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良疇眉頭一皺,對著杜正本問道:“可有此事?”


    杜正本臉色顯出幾分難堪,說道:“此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誅妖心切,叫我女兒這麽做的。”


    文良疇聽到杜正本真的幹下此事,不禁又是一陣怒火攻心,但還是忍住了,過了一會,才說道:“杜師弟你糊塗啊,你不知道淨明道禁止使用蠱毒這種過於陰毒的毒藥麽?現在有四人中毒了,你能解得了此毒麽?”


    杜正本也不敢看著文良疇,低聲說道:“這蠱毒是我多年前,因為好奇,從一個去過南疆的貨郎手中購得的,我也不知道誰是製蠱之人。”


    文良疇聽完此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害了四個無辜之人的性命啊。”


    柳懷永聽到此言,也是神情落寞。


    杜正本一咬牙,說道:“此事都是我的過錯,我願一力承當,去淨明道聽候掌門師兄發落。”


    文良疇歎了一口氣,說道:“也隻能如此了。”


    這時柳懷永說道:“文長老,待我撤去此陣,便同您一同前往淨明道。”文良疇點了點頭,柳懷永又對張伯說道:“你去把那周二嬸放了吧,她也是逼不得已。”張伯點了點頭,柳懷永便出去了,也就一炷香的時間,柳懷永便撤了天罡護靈陣,柳懷永等人重傷未愈,張伯便去雇了幾輛馬車,眾人乘坐馬車往秦州羅浮山而去。


    雲鶴道,杜婉婷焦急地走來走去,這時杜雲功快步走進大廳,杜婉婷便馬上問道:“怎麽樣了?”


    杜雲功說道:“師父跟著文長老迴淨明道了。”


    杜婉婷又著急地問道:“那其他人呢?”


    “也都隨文長老去淨明道了,師父說這事要許旌陽掌門才處理得了。”杜雲功說道。


    “我爹爹還說什麽了?”杜婉婷問道。


    “師父說叫你放心,文長老根本沒有過問那事。”杜雲功說道。


    杜婉婷這才送了一口氣,說道:“那周二嬸呢?”


    “周二嬸被柳懷永放了,”杜雲功說道。


    杜婉婷一聽此言,臉上漏出一絲驚訝,說道:“柳懷永居然把周二嬸給放了,哼哼,這柳懷永遲早要死在自己的婦人之仁上。”然後杜婉婷又對著杜雲功小聲說道:“你趕緊去把周二嬸殺了,讓這件事死無對證,一個月後這事連物證都沒了,到時我們就徹底的高枕無憂了。”


    杜雲功也是奸笑了一聲,說道:“我這就去辦,讓你今晚就高枕無憂。”


    傍晚時分,山合城的微醺酒樓,四個年輕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把酒言歡,其中一人端起一碗酒,對著一個深色勁裝的年輕人說道:“周兄弟,恭喜你,你在雲鶴道這麽多年,終於熬出頭了,杜掌門居然要收你做他的關門弟子,以後兄弟三個就靠你罩著了。”


    那姓周的年輕人哈哈一笑,端起酒一飲而盡,說道:“三位兄弟放心,我要是飛黃騰達,絕對忘不了自家兄弟。”


    另外三人一聽此言,也是臉上笑開了花,其中一人立即隨身附和道:“周兄弟真夠義氣,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大哥。”另外兩人也立即點頭說道:“對對對,以後你就是我們大哥,我們就跟著你混。”


    就在四人推杯換盞之際,酒樓外急速跑進一人,對著姓周的年輕人說道:“周剛,你母親出事了,你快迴去看看吧。”


    周剛一聽,心中大驚,立即奔出酒樓,從傍邊搶過一匹馬,騎上便往家中奔去。到了家中,家裏人哭作一團,周剛的父親周大仁見兒子迴來,哭著對他說道:“兒啊,你母親被人殺死了。”


