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推拿術傳給陳君梅?”令狐蓉繼續問道。


    劉半仙沒有想到令狐蓉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明顯一怔,說道:“這...這個...是可以的,這推拿術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就是...”


    “就是這推拿術手法極為複雜,我一時半會肯定學不會,”陳君梅在一旁說道。


    劉半仙有些意外地看著陳君梅,陳君梅裝作看不見,拿著一條鹹魚往嘴裏塞去。


    “那就多學幾天唄,我還沒在這裏玩夠呢,”如萱說道。


    “不行,再過幾日這風向就變了,我們就走不成了,”令狐蓉搖了搖頭,說道。


    聽到此言,劉半仙和陳君梅竟然同時輕輕地唿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曾承雨的肚子有開始疼了起來,趴在桌子上起不來,柳懷永趕緊找來幾張凳子,拚起來,讓曾承雨躺在上麵。陳君梅在劉半仙的指導下,又開始替曾承雨推拿起來,隻是這一次陳君梅的手法極其生疏,中途被劉半仙糾正了好幾次。


    一番推拿之後,曾承雨又恢複正常,令狐蓉咬了咬牙,轉身對著劉半仙說道:“劉老先生,你跟我們一起去蓬萊島吧,船上更加顛簸,我女兒又從來沒有乘過船,我怕她會出事!”


    “這個...我本就喜歡遊曆天下,我倒是願意去,你不是說蓬萊島外人去了會有諸多不便麽?”劉半仙說道。


    “哎呀,我女兒都病成這樣了,我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劉老先生,你放心,隻要如萱替你說一句話,你不會有任何人身危險的,”令狐蓉這會兒害怕劉半仙有所顧慮,反而帶著幾分期盼的語氣說道。


    “這個沒問題啊,我就說劉老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萱在一旁說道。


    這時大家都轉過頭看著劉半仙。


    “那好吧,我就陪你們去走一遭!”劉半仙說道。


    “那就謝謝劉老先生了,”令狐蓉說道。


    柳懷永哈哈一笑,說道:“有劉老先生的神機妙算,我們這一遭一定走得瀟瀟灑灑、意氣風發...”眾人聽完,紛紛大笑起來。


    吃完東西,柳懷永和令狐蓉便在這汕海城買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船上堆完所需的淡水和食物,還剩了幾個房間可以供人休息。


    “咱們應該再雇一點船員,”柳懷永說道。


    令狐蓉白了一眼柳懷永,說道:“你不是人麽?”


    柳懷永一怔,隨即說道:“我是一個殘疾人!”說完還晃了晃那空蕩蕩的袖子。


    “你不是還有一隻手麽?”令狐蓉淡淡地說道。


    柳懷永無言以對...


    一切準備就緒,眾人在汕海城休息一晚,養足精神,第二天一大早便乘船出海!海天一色,船在天海之間上下浮沉,令人心曠神怡。


    劉半仙一人站在船頭,海風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劉半仙表情悠然而自得,輕聲吟道:“浩浩然隻憑虛禦風飄蕩,飄飄乎如遺世扁舟孤寂。”


    這時陳君梅走到了劉半仙的旁邊,極目朝大海深處望去,表情平淡而從容。


    “劉老先生好興致!”陳君梅說道。


    “一時有感而發,”劉半仙說道。


    “你為什麽一定要跟我們去蓬萊島?”陳君梅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你為什麽要幫我?”劉半仙反問道。


    “你沒有惡意!”陳君梅說道。


    “何以見得?”劉半仙問道。


    “曾承雨肚子疼雖然是你在暗中動手腳,但你並不是在害她,”陳君梅說道。


    劉半仙帶著一絲意外的神情看著陳君梅,陳君梅繼續說道:“你是在幫曾承雨開辟丹田,助她辟丹成功!”


    “我一直認為你是鬼點子多,沒想到你閱曆也這麽豐富,連這個都知道!”劉半仙說道。


    陳君梅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曾經被人封住丹田,為了開辟丹田,我尋遍各種方法,不巧,你這個方法我曾經試過!”


    “原來如此!”劉半仙說道。


    “我已經迴答完你的問題了,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陳君梅說道。


    “如果我說我想去見識一下這個海外孤島和這個隔世而居的狐族,你會信麽?”劉半仙問道。


    “不信!”陳君梅幹脆利落地迴答。


    劉半仙伸出一隻手,試了試海風,淡淡地說道:“狐族與我的家族有些淵源,我想去求證一下!”


    “就這麽簡單?”陳君梅問道。


    “對!”劉半仙迴道。


    “好!”陳君梅道。


    “就這麽簡單?”劉半仙帶著一絲意外的語氣問道。


    “嗯...”


