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立呆立在岩石之上,心神卻已進入了一處浩瀚、淒壯的奇異天地。隻見其內空氣中有些混沌,遠處山川地貌氣勢非凡卻深處雲霧之間,不甚清晰,整個天地間仿佛充斥著一股遠古滄桑之感。


    天地之間的虛空中,卻挺立著一個不容忽視的身影影,頭頂蒼勁尖形的雙角,周身縈繞著黑色的飄渺氣霧,皮膚是濃重的黑色,其上覆蓋著詭異的條紋,身高丈餘,卻似是充斥滿了整個天地。


    孑立從未見過有什麽生命能這般偉岸,一副身軀單單是立在那裏,便猶如氣貫長虹、頂天立地。


    隻見他,仰頭向天、右臂高舉,洶湧的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去,周身的黑色氣霧,猶如飛龍一般,衝天而起。


    “左臂裂天,右臂滅地。我,天魔擒天,與你不死不休!”震懾天地的壯烈聲音從那身影的口中發出。


    “魔,天魔!難道他是一個魔。”孑立萬沒有想到那身影竟是一個魔,並且他似乎是在與天地對抗,以丈長魔軀與天地較量,這是何等的氣勢。他名為擒天,與他的這股氣勢倒是相符。


    “轟、轟”


    隻見擒天揚出左手,猶如一座離地的火山,飛速地襲向天空,轉瞬間風雲大作、電閃雷鳴,天幕正中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陣轟鳴聲過後,無邊無際的天幕如同一麵鏡子一般,竟出現了裂痕。


    “啊!這是,這是真的裂天了嗎?”孑立心驚不已。


    隨後,擒天甩出右手,擊中了大地。地麵頓時山河破裂,響聲震天,一道丈長的裂縫不斷的延伸。


    “啊~萬物無存,魔體不朽”擒天仰頭長嘯,似是心有不甘。


    隨後,他的身體猛地四散開來,整個天地也頓時天昏地暗。


    眼前的景象隨之消失,“唿、唿”,孑立不停的喘息著,麵頰上已分不清雨水和汗水。


    咿呀和球球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看著他,眼見他恢複過來,神色平靜了些。


    “天魔擒天,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待心神平複過後,孑立喃喃自語的說道。


    “魔?這世間難道有魔這種生物?”總聽人說起魔鬼、魔頭、魔障,似乎與魔有關的事物都是恐怖、黑暗的存在,不過魔是什麽?是一種生命,還隻是一種形容?先前那個欲要毀天滅地的生物,看起來不像妖族、更不似人族,他究竟是什麽。


    孑立仰起頭,皺眉思索,任由雨水衝刷著麵孔,腦中不斷的迴想著先前看到的場景,心下想到“不過,不管是什麽生靈、邪惡與否,他那股對抗天地的氣勢終究是無人能及的。”孑立不由得心下佩服,仿佛心中也埋下了一個開啟新天地的種子。


    孑立盯著手中的手骨,暗自思索,“想來這便是擒天的右手掌,天魔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居然有這般通天動地之能。”這般想著,不禁看向四周的崖壁,心下一驚“難道,難道這處裂穀便是這個手掌造成的?這個地方如此詭異也這個手骨也大有關係?”


    正在這時,穀底中漸漸地一陣翻騰,無數個青銅色甲蟲從白骨堆中鑽出,不懼風雨,四處找尋新鮮的骨頭。看來,此時已經入夜了。


    有一部分甲蟲鑽出之後並沒有四處跑動,反而靠緊崖壁,靜待著。片刻後,它們的背上的甲殼慢慢裂開,帶著透明翅膀的黑色飛蟲從中緩緩鑽出,因雨水太大,它們飛不起來,便沿著岩壁向上爬,直至到嗜血樹所在的位置,然後依附下來。


    原本的甲蟲隻剩下一個空殼子,雨水一衝,便漂了起來。這般看來,枯樹上的詭異飛蟲是由地底的甲蟲衍化而成的。


    “裂穀裏中飛蟲發出的光,與這塊手掌的光幾近一致,這裏的生物在外麵從沒有見過......”種種跡象表明,這處裂穀的形成與手掌有極大的關聯。僅以一個手掌就造成了這麽大的破壞,擒天究竟是有多麽厲害。


    “可能比父親要厲害......”孑立心下暗自想到。


    “已不知過去多久了,可是這塊手掌依舊散發著光芒,當真算得上是不朽。咦?若是把所有的骨頭都找尋到,那他會不會複活?”