    周剛急忙衝進屋內,隻見他的母親已經躺在血泊之中,而他的母親赫然便是今日被柳懷永放了迴來的周二嬸。周剛見母親被殺,悲從心來,撲在周二嬸的身體上嚎啕大哭起來。哭了好一陣,周大仁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兒啊,你一定要查出兇手是誰,為你母親報仇雪恨。”


    周剛一抹眼淚,狠狠地說道:“還能有誰,定是那杜婉婷殺人滅口!”說完便離開家門,消失在夜色中。


    半夜時分,月亮忽明忽暗,偌大的鳳棲梧莊空無一人,著實有幾分陰森恐怖,卻見一個黑衣人悄悄翻進山莊,徑直走到水井邊,從井中裝了一壺水,便徑直離開了山莊。


    沒過多久,雲鶴道又出現了一人,此人悄悄潛進雲鶴道的馬房中,找到一匹神色俊朗的棗紅馬,將那馬鞍上掛的水囊取了下來,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水囊,將水灌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後,黑衣人又快速離開馬房,出了雲鶴道,這個黑衣人才將麵罩取了下來,這黑衣人赫然便是周剛,周剛看了看手中的水囊,惡狠狠地說道:“你殺我母親,我就要你償命。”


    第二日,萬裏無雲,秋高氣爽,雲鶴道一名弟子在馬房牽出棗紅馬,便往大門口走去,此時大門口已有十餘名雲鶴道的弟子騎在馬上,各個手持長弓,整裝待發。杜雲功站在大門口,見棗紅馬牽到,身子一躍,便落在馬背之上,杜雲功大聲說道:“今日誰打的獵物最多,我有重賞。”


    眾人一聽此言,紛紛拉緊韁繩,十多匹馬頓時嘶鳴起來,杜雲功迴頭看了一眼,笑了笑,大喊一聲:“出發!”便帶頭往城外奔去。


    杜雲功等人在城外足足打了一天的獵,其他人狩的獵都是野兔山雞之類的,唯獨杜雲功狩到一隻巨大的野豬,此野豬身強力壯,尖嘴獠牙,杜雲功也著實費了一番力才將起拿下。


    杜雲功耗費頗多力氣,頓覺口幹舌燥,抓起水囊便一飲而盡。喝完水後,見天色已晚,杜雲功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咱們迴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好?”眾人一聽,精神大振,大聲說好,杜雲功便率著眾人,扛著獵物,大搖大擺地迴去了。


    杜正本去了淨明道,杜婉婷也不管雲鶴道門內之事,整個雲鶴道弟子都聽杜雲功的安排。杜雲功叫廚房把今天打的獵物都給燉了,把所有的弟子都召集起來,一起飲酒吃肉,好不快活。


    杜婉婷嫌那些弟子粗鄙不堪,就沒有一起去吃,入夜後便早早躺在床上。但輾轉反側,就是不能入睡,已至深夜,門外還隱約傳來杜雲功等人猜拳行令的聲音,杜婉婷越聽越生氣,將鋪蓋蓋在頭上,嘴中罵道:“杜雲功你個王八蛋,你到底要喝道幾時?”杜婉婷將被子蒙了一會兒,發現外麵的聲音漸漸小了,她將鋪蓋掀開,側耳細聽,果然沒了聲音,心中大喜,用腳順了順鋪蓋,便靜靜地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杜婉婷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杜婉婷急忙將眼睛一閉,假裝睡著了。黑暗中有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床邊走去,邊走還邊說:“小寶寶,哥哥來了。”此人正是杜雲功。杜雲功走在床邊,便向杜婉婷撲過去,杜婉婷一把將杜雲功推開,說道:“你來什麽來,你怎麽不喝死?”


    杜雲功嘿嘿一笑,說道:“你都給我留門了,我能不來麽?”又翻身將杜婉婷抱住,嘴便往杜婉婷湊過去。


    杜婉婷用手抵著杜雲功的臉,說道:“老娘隻是叫你殺個人,你天天往老娘床上跑,這買賣老娘虧大了。”


    杜雲功嘿嘿一笑,說道:“沒殺人之前我不是也來過多次了麽?殺不殺人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還不爭風吃醋,這樣的男人你哪裏去找?你虧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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