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十多人絕大多數都是和陸不平一般大小的青年,男的居多,女的隻占少數,陸不平在心中暗道,看來這擁有修仙的靈根也是男多女少。有四群人明顯聚齊在一起,其中一夥人最引人注意,人數達到五六人之多,居中是一個長相異常英俊的青年,頭顱時常仰著,一看就是內心極為驕傲之人,引得本就不多的幾個女孩都偷偷側目瞄他。另外三夥則基本就是三四人之間,其中有一夥三人也讓人印象深刻,每個人都體型極為壯碩,肌肉虯紮,不過因為這是修仙之界,對肌肉所帶來的力量,眾人倒也沒有世俗之人那麽的崇拜。


    陸不平正在環視間,看到一個雙目賊兮兮的小胖子也注視到他,兩人目光一對視間,陸不平不露聲色地轉移開來。一會兒,陸不平雙眉一皺,抬起頭來,那小胖子居然已經坐到他的對麵,看到陸不平雙眼瞧著自己,露出一口白牙,傻愣愣地向他笑了起來。


    “這位道友,我看你一直瞧來瞧去,想必也是一個人吧,我最喜歡交朋友了,我叫李小歡,你呢?”這小胖子自來熟地向陸不平介紹起自己。


    陸不平心道,正好初來乍到,有一個人主動貼上來,倒也是件好事。於是露出了笑容,也向著這小胖子道:“原來是李道友,在下姓陸,叫陸不平,確實是一個人來這。”


    這小胖子一見陸不平搭了言,立馬象找到組織一下,開始向陸不平匯報起來。原來這小胖子年紀不大,才剛滿17歲,比陸不平還將近小上2歲,剛從父母身邊離開,一直過慣了群居生活,這幾天無人說話,可把他悶壞了。陸不平見小胖子似乎有些比他略知多些,便直接開口問道:“這些來拜入門派的新人都是從哪來的?”


    那小胖子是知無不言,不知道的也開口亂謅:“這有些是狂獸派中的弟子,修練到一定程度,無法精進,就去那世俗界當了一方霸主,經常四處尋找有靈根的弟子帶到狂獸派來的。有一些是狂獸派自己派人四處尋找,畢竟弟子越多,以後勢力越大嘛。你知道吧,我聽說狂獸派那是威霸修仙界,有一個元嬰大長老,據說以前和我家還有些淵源,那威力神奇,可以翻江倒海……”


    陸不平開始還能聽下去,聽到後麵發現這小胖子李小歡完全在那吹牛胡說,不禁一氣,直接打斷道:“那幾夥人你認識不?”


    李小歡斜眼一看,“這幾夥人,我當然有所耳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有可能是狂獸派在世俗的風家,不過也有點不象,風家據傳這兩年都在哪潛修某個陣法,一直沒有派人去找有靈根的弟子,對了,也有可能是祈家……”


    陸不平不禁直翻白眼:“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那李小歡一看陸不平急眼了,忙道:“我這不是根據情報分析判斷,要是完全知道,我當然會說知道,所以,我得先把我知道的給你講,讓你知道我都知道的,再給你講我分析出來的,這樣,你也會有你分析的,再結合我分析的,你就可以知道我所說的是不是正確的。”


    陸不平終於知道這李小歡為什麽看到自己這麽歡喜,瞬間就撲上來攀談了。那小胖子開始滔滔不絕地和陸不平言語,陸不平正忍不住想飛出一個冰掌,把小胖子的嘴給凍住。突然從草廬外傳來一個聲音,終於讓李小歡停止了嘮叨。


    “大家起身,負責各位考察的易師叔到了。”輪值的兩個弟子走了進來,催促著大家起身。


    等這群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散兵遊勇們站起身來,整個隊型一看就是稀稀拉拉。那兩個輪值的弟子還沒來得及整頓,一個麵目嚴肅的中年人就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弟子。這兩個輪值弟子一看到中年人,馬上躬身拱手道:“拜見易師叔。”然後迴身用眼神注視著陸不平這群人。可惜這群修仙者大多數有些蒙圈,隻有那驕傲的英俊青年一夥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躬身向這進來的中年人敬禮:“拜見易師叔。”其他的人還是亂糟糟地圍成一團,大眼瞪小眼。


    那易師叔看見這混亂的一幕,不禁皺眉,歎氣道:“這招來的人一屆不如一屆,來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陸不平一聽不禁有些無語,轉頭一看李小歡,這小胖子完全不在乎,一雙眼睛到處亂轉,也不知道又開小差到哪去了。


    那易師叔看了一眼身後的年輕弟子,那弟子見了易師叔的眼神,馬上上前,當空大喝一聲,聲如炸雷。頓時,一些功力不深前來拜山門的新弟子都快要站立不住,有幾人甚至直接跌坐在地。整個現場,沒有受影響的隻有那驕傲的英俊青年,肌肉男中的一個,還有就是陸不平,陸不平甚至看到李小歡要跌倒,還伸手把李小歡穩了一把。這一動作,不禁讓那易師叔多看了陸不平一眼。


