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剛怒旁邊的書台上,擺放著一本同樣是金色封麵,銀線鑲邊的古老秘籍。


    覺仁最先發現了君慈的異狀,雙眉一挑道:“這本是明王怒,和金剛怒本是完整的一套。一修神魂,一修體魄。相傳當年佛祖能橫渡苦海,就是靠的這兩本書。”


    “以體魄為舟,以神魂為槳,橫渡彼岸,放得超脫。”君慈凝視著明王怒,嘴裏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君師弟竟有如此慧根,當與我佛有緣。”君慈的一席話讓覺仁不由刮目相看。


    君慈打了一個激靈,自己已經擅自學習了金剛怒,要是覺仁跟無相匯報自己與佛有緣,自己豈不是要一輩子留在天佛宗?


    想到這,君慈連忙尷尬的解釋道:“我隻是隨口胡謅罷了,讓師兄見笑了。”


    覺仁笑了笑,沒有接話。


    “這兩本書那本更加厲害?”聽到覺仁和君慈的對話,覺遠也來了興致。


    “這兩本書修煉的體係不同,還真的沒法比較。天佛宗很多修煉過明王怒的前輩都覺得其修煉起來十分困難,但效果卻差強人意,比不上威力強大的金剛怒。不過。。。”覺仁說到一半,欲言又止道。


    “不過什麽?”覺遠感覺自己被吊足了胃口。


    “不過天佛宗有句諺語,金剛一怒,鬼神易怵,明王一怒,天翻地覆!”覺仁略有深意道。


    稍作停留之後,三人一起走出藏經閣。君慈第一時間交還了手中的玉佩,可當覺遠依葫蘆畫瓢照做時,覺仁卻將他的手推了迴去。


    “你現在已經是天佛宗弟子,以後必定會經常借閱經書,這塊玉佩你就自己留著吧。”覺仁笑眯眯的說道。


    覺遠看見君慈默許的點了點頭,也未再做推辭。


    “你為什麽對這本明王怒這麽在意,難道就因為那小和尚的鬼話?”識海中的極看見君慈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打趣道。


    “我總覺得隻有將金剛怒和明王怒一起修煉,才能發揮出它們最大的威力。”君慈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感覺。在他看來,金剛怒就像是計算機的硬件,而明王怒則是計算機的軟件。沒有了軟件的計算機隻是一個空殼,而沒有了硬件的計算機也同樣沒有用武之地。


    “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先帶你們去用膳,然後再給你們安排住所休息。”覺仁看時間已經到了飯點,征求兩人的意見道。


    君慈還沒想好是否拒絕,覺遠聽到了用膳兩個字,肚子馬上傳來一陣擂鼓般的腹鳴聲。


    “那就叨擾師兄了。”君慈哭笑不得道。


    三人邊走邊聊,還未來到齋堂,一股夾雜著天地元氣的濃鬱米香已經撲鼻而來。


    “好香啊!”覺遠咽了一下口水。


    “天佛宗的靈稻都是我們自己親自種植的,長期食用不僅對身體有好處,而且還有助於修煉,待會你們一定要多嚐嚐。”覺仁似乎對齋堂的膳食很有自信,盛情相邀道。


    聽到這句話,覺遠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


    “小心!”君慈的話聲未落,覺遠已經和一名從齋堂中走出的錦衣男子撞在了一起。


    “你走路沒長眼啊?”被撞倒在地的錦衣男子揉著胸口齜牙咧嘴道。


    “對。。。對不起。”手足無措的覺遠走上前想要扶起對方。


    看見覺遠額頭上沒有戒疤,錦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指一並,兇殘的刺向覺遠的左眼。


    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讓近在咫尺的覺遠猝不及防,他怎麽也沒料到對方竟然二話不說,就痛下殺手。


    情急之下,覺遠隻能閉上眼睛希望能減輕一點傷害。


    幾乎是在錦衣男子眼神突變的那一刹那,君慈已經使出幻影仙蹤竄了出去,險之又險的捏住了錦衣男子刺向覺遠的右手。


    看著因為憤怒而溢出一絲殺氣的君慈,錦衣男子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撞倒自己的光頭居然還有同夥,連忙朝身邊的中年護法打了一個眼色。