    “我看到的場景中並沒有天地的形象出現,我們身處的天地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難道天地也是一種生命?如果不是一種生命,那他又在反抗什麽?”


    孑立漫無邊際的思索著。


    “咿呀、球球,你們不會跟這個魔掌也有什麽關係吧?”孑立轉而向兩個小家夥問道。


    球球緊貼著崖壁,不敢靠近魔掌,咿呀卻是叫個不停,指指天,又指指自己,不知他想說個什麽。


    孑立見也問不出個什麽,便將魔掌包裹起來,放入懷中。


    雨終於小了下來,風速卻是加劇了。孑立立身在半空中的岩石之上,渾身濕漉漉的,又許久沒有吃過東西,饑寒交迫、倍感淒冷,但當前也別無辦法,隻能縮緊身子,期盼風雨盡快停了。


    球球怕風吹,躲進了孑立的懷了,毛絨絨的他倒是也帶給孑立些溫暖。


    咿呀卻緊貼著崖壁,背對著孑立,獨自一人躲在一旁。


    “咦?咿呀這是著了什麽風,居然不纏著我了?”孑立狐疑道,仔細看去,卻發現他身體蜷縮著,雙臂環在腹部,一抖一抖的,似是有些不適。


    “不會是被嚇壞了吧?”孑立怕他出事,急忙上前查看。


    “咿呀,你怎麽了?”孑立抱起咿呀,關切的問道。話剛一說完,孑立的麵色卻突然陰沉了下來,轉而怒從中生。


    “你妹,你居然偷吃!”


    隻見咿呀雙臂抱著一小塊鳥翅膀,嘴裏塞的滿滿的,雙目遊離不敢與孑立對視,咧著嘴,一副尷尬的神色。顯然是在被枯樹吐出來之時,他趁機搶了塊鳥翅膀,不過他給藏起來了。


    孑立一把奪過那塊剩下的鳥翅膀,狠狠的說道“你太不夠意思了!”然後,反手將餘下的翅膀遞給了球球,咿呀雖然有些不舍,卻也不敢再動手搶奪。


    雨變得淅瀝瀝的,依舊沒有停息的跡象,天空很是陰沉,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清晨。


    “若是一直這樣陰沉沉的,陽光無法照射進來,就隻能被困在這裏,再熬上一天一夜了。”孑立不由得擔憂起來。


    就這樣,不知過了幾個時辰,雨驟然停息,天空中積鬱的霧氣散去。


    孑立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緩緩說道,“終於放晴了!”


    漸漸地,裂穀頂部愈加明亮,期待已久的一抹陽光終於照射到裂穀之中,並且逐漸下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照亮孑立所在的方位。


    “球球,快些吸氣”


    球球也看到了陽光的出現,疲憊的雙目頓時精神了許多,開始極力吸氣,身體隨之漸漸變大。


    在陽光即將照射到穀底之時,丈長的球球載著孑立和咿呀,快速向下衝去,最後,緩緩停在了穀底。


    “又迴來了”孑立仰頭歎道。沉吟片刻後,撿起幾根枯柴,點起了火,將石槽旁幾隻摔死的怪鳥整治幹淨烤熟。


    球球雖然個頭很小但是飯量極大,能吃下一兩隻個頭是他十幾倍的怪鳥,撐的就像個大皮球一般。咿呀先前偷吃獨食,孑立本想教訓他,不許他吃,可最後還是耐不住他的死纏爛打,隻得給他撕了塊鳥腿。咿呀怕熱,等鳥腿涼透了才動手吃。


    孑立看向棲身小洞旁,隻剩下三兩把木柴了,隻夠支撐幾天。若是再逃不出去,他就無法用火光將那些甲蟲和怪鼠隔離在外,不得不每夜忍受它們騷擾,更難熬的是,他得吃生肉了。


    “吸取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定然可以逃出此地了。”孑立心下寬慰著自己,“不過,我得先把咿呀給調教好”,他看向一旁正在用心啃鳥骨架的咿呀,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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