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走過去撿起老者掉到地上的鞭子。鞭柄上刻著幾個小字,仔細一看,是“青龍鞭”三字。鞭身是精鋼而做,如動物的鱗甲一般鋒利。


    “那死老頭開始的時候囂張得像條惡狗,一打輸了又跑得比兔子還快,連獨門兵器都不要了。”烏梅笑道,“等下迴到苗寨把鞭子還給他。”


    “那你還是算了吧,奪了別人的兵器又還給人家,對於武林中人那是奇恥大辱。他不但不領情反而會認為侮辱他。”墨言說道。


    “那些人雖然是往苗寨而去,但看衣著服飾不像是苗人。”烏雲道。


    “當然不是苗人,“青龍幫”是”湖湘一帶的大幫,比我們的湘西幫大上好幾倍,他們建幫逾百年,幫眾甚多。聽那兩個隨從叫“幫主”,敢情是他們的幫主親自出馬到苗寨,定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高飛說。


    大家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上得寨來,那馬兒爬得累了,看見路邊有一條小溪,便低頭咕嚕咕嚕地飲起水來。


    大家等馬兒喝足了水,才牽著它進寨。日上三竿,寨子裏的人全都已經起床,忙著下地幹活。人間四月,正是農忙季節。


    “你還記得怎麽走嗎?”墨言問高飛。


    “不記得,沒想過還會再來就沒用心記。”高飛不好意思地說道。


    “從第二個路口進去,上完十八級台階後右轉……”


    村民們你傳我,我傳你,老傳小,小傳老地站出來看著他們這幾個陌生人。也有起得比較早,早上他們走的時候見過的人,對他們去而複返感到詫異,小聲地和別人議論“這些人早上剛走,怎麽又迴來了。”“聽說是去了上邊陶家。”之類的話。


    抬眼望去,一坡的房屋外麵都幾乎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穿著苗族特有的服飾,花花朗朗的一片。


    樵夫正牽犁頭要下地,看到他們迴來也是一臉驚訝。


    大家把原由說了一遍。


    “不好意思,陶兄,又來打攪你們了。”墨言抱抱拳道。


    “不打攪,不打攪,那就暫且在寒舍住下,慢慢再想辦法。”樵夫說著放下犁頭,把牛牽迴圈裏關上。


    “姐姐又來了,大哥哥又來了!”小陶幺不知從哪戶人家鑽了出來,歡欣雀躍地朝烏梅奔來。


    烏梅把手裏拿著的“青龍鞭”往地上一扔,笑著張開雙手迎接她。


    小陶夭一頭撲進烏梅懷裏,兩個女孩子頓時嘻嘻哈哈地玩在一起。


    樵夫媳婦也笑嘻嘻地從裏屋迎了出來,剛跨出門檻一眼看到烏梅扔在地上的“青龍鞭”,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這是哪裏得來的?”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烏梅正和小陶夭嬉鬧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隻道:“在迴來的路上一個老者留下的。”


    樵夫媳婦彎腰撿起那條鞭子翻來覆去仔細地看,嘴裏喃喃自語:“來了!來了”


    樵夫拴好牛迴來,看到媳婦手裏拿著的鞭子,一把抓過來拿在手裏看了又看,臉色大變,“完了,完了!終於還是來!”


    “陶兄,這鞭子的主人跟你有什麽過節嗎?”墨言把他們的反常看在眼裏,於是問道。


    “唉,豈止是過節,簡直就是深仇大恨。說來話長……”樵夫深深地歎了口氣,“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來都來了,怕也沒有用。”他對媳婦說。


    那婦人臉色煞白,目光呆滯,靠牆壁蹲著一動不動。


    “你們看見他去了哪裏?”樵夫問道。


    “沒看見,他在路上和墨公子動過手,被打落了鞭子,就朝前跑了。”高飛說。


    “他跟墨公子交手了?他不是墨公子對手?”樵夫的眼裏突然放了光。


    “僥幸!僥幸!他的功夫很高。”墨言說。


    “他的功夫確實很高,他絕對是拜見苗王去了,不經過苗王的同意,他也不敢貿然在苗寨裏動手。如果苗王出麵幫他,這個事情就相當棘手了。”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樵夫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墨言正待說什麽,突然他們的馬一陣悲鳴,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烏雲不明所以,忙跑出來。隻見馬的嘴巴裏,鼻孔裏,眼睛裏,甚至屁股裏密密麻麻地爬出來一些蛆狀的蟲,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的媽呀!”烏梅見了驚恐萬狀,放聲大叫。


    樵夫一見也大驚失色,高聲喊道:“是蟲蠱!大家趕緊讓開,別讓蟲子爬到身上。”又對他媳婦說“發什麽楞?還不趕緊拿藥來!”


    “噢!”他媳婦如夢初醒,忙跑進屋裏抱來一個壇子。


    樵夫一把接過打開,抓起裏麵的黃色粉末散向地上的蟲子和馬身上。邊散嘴裏邊小聲嘰哩哇啦地念著咒語。


    那馬痛苦萬狀,卻還沒有死,眼睛鼓得像銅鈴,不斷抽搐。


    藥粉所到之處,蟲子馬上就化為血水,“嗤嗤”地冒著白煙,有一股腐屍的氣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藥粉散到馬身上,散到哪裏哪裏就腐化成血水。


    “可憐的馬兒!”烏梅好不忍心。


    “它已經成了蟲蠱的母體,活不成了。”樵夫全部散上藥粉,那馬最後隻剩下一副白骨架子。樵夫又仔細檢查又沒有漏網的蟲子,確保萬無一失後,才說,“你們給馬吃了什麽?”


    “沒有啊,隻是迴來的時候它喝了外麵那條小溪裏的水。”烏梅說。


    “那就是有人在溪水裏下了蟲蠱。手法好重,苗寨裏能下這種重蠱的人不多。好險!好險!還好你們來得及時,要是在半路上發作,蟲蠱爬到人身上,若沒有下蠱之人的獨門解藥,不出半個時辰五髒六腑將全部生成蟲子而亡。”


    “還好陶兄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墨言武功雖然極高,但對於用毒卻一竅不通。特別是貴州苗疆的蠱毒的威力更是隻聽過傳聞,今日一見確實深深震撼。


    “我不會解蠱毒,而且不同的蠱毒,解法都不一樣,通常都隻有下毒的人才知曉。除非是那種級別非常高的巫師。父親在世時傳了我消滅蠱毒母體的方法,但是人中了蠱毒總不能也一把藥粉撒上去吧?但是緊急關頭為了防止蠱毒的泛濫,也隻有如此。”


    仇敵現身苗寨,而寨子裏又出現了重手法的蟲蠱。樵夫不禁憂心仲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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