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萱正了正身子,然後對著紐馨兒微微一笑,說道:“紐長老,你看這個公道可以麽?”


    紐馨兒臉上表情幾度變化,如萱已經改口叫她紐長老,而是像以前那樣叫她馨兒姐姐,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了,隻是紐馨兒實在心有不甘,她要趕走陳君梅,要趕走如萱,要趕走文昌閣所有人的人,好像這些人走了,她才放心,放心宗荊才會一心一意的在她身邊!


    但是紐馨兒的目的真的這麽簡單麽?宗荊又會向她計劃般的那樣投入她的懷抱麽。


    紐馨兒站在文昌閣內,沉默著不說話......


    “你還想要怎樣?!”宗雍帶著悲痛的表情對著紐馨兒大聲質問道。


    紐馨兒看了一眼宗荊,說道:“陳君梅壓殺的是你兒子,你問你兒子什麽看法,我...聽他的!”說到最後幾個字,紐馨兒又是心神一動,臉上似有柔情顯出。


    宗雍又把眼神投在了宗荊的身上!大家都知道宗荊性情孤傲,由於自己是赤狐的原因,宗荊更是對天狐有成見,就連宗雍都有些害怕自己的這個兒子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語言出來。


    宗荊看了看陳君梅,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卻偏偏沒有看如萱,也許在他看來,如萱這一刀並不能改變他對天狐的看法!


    華憲一直在觀察這宗荊,見他對如萱視而不見,臉上出現一絲喜色,眼神中也充滿期盼。


    “就這樣吧!”宗荊簡單地扔下四個字,便站著一動不動,不在言語。


    留下眾人錯愕的眼神。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宗荊會如此輕描淡寫。


    短暫的錯愕之後,宗雍漏出了欣喜的表情,華憲則一臉不滿,而如萱臉上失落之色盡顯,還帶著淡淡的哀愁。


    這時宗雍走到文昌閣的門前,對著門外數萬狐族大聲說道:“如萱族長深明大義,已經代陳君梅受罰,足見我們的族長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值得我們所有狐族追隨!”


    安靜的狐族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看得出來,如萱的這個舉動俘虜了不少狐族的心,但仍然有不少狐族依然麵色猶豫。


    “都散了吧,都迴去吧,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圍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了!”宗雍繼續好言相勸!


    圍觀的狐族開始陸陸續續地迴去,到了最後任然有少部分狐族不願走,繼續守在文昌閣外。


    宗雍見還有少部分狐族不停勸告,麵有怒容,出言喝道:“趕緊迴去,再不走的族規處置!”


    剩下的少部分狐族聽到此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著文昌閣內,似乎等著有人出來替他們說兩句話似的,然而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有人出來,一個個這才悻悻離去。


    幾個長老和宗荊在文昌閣內站著,也不說話,如萱見幾個長老還沒有走的意思,便開口說道:“幾位長老還有什麽話就說吧!”


    宗雍和紐馨兒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卻見華憲站了出來,說道:“如萱族長重情重義,如此犧牲自己保全陳君梅,我自是無話可說,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同意你和人族結婚,這不是為了我個人,而是為了狐族的千秋萬代,所以縱然族長不樂意聽,我也還是要說!”


    “我都說過了,已天狐血脈傳承之力,這點根本微不足道!你又何必非得在這個小事上糾纏不清?”還沒等如萱說話,宗雍便站了出來說道。


    “這不是小事,既然是族長,在我們狐族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他的血脈就不能留下一絲口舌,否則若是有好事之徒那此做文章,那可是危及狐族根本的大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在小的事也是大事!”華憲理直氣壯地說道。


    “天狐已經流落五千年,血脈恐怕早就已經不是絕對的天狐血脈,你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麽?”宗雍也不甘示弱,和爭執起來。


    “那不一樣!天狐在乾元大陸有沒有摻雜人族血脈,這個誰都不知道,既然沒人知道,我們理所當然認為她是純正的!但是現在如萱和人族結婚,那麽如萱的後代帶有人族血統,這就會人盡皆知!”華憲說道。


    宗雍還欲開口爭辯,隻聽如萱大喝一聲:“夠了!”


    如萱自從來到蓬萊島後,連聲音大一點說話都沒有,現在出言大喝,足見此時如萱心中的憤怒。


    如萱一聲大喝之下,果然兩位長老不再爭執。隻聽如萱一聲冷笑,說道:“要我離開柳懷永,我現在劉告訴你們!不可能!”


