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婉兒癡癡的看著手上的天香絹,兩條漂亮的眉毛微微的簇在一起,顯得我見猶憐。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等待,早已讓她對君慈的思念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無奈之下,情根深種的少女隻有將百般思念化作繞指柔,通過一針一線的刺繡來寄托自己的相思之情。


    一陣寒風襲來,身子有些羸弱的婉兒止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緊了緊身上有些單薄的霓裳,雙手嗬護備至的將薄如蟬翼的天香絹放進錦盒裏,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蓋上,那動作輕柔得好像錦盒裏裝滿了無價之寶。


    步出涼亭,婉兒緩緩的向前院走去,又到了每天該打掃少爺房間的時間了。


    “我迴來了。”一個讓其魂牽夢繞了無數個夜晚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聽見這個聲音,婉兒的身體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來。當她看見一襲白衣的君慈揭下鬥篷,站在涼亭前露出那熟悉的不羈笑容時,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驚訝和喜悅,乳燕歸巢般的投進對方的懷抱中。


    本來嬉笑無常的君慈被婉兒的舉動搞得一窒,可當他感覺到懷中少女那如同受驚小獸般顫栗的嬌軀時,錯愕的眼神變得溫柔下來,憐愛的拍了拍少女的香肩,默然無語。


    “少爺,我好想你,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婉兒淚眼摩挲俯在君慈胸前喃喃自語,心中所有的淒苦和委屈都化作了淚水打濕了君慈白色的胸襟。


    君慈嘴唇動了動,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在君慈懷裏依偎了片刻,情緒平靜下來的婉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君慈的懷抱,向後退了一小步,低著頭默不作聲,就像做錯事的孩子。


    看著眼角還有絲絲淚痕的婉兒,君慈歉疚的拉起婉兒的小手走到涼亭中坐下。


    “這幾年你過的還好嗎?”看著雨打梨花般的婉兒,君慈柔聲問道。


    婉兒一邊幫君慈削著他最喜歡吃的雪梨,一邊心分兩用的迴道:“自從少爺走後,我就用少爺給我的銀票盤下了帝都東街的幾間旺鋪,出售一些南方運來的胭脂水粉和綾羅綢緞,由於我們店裏賣的東西品質很好,所以生意一直還不錯。”


    君慈點了點頭又道:“朝廷沒有人為難你們吧?”


    婉兒搖了搖頭,將削好的雪梨遞給君慈,嫣然一笑:“那倒沒有,朝廷沒有將我們趕出天候府,反倒是郭老來過幾次,問我們有什麽需要,所以家裏一切都挺好。隻是少爺不在身旁,我們就像沒有主心骨一樣,難免有些彷徨。”說著,婉兒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看見婉兒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君慈連忙顧左而他言:“今晚吃些什麽?我肚子有點餓了。”


    聽見君慈叫餓,婉兒連忙站了起來,收拾好容顏道:“少爺你等等,我馬上去準備,很快就好。”說著快步的跑了出去。


    君慈看著婉兒婀娜多姿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己怎麽也沒想到婉兒的反應這麽強烈,這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隻是路過而已,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晚飯的餐桌上,君慈、婉兒、阿大阿二還有管家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共進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阿大兩兄弟的憨直秀逗,老管家的成熟幽默,還有婉兒的善解人意,讓君慈找到了久違的家的感覺。


    如果說破虛宗是他在修真界的家,那這裏就是他在人間的家。


    吃完飯,體貼的婉兒將提前泡好的綠野仙蹤端了上來,君慈一邊喝著熱茶一邊打量著三年未歸,卻一塵未染的臥室。心裏既感動又不安。感動的是婉兒的三年如一日,將自己的書房和臥室收拾的幹幹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不安的是婉兒對自己的一往情深,讓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如何去麵對。


    “少爺。”婉兒看著有些走神的君慈喊道。


    “怎麽了?”君慈抬起頭,困惑的看著歐陽婉。


    婉兒臉上帶著一絲憂愁,欲言又止道:“少爺這次能在帝都逗留多久?”


    聽見婉兒的問話,君慈頓時啞然,本來的計劃是今晚就走。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馬上就走,估計婉兒肯定會傷心欲絕。君慈不是一個殘忍的人,更何況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也許要待上個幾天吧。”君慈違心的說道。


    婉兒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帶著一絲溫柔和依戀道:“少爺,你跟我講講你在仙山上的故事吧,婉兒想聽。”


    君慈微笑著看了婉兒一眼,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從上山遇到開明獸開始,過通天三關,和楊顯等人的相知相熟,修煉如何遇到瓶頸,到最後自己修煉神通總綱的所有經過,一點一滴的徐徐道來,聽得一旁的婉兒時不時的發出驚歎和銀鈴般的笑聲。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當君慈講完自己在破虛宗的經曆,已經到了亥時。


    看了看明月中天的夜色,君慈微笑著道:“婉兒,時候不早了,你早點迴房休息吧。”


    整個晚上一直笑聲不斷的婉兒聽見這句話,臉上露出一絲意味難明的古怪神色,看得坐在一旁的君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過了好一會,婉兒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前關好臥室的門窗,又返身迴到君慈麵前鼓足勇氣道:“少爺,今晚就讓婉兒來侍寢吧。”說著,婉兒的雙手就開始輕解係在自己脖子上的紐扣。


    目瞪口呆的君慈頓時反應過來,迅速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抓起婉兒的雙手緊張道:“你這是幹什麽?”


    看見被自己嚇得不敢動彈的婉兒,君慈心疼的壓低聲音道:“你這樣做,以後還怎麽嫁人?”語氣裏帶著七分的關心和三分的責備。


    婉兒默然了一小會,抬起頭凝視著君慈,聲音有些顫抖,但卻十分堅定道:“少爺,我的心裏早已容納不下別人,又怎能嫁給別人呢?婉兒沒有什麽奢求,隻是想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少爺,這樣就再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看著在微弱的燭光下,臉色紅暈的婉兒那小巧精致的鼻尖上因為緊張而溢出的細汗,聽著婉兒那不顧一切的深情表白和急促的心跳聲,君慈有一種將她抱在懷裏恣意憐愛的衝動。


    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欲望,君慈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你這麽做值得嗎?”其實君慈也很喜歡婉兒,但自己要走的路和婉兒的生活完全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君慈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


    婉兒望著桌上的殘燭,聲音淒冷而迷離:“自從夫人將我從路邊撿迴來那天起,我就和少爺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就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少爺,我喜歡少爺的冷峻和善良,喜歡少爺的成熟和穩重,如果能夠排解少爺那顆執著的內心下隱藏的孤獨和寂寞,哪怕隻是一點點,就算讓我去死,婉兒也心甘情願。”


    聽完婉兒的話,君慈沒有再說什麽,輕輕的將婉兒擁入自己的懷中。


    紅顏易找,知己難求,更何況是紅顏知己。自己從沒想到,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婉兒。從這一刻起,君慈的心裏終於為婉兒騰出了一塊屬於她的位置。清香古樸的臥室裏,兩個人無聲的相擁在一起,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旦心放開了起來,君慈再也沒有什麽顧忌,細細的感受著胸前的兩團溫軟,一股火熱的欲望從君慈的丹田蔓延開來,不自覺的就出現了男性最基本的生理反應。


    幸福的伏在君慈懷裏的婉兒,感受到少主的陽剛之氣,臉色通紅的輕輕推開君慈的懷抱,雙手伸向腰間的絲帶,她知道,君慈想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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