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改了,本以為這樊一二踏實了,哪知上了一天私塾迴來,樊一二又把刀子夾在了脖子上了。


    因為“樊”字不會寫!!!


    這一次樊一二要把姓氏也改了,改成丁一二!這下樊長富不幹了,這姓氏改了就是數典忘祖,祖宗都要扔了。


    於是樊長富也拿了一把刀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還逼樊一二他娘把刀也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隻要樊一二敢改姓,他們就把脖子給抹了。


    一家三口,一人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個個哭得稀裏嘩啦,像是遭遇了這世間最悲慘的故事一般,三人竟然僵持了三天三夜,互不退讓,最後還是鎮上最老的那位老先生扯著山羊胡子走進樊一二的家裏,替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老先生說,把“樊”字刻在一個玉石上,掛在樊一二的脖子上,這樣每次考試樊一二低頭一看,就能寫出自己的名字了。


    樊長富一聽,把刀一扔,一拍大腿,說道:“把樊博瞻三個字一起刻上去!”


    樊一二眼珠子一轉,扯著脖子說道:“就算拿著讓我抄那破名字我也煩!”


    最後商議結果就是一人退一步,隻改名不改姓!於是樊一二這個名字就出來了!改了名字之後,樊一二還挺得意的,因為他覺得自己改名改得太成功了,不但把王玉才拖下了水,倆人並列第一,而且餘春嬌對他也是感情也是更勝從前,每次看到他臉上都帶著微笑,熱情而又甜蜜地叫一聲:樊一二。


    這裏就再浪費一點口舌介紹一下樊一二他爹——樊長富!


    因為他爹也是一個棒槌,大把的家產就得了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疼得要命,樊一二出生就天天捧在懷裏對他說:“叫爸爸。”


    於是一年之後,樊一二開口對著樊長富的第一句話就是:“叫爸爸!”而且隻要一看見樊長富就又伸胳膊又瞪腿地對著樊長富大聲說:“叫爸爸!”


    樊長富老臉掛不住,於是又叫了樊一二一年的“爸爸”才把樊一二糾正過來。


    書歸正傳!


    吳謙住進了半山的那個破廟,四麵透風的牆就如吳謙的內心一般,滿目瘡痍。從此這世界上便隻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的依靠唯有父親反複強調的:謙兒,你要堅強!


    吳謙收拾好心情,他打算在這個破廟裏住下去,等待天意的降臨。


    生活就是這樣,有人要你遠離,就有人向你靠近,吳謙的破廟有人造訪。


    來人是王玉才,三合鎮另一個首富的兒子,吳謙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感,他和樊一二是一路貨色,仗勢欺人。


    吳謙瞟了一眼王玉才,問道:“你來幹什麽?”


    王玉才嘿嘿一笑,說道:“被樊一二那草包整了吧,你跟我混,我替你報仇。”


    吳謙一聽頓時明白,原來是趁自己落難收小弟來了。


    “不感興趣,你請迴吧,”吳謙直接拒絕。王玉才一愣,他沒想到吳謙居然還有幾分硬氣。


    “你以為樊一二那草包能想出這種點子來整你?”王玉才話鋒一轉,故作神秘地說道。


    “那是誰?”吳謙一聽,趕忙緊身問道。


    “是餘春嬌!”


    “她?!你怎麽知道是她?”吳謙一聽,吃了一驚,繼續問道。


    “嘿嘿,餘春嬌一開始是來找我來幫她來著,我沒答應,她才去找的樊一二。”王玉才帶著一絲得意的神情,仿佛是在對吳謙表達:他對吳謙有恩。


    吳謙聽到此處,沉默了下來,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餘春嬌在背後搞的鬼,自己真的讓人惡心麽?


    “她為什麽要這麽整我?”吳謙問道。


    王玉才沒有迴答,而是饒有深意地看著吳謙,說道:“餘春嬌在餘伯和餘嬸麵前的時候,對你像對自己的小情郎一樣,一旦餘伯餘嬸不在,就對你惡言相向,你不覺得奇怪麽?”


    吳謙越聽越糊塗,感覺這件事不是單純的討厭自己那麽簡單。


    “為什麽?”


    “因為這餘春嬌也是餘伯和餘嬸收養的!”


    這一點倒是讓吳謙有些意外,自己在餘嬸家住這麽久,他們一家三口人其樂融融,盡享天倫,還真看不出餘春嬌是被收養的。


    “餘伯和餘嬸很喜歡你,她怕把你也收養了,那以後她嫁人了,家產她就什麽都拿不到,所以她在餘嬸麵前裝乖乖女,背後卻絞盡腦汁如何把你趕走。”王玉才繼續說道。


    吳謙終於明白了,沒想到這餘春嬌的內心竟然如此陰暗卑鄙。吳謙努力按捺住內心的衝動,他要克製自己的憤怒,餘春嬌是一個醜陋的人。


    對!餘春嬌是一個醜陋的女人!吳謙釋然了,一個醜陋的女人能幹出這樣的事是很正常的,吳謙隻是有些懊惱自己怎麽會喜歡一個醜陋的女人。


    “你看,我什麽都給你講了,我是真想幫你報仇,你以後就跟我吧!”王玉才不依不撓地勸說吳謙。


    吳謙也學著王玉才神秘一笑,說道:“來日方長,仇我會報的,隻是你要幫我!”


    人生總是向前行走,隻會帶走什麽,從不留下什麽。


    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吳謙把破廟修葺了一番,至少不漏風,還按個人喜好對破廟設計了一番,比如用竹子把山上的山泉直接引到院子裏,再在院子裏挖個坑,整成一個池塘,裏麵養幾尾草魚。又在院子裏搭了一個架子,把爬山虎什麽的種了下去,還種了幾顆野葡萄苗,一個夏天,整個院子就綠意盎然。


    吳謙經常躺在院子裏,一邊吃著從山上采摘的野果,一邊思考著人生,思考這個世界,思考自己的天命。


    這個世界由五個部分組成,東部叫虞(yu)淵,其實就是無盡的大海。北部叫窅冥(yaoming),是冰封大地。西麵叫巫疆,尚未開化之地,野人聚集的地方。南部叫焚離,火山連綿,終年噴發。中部乾元,萬物生靈都生活在乾元和巫疆,其他三部都不適合萬物生靈能生存。


    按理說隨著人族的遷徙,巫疆會逐步被同化,巫疆和乾元會逐漸融合在一起,但乾元和巫疆又天然地被分為兩個部分,這是因為人族不敢進入巫疆,縱然是修為高深之人也不敢,而巫疆的野人又害怕乾元的修道之人,也不敢進入乾元。至於人族為什麽不能進入巫疆,吳謙也不得而知!


    總之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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