    身穿褐衣的中年護法心領神會,一個鞭腿抽向君慈的太陽穴。


    君慈的左手鉗製著錦衣男子的右手,麵對這必殺一擊,他再也控製不住身上的殺氣,藏在背後的右手閃過絲絲雷霆。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眼看雙方到了非死即傷的緊要關頭,這才反應過來的覺仁一個瞬移衝到眾人中間,大喝一聲,身上釋放出的真元瞬間形成巨大的氣浪,將眾人震散開來。


    相較於君慈和覺遠隻是向後倒退了兩步,錦衣男子和中年護法卻被氣浪震得向後翻滾了好幾個跟頭。


    “覺仁大師,你為何要幹涉我和他人之間的恩怨?”狼狽不堪的錦衣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通紅的想要興師問罪。


    “剛才差點被你戳瞎的是我師父剛收的小師弟,而被你的護法偷襲的是我小師弟的朋友。你說我該不該出手?”覺仁冷冷道。


    錦衣男子聽到覺仁這麽說,臉色陰晴不定,最後突然哈哈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一場誤會。這位小師弟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難怪會被無相大師收為親傳弟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這十顆玄晶是愚兄的一點心意,就當是我為剛才的魯莽賠罪了,還望小師弟不要生氣。”錦衣男子滿臉笑容的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巧的錦囊遞給覺遠。


    覺遠有些腦袋轉不過彎來,怎麽有人能前一秒還想置你於死地,下一秒就可以跟你握手言和呢?


    “小弟,你的眼睛可真值錢。”君慈拍了拍覺遠的肩膀,語帶諷刺的挖苦道。


    錦衣男子聞言色變,似乎想要發作,但看到覺仁那冷冰冰的眼神,又強行忍住,從懷裏再次取出一大袋靈石遞給覺遠。


    君慈目測了一下,這袋玄晶起碼有三四十顆,連忙撞了撞覺遠的肩道:“還不趕緊謝謝別人。”


    覺遠茫然的接過玄晶,甕聲甕氣道:“謝謝。”


    自己被人撞倒,反過來還要賠給別人玄晶,還有什麽比這更加憋屈的,要不是這次前往天佛宗要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交易,自己何至於如此委曲求全?


    想到這裏,錦衣男子恨不得找個地方大哭一場,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對覺仁道:“時候不早了,我就不耽擱你們用膳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錦衣男子,君慈皺著眉著向覺仁詢問道:“師兄,這人是誰?”


    “他就是朝陽門的少門主鄭中天。”覺仁一邊挑選著膳食一邊隨口迴答道。


    “朝陽大陸有幾個朝陽門?”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充斥在君慈心頭,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確認道。


    覺仁迴過頭看了一眼神色古怪的君慈,颯然一笑道:“朝陽門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門派,曾經盛極一時。雖然現在有些衰敗,但也不容小覷,在整個朝陽大陸,隻此一家。”


    “那這位鄭少門主來天佛宗幹嘛?”君慈裝作若無其事的拿了幾個菜包,盛滿一碗靈粥,漫不經心的打探道。


    “聽師父說,朝陽門的老門主鄭煜純修煉走火入魔,已經時日不多,所以特遣少門主來這裏求一本天佛轉生**。”看在覺遠這個小師弟的份上,覺仁並沒有藏藏捏捏。


    “那無相大師是什麽態度呢?”君慈灌下一口靈粥,隻感到一股靈氣直通五髒六腑,慢慢的在血脈中沉澱下來。


    覺仁看了一眼隻顧‘埋頭苦幹’的覺遠,頓時覺得小師弟比起話嘮的君慈可愛太多,不由苦笑道:“鄭少門主手持佛寶有備而來,師父理應不會拒絕這門交易,可能這一兩天就會給出答複。”


    君慈沉默下來,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自己曾經發誓要為龍炎討迴公道,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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