包裏麵裝的啥,這麽沉;”又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哥,你包裏裝的啥,不會是打劫來的東西吧?”


    葉謹瑜白了他一眼,道:“什麽眼神,我這包裏是個電瓶而已。”


    劉炫一摸,嘿,別說,沒講透的時候不知道,這一講感覺還真像個電瓶;咦,還有電線接出來,這線還貼著衣服連到了手上和腳上。


    他好奇的問道:“哥們,你沒事背個電瓶幹啥?在身上裝了幾條led燈帶做炫光嗎?”


    真是鴰噪,雖然你幫忙扶了我,但也不能這麽囉嗦啊。


    葉謹瑜隨口迴道:“我剛才在練習跑步,這個電瓶是用來刺激穴位,加快速度的。”


    正好走出了灌木叢,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陸雨薇也上前來幫忙扶一下,壓力減輕的劉炫聽到葉謹瑜的解釋,笑了,道:“哥們你真逗,靠電刺激穴位,你當你是李小龍……”突然,他不笑了,麵上的表情慢慢變成了驚訝,問道:“剛才,有個人從我們麵前唰的跑了過去,難道說那個人是你?”


    葉謹瑜也強忍住疼痛扭頭看了一眼劉炫,靠,真是冤家路窄,那對害我減速失敗的狗男女就是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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