    ※※※※


    吳謙悠悠醒來,已是黑夜,麵前燃著一團篝火,那個野人竟然就在篝火旁,嚇得吳謙雙腿使勁往後瞪,瞪了幾步,吳謙掙紮著想站起來,吳謙一動,頓時渾身疼得要命,尤其是背上,火辣辣的,猶如火把在身上燒,身體也很虛弱,雙手撐了一下,又倒了下去。


    吳謙驚恐地看著這個野人,生怕他又向自己撲過來,然而吳謙看了一陣,這個野人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也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自顧自的在那裏烤一塊肉!這讓吳謙稍稍放鬆了一點。


    會不會是人肉!?一個念頭突然竄進吳謙的腦海,頓時吳謙又開始緊張起來,四處張望,看下能否找到人身體的其它斷肢殘骸,掃視了一圈,卻發現不遠處躺著一隻巨大的,已經死去的熊,吳謙頓時放下心來。


    吳謙觀察繼續著周圍的環境,這個野人已經把自己帶離了懷陽洞,但吳謙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在哪個深山老林裏,吳謙向這個野人打量過去,此時他還是專注地烤著熊肉,身上和臉上的血跡已經洗淨,隻是其他的卻沒有任何變化,頭發胡子猶如粘著油一般黏在一起,衣衫襤褸,隻能蔽體。


    看著這個野人安靜而專注的樣子,吳謙心中暗想:難道他已經恢複人性了?他會不會再獸性大發?我該怎麽脫身?


    就在吳謙冥思苦想的時候,一樣東西掉在了吳謙的麵前,吳謙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烤熟的熊肉,隻是落在泥土裏,沾了一些灰。


    吳謙抬頭看著這個野人,帶著猶疑之色,不知道該撿不該撿。這時野人朝那塊熊肉指了指,又指了指吳謙,嘴裏嗯..嗯..嗯的叫,示意吳謙吃那塊熊肉。


    這個野人居然不會說話!難道他真的是一個野人?但野人怎麽會有這麽高的修為,夏侯元仙如果想要殺死武修陽,恐怕自己也會受傷,但這個野人殺武修陽,居然毫發無損!這簡直不敢想象,放眼整個天下,難道是這個野人一人淩絕頂?


    吳謙想起來了,武修陽死的時候,說出這個野人同時修煉了三道的無上心經,已經走火入魔,他到底何方神聖?能擁有三道絕頂心法。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他現在怎麽不走火入魔了?


    一連串的的疑問讓吳謙一頭霧水,這野人見吳謙還是一動不動,又朝熊肉指了指,嘴了恩恩地哼道。就是不往前移動一步,刻意與吳謙保持距離。


    他竟然有點怕自己,吳謙此時看出來,吳謙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胸前發出一道刺目的光芒,於是趕緊朝自己的胸前摸去,掏出一樣東西——天誅劍,許旌陽送給他的那把匕首劍。


    那個野人見吳謙掏出天誅劍,頓時將手中的熊肉一丟,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看著吳謙。這個野人居然怕這把天誅劍!而這把天誅劍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自己一命,隻是武修陽要殺自己的時候,這天誅劍都沒反應,而這野人要殺我,卻被這天誅劍發出一道強光給擊退了。這還真是天地萬物,相生相克!


    這天誅劍還真是一把神器,連這個野人都能擊敗。知道這個野人怕這把天誅劍,吳謙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又拿著這把天誅劍在這個野人麵前比劃了兩下,把那個野人又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對著吳謙連連擺手。吳謙這才心滿意足地將天誅劍收起來。


    吳謙精神一放鬆,頓時感覺背上火辣辣的疼,吳謙用手往身後摸去,卻摸到自己腰間居然纏著一根枯藤,枯藤的另一端,就在那個野人的旁邊。這個野人居然用枯藤把吳謙纏著,然後拖到了這裏來!


    吳謙憤怒地想將枯藤從自己身上取下,然而動作過大,崩開了背上的一些傷口,吳謙啊的一聲慘叫了出來。那個野人站在原地,想上前幫忙,又不敢靠近吳謙,便站在那裏看著。


    吳謙惱怒地看了一眼這個野人,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小心翼翼地將枯藤從自己身上取掉。精神一放鬆,身體的各種機能也開始表現出來,除了渾身火辣辣的疼,吳謙感覺饑腸轆轆,快要餓死了,也顧不得那熊肉粘著灰,撿起來就大口吃了起來。


    那野人見吳謙開始吃東西,頓時跳了起來,又把吳謙下了一跳,吳謙朝那野人望去,沒想到那野人竟然在那拍手著手又蹦又跳,顯得十分高興!


    這個舉動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難道這野人腦袋還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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