    柳懷永聽到此言,眼中如被大霧籠罩,眼前一片朦朧。


    華憲聽到此話,直接說道:“那如萱族長打算怎麽辦?”


    如萱冷眼看了一眼華憲,說道:“你不就是擔心我的孩子當了族長影響你你的狐族宏願麽!今天我就當著你們幾個長老的麵給你們一顆定心丸,我和柳懷永的孩子這輩子絕不擔任狐族族長一職!”如萱說完,又看著華憲說道:“現在不知華長老可否滿意?”


    聽到這話,宗雍神色有些暗淡,輕聲說道:“那如萱族長你百年之後,我們狐族又當何去何從?”


    “三千年來,狐族沒有族長,不也是過得好好的麽?”如萱淡淡地說道。文昌閣內沉默了下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該還的公道我已還了,該給的承諾我也給了,沒事了,各位請離開吧!”此時如萱似乎有些疲倦了,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華憲麵目表情,當先離去,宗荊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陳君梅,冷峻的臉龐出現一絲遲疑,但很快消散,然後也是轉身便離去,紐馨兒趕緊跟著宗荊離開了。剩下宗雍帶著滿臉愁容看了看如萱,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是轉過身,埋著蹣跚的步子,慢慢離去。


    文昌閣內又隻剩下他們幾人,這文昌閣就像是蓬萊島上的一片孤舟,載著這幾個懷揣著美好夢想千裏迢迢趕到蓬萊島的人在這個角落裏相依為命。


    如萱一直在他們麵前假裝堅強,現在沒外人了,如萱受到的委屈如山洪一般爆發了出來,也不顧自己臉上的傷口,撲來柳懷永懷中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道:“我這個族長這沒有,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甚至還要被人趕走!”說完又是嗚嗚嗚哭了起來。


    如萱的這般自責更是讓陳君梅心中難受,此刻恨不得拿起飛鴻劍,在自己的臉上劃個十刀八刀。令狐蓉則是慚愧得無地自容,似乎沒臉麵對他們,趁著大家不注意,自己悄悄地迴房間了。


    如萱在柳懷永的懷中哭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把內心的委屈和悲傷宣泄了出來,然後對著柳懷永說道:“我沒事了,我想迴去休息一下。”


    柳懷永憐愛地對著如萱點點頭,然後說道:“我送你去休息。”說完便起身送如萱,如萱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什麽事,迴頭對著陳君梅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聽到此言,陳君梅心中五味雜陳,看了一眼如萱,又慚愧地低下了頭。如萱見柳懷永站在身旁一句話也不說,知道柳懷永可能有些生陳君梅的氣,帶著一絲責怪的語氣說道:“你還不趕緊安慰一下陳君梅!”


    柳懷永看了一眼陳君梅,臉上生氣得表情不減。


    “我隻是生氣她騙我她父親真正的死因!”柳懷永說完,又對著陳君梅說道:“你知道我跟你父親是什麽感情嗎?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瞞著我?”


    陳君梅將頭埋得更低,小聲地說道:“柳伯父,我錯了!”


    柳懷永聽到此言,也是神情一動,想著陳君梅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瞞著自己也是怕自己衝動,盲目去報仇,想到這些,柳懷永不禁有些自責起來,如萱劃傷自己的臉,此刻陳君梅肯定背負著巨大的壓力,而自己還這般責怪於她,實在有些過份了。


    “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迴去休息一下,明天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柳懷永柔聲安慰道。


    “知道了!”陳君梅小聲地答了一句,便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陳君梅便將自己關了起來。


    陳君梅一人呆呆地坐在床上,孤獨和無助再一次襲來,比以往來得更猛烈,向一張網將陳君梅困在其中,陳君梅越是掙紮,這網就纏得越緊,就在陳君梅與這孤獨和無助的鬥爭中,陳君梅再一次想起了吳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念吳謙......


    而吳謙此時在幹嘛呢?


    吳謙正在被那野人楊懷挾裹著繼續往北邊飛去,隻是這楊懷好像是飛過頭了,這越往北邊飛,天氣越冷,人煙也是越來越稀少。


    此刻,楊懷已經飛入極北的苦寒之地,傲雪淩霜、寒風刺骨,天地一片蒼茫,別說人煙,連能在極寒之地生存的動物也看不見一隻,若沒有楊懷以真氣促成的護罩,吳謙恐怕馬上就被凍成冰棍。後續最新章節,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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