    這時,那年輕弟子對著眾人介紹起來:“這位是狂獸派築基期的易師叔,以後也是大家的傳功師傅,當然,僅限於傳授我們狂獸派的心法。一會兒要給大家做一個測試,測試完成後,大家在此等侯,隔兩天會有山門分配下來,到時候,分到哪個山門,大家就去哪個山門,在那裏,還有山門的獨門功法,會有相應師叔給大家教授。”然後那年輕弟子指著兩個輪值弟子分別道:“你倆將男女分開,分立兩邊,我一會兒單獨來檢查。”


    那兩個輪值弟子就象趕鴨子一樣把這群新人分成兩排,男的排成了一個長隊,而女的隻有十人左右,明顯少了一截。這男女一分開,倒給了眾多男修仙者一睹女修仙者風采的機會。不看不知道,一看,這裏麵確實還有幾個姿色出眾的,明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陸不平看到排到最後的女修仙者,相貌極為美豔,隻是個頭如鶴立雞群一般,估計和陸不平差不齊了,肯定比那小胖子李小歡高一個頭。可惜現在眾人的審美還是喜歡那嬌小玲瓏的為多,所以另外幾個個小嬌美的反而吸引了更多男修仙者的目光。


    見到現場一片豬哥樣的目光,那易師叔似乎更為氣惱,大聲地咳嗽了一下。眾人似乎感悟到什麽,均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番無欲無求的神仙像兒。那易叔師帶來的弟子從懷裏掏出一個鏡子,然後開始對著眾人做起檢查。從第一個女修仙者開始,他將鏡子照射到女修仙者的身上,然後掏出一塊玉笏,悄然記錄著數據一樣的東西。


    陸不平眼神極佳,定睛細細觀察。這弟子檢查的人越來越多,陸不平也漸漸發現了規律。這鏡子裏明顯會呈現出兩次光茫,第一次有幾種不同的顏色會出現在鏡子內,應該對應的是幾靈根,按照師傅輪迴上人的說法,這五靈根是最佳修練資質,不過到現在也隻看到過四種顏色同時出現。第二次會出現幾根柱子似的形象在鏡子內,應該對應的是練氣期,到現在為止看到的最高僅是第七層。那弟子往玉笏上明顯是寫上了數據與備注,陸不平往玉笏上有發現那弟子寫下,獸,禽,海的字樣,惟獨沒見到珍的字樣。


    慢慢地那弟子走到了男修仙者這邊,一樣地開始檢查,記錄。陸不平注意到男弟子裏四靈根的人數明顯多了起來,而且還開始出現了練氣第八層。當那弟子走到一個貌不驚人的男青年麵前時,略為停頓了一下,陸不平發現那男青年與他一樣,三靈根,練氣第六層,但那弟子居然貌似寫下了一個“珍”字,這還是陸不平第一次發現有“珍”字出現。


    等檢查到那驕傲的男青年時,陸不平發現了此男青年絕對有驕傲的資本,五靈根,練氣第九層,果不出所料,那玉笏上寫下了個“珍”字。接下來,陸不平還注意到那群肌肉男裏,有一個四靈根,練氣第九層,玉笏上寫下了“珍”字。等檢查到站在陸不平身前的李小歡時,陸不平側眼瞧見,兩靈根,練氣第四層,毫無懸念地,玉笏上寫下了“海”的字樣。


    待那弟子檢查到自己時,陸不平仿若目不斜視,其實暗地裏已經觀察出鏡中與玉笏中的信息,三靈根,練氣第九層,“珍”字。


    那弟子將所有人檢查完畢,對著易師叔說道:“師叔,已經全部查好。”那易師叔一言不發,大袖一揮,一片白光閃後,兩人就不見了。那兩個輪值弟子見易師叔已走,仿似輕鬆了許多,對著眾人道:“這幾日不可亂走,就在這草廬中等待消息。”說罷又丟了一個瓶子到草廬中間:“如果餓了,這裏麵有辟穀丹,數量眾多,要的人就吃一顆,這種丹藥在門派裏隨時都有,不需要爭搶。”說罷兩人就急著離開了。


    陸不平一見這辟穀丹如此容易就得到,這才明白陳破風的詫異,原來自己假裝天羅宗的馮穀一如露出了許多的破綻,那陳淩兒一下子就輕易地看穿了自己。現在想來,幸虧遇上的是善良憨厚的陳破風,如果當時和劉仁多待一會兒,說不定早就被識穿,無法走出交換會了。


    一念至此,陸不平毫不猶豫地上前從瓶中取出一枚辟穀丹,放入口中,一種肚飽嘴不飽的感覺又出現在身體裏。眾人見陸不平拿走第一枚辟穀丹,也就陸陸續續上前,各取所需。


    陸不平半躺在地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心中暗自歎道:好懷念凡世的美食,那滿嘴留香的感覺。說完不禁露出一絲饞嘴的微笑,還有一小滴口水順著嘴角流出。卻不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厭惡的話語:“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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