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著實有點可樂,但在場的人雖然沒有笑,但都是一臉輕鬆,特別是張子之,此人修為比他相像的還要差,想來要問出點什麽會更簡單。


    而趴在地上的鄭道長卻一點都不愉快,張子之的魔壓對於他來說無疑於是泰山壓頂,而且這種陌生的感覺更令他心生恐懼。


    拚命的略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向走進來的人,卻看到領頭的是一位眼熟的年輕男人,好像是一位明星。


    年輕的男子歪頭看了他兩眼,緊接著他身上的壓力一鬆,鄭道長明白這是放他一馬了,這才大鬆一口氣,努力操縱著無力的身軀盡可能從容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嘖,怎麽看都像是個死要麵子的修真者,卻偏偏修魔,”張子之看著狼狽萬分的鄭道長嘲道,可惜尹依不在場,其他人都懶得懟他。


    但這話落在鄭道長耳朵裏卻像一個炸雷一般,他一直強作鎮定的臉上終於破功的出現了恐懼。


    “這是又腦補啥了?”張子之雖然是第一次來找流落在外的散魔修,但以前也經常聽師兄們講在凡俗界找到這種野生修士的情況。


    這群電視劇看多了腦補得亂七八糟的人,總是以為自己苦命的修行不能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殺人奪寶啥的,嘖,也不看看現在是法製時代好吧。


    欣賞了一會兒鄭道長的囧態,發現對方眼睛都開始充血了,再考慮到離導演要求到場的時間也快到點兒了,張子之很厚道的決定不繼續欺負這位可憐的野生小散修。


    “來,我介紹一下,這三位是國安局特勤組的組員,專門負責與修士有關的事情,”一邊介紹,一邊使眼色讓他們把證件拿出來。


    孟夏等人很是無奈,但這也是製度規定,沒想到張子之還了解得那麽清楚,特勤組的兩位無所謂的把證件拿出來給鄭道長看了一眼,孟夏更無所謂,一招手一個蓋了國安局大章的證件直接飛到鄭道長眼前又飛迴他儲物戒裏。


    這一手讓土包子鄭道長瞪大了眼睛,“這位道友是真正的修士?”


    “嘿嘿嘿,什麽道友!”張子之翻了個白眼,“個不懂事的,雖然這位是修真者,但人家可是金丹真人,你個半吊子魔修叫人道友,也不怕折壽。”


    這話嚇得鄭道長額頭上全是汗,趕緊謙卑的一輯到底,嘴裏討著饒,心想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一個活的金丹真人,簡直了。


    孟夏沒有多說話,隻瞟了一眼張子之,對方見好就收,沒有再多說廢話,而是直奔主題。


    他先詢問了鄭道長如何開始修魔,因著他一開始就弄了下馬威,鄭道長完全是知無不言。


    原來鄭道長本是西城下屬一偏遠山區裏的村民,老家物產不豐,整個村都窮得不行,青黃不接的時候還得去山上挖野菜才能勉強有點吃的。


    鄭道長俗名鄭家寶,家裏七個孩子他最小,也是唯一的男孩,爹媽都寵他,再窮也不會苦著他,所以上頭的姐姐都要做工,就他啥事兒也不用做。


    可惜好景不長,他是老來子,出生時父母年紀就些大了,他二歲的時候大姐嫁了人,男方給的聘禮全換成了他的奶粉,過幾年二姐、三姐、四姐也陸續嫁了,聘禮全成了他的學費和生活費。


    等到五姐、六姐也到了結婚的年紀,老父老母身體都不行了,眼瞅著想看著兒子成年結婚生子基本上不可能,幹脆隻認聘禮多少的把兩姑娘半賣半嫁了,換的錢全給他存上。


    可惜村裏人本來就不富裕,又有誰家肯花大價錢聘媳婦?所謂聘禮多也隻是相對而言,加起來也沒多少,老兩口倒是想全給兒子存起來,但年紀大了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正常,再省也省不了藥錢。


    如此一來,等二老過世,鄭家寶手上就隻剩下一千來塊,這還多虧村裏對葬禮的要求不高才省下的,要換成那些對葬禮要求高的村落,不要說剩下錢來,不欠債就不錯了。


    失去父母的鄭家寶日子一下子就難過起來,他享福太早,文不成武不就,就連種田都不會種,沒法子之下,隻好去找自家姐姐打秋風。


    可他家本來就窮,姐姐們出嫁拿不出像樣的嫁妝,聘禮還一分都沒帶迴去,在婆家日子難過,就算後來生了子在婆家站穩腳了,但也沒太多話語權。


    當然,就算有話語權,當年爸媽偏心太過,自家兄弟又不成器,六個姐姐沒有一個肯接這個吃閑飯的,看到鄭家寶上門,脾氣好點的給一個半個餅再把人哄走,脾氣不好的,直接打罵出門。


    鄭家寶眼見在村裏活不下去,自己又已經滿了十六,幹脆收拾行李跟著村裏的青壯出來打工。


    可惜到了城裏,沒有文憑又吃不得苦,別人介紹的工作他累不下來,自己又找不到工作,同村人先前還熱心的幫他找工作,後來發現他是個嬌氣人漸漸就沒人理了。


    找不到工作身上又沒錢,走投無路的鄭家寶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隻得乞求同村的一位鄰居大哥暫時收留自己。


    這位好心的大哥自己都是住在工地上,工地有規定,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又不好直接拒絕,想了半天,帶他去了後山一個道觀。


    這個道觀其實已經沒有道士在裏麵了,整塊地包括這座山都被開發商買了下來要建個大型住宅區,目前正在弄一期工程,後山這塊兒是二期,暫時不會動它,所以人都拆遷走了,道觀還留著,勉強可以住一段時間。


    獨自一人躺在道觀的木板床上,流淚思念父母的鄭家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夢裏,一團漆黑的霧將他包裹起來,有陰冷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好像有人用嘶啞的聲音在跟他訴說著什麽。


    鄭家寶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如凝固般,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溫度,越來越大的恐懼感讓在夢中拚命的掙紮,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整個人都開始陷入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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