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劫宿妄甩下了冬枯,在隱蔽的地方觀察著周圍。


    “快,讓妖後離開!”


    宿妄正準備返迴紫荊園,妖後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不用找了,把幻生鏡還我。”


    “多謝妖後了。”


    宿劫把幻生鏡交給妖後,這時西平來了。


    “魔君,冬枯跟過來了,快跟我來。”


    三人隨西平來到天界口,交迴玉牌,離開了天界。


    冬枯趕到天界口,已無人影。


    “冬枯大人,您來這兒做什麽?”


    “剛才有可疑的人從這兒離開嗎?”


    “宴會還沒結束,剛才隻有東平山的輕月大人有事提前離開,並沒有可疑之處啊。”


    冬枯暗罵了一聲離開,西平趕緊迴到了住處,將玉牌放迴原處,並將他們帶到了紫荊園門口,順便灌了幾口酒。


    冬枯迴到牽緣殿,看見夏繁孟婆都在,天曉和星望還沒有醒過來。


    “沒追到。”


    孟婆滿麵愁容道:“難不成魔族的人真的混進來了?”


    夏繁又點了一支醒魂香,喂了他們二人一人一個白色藥丸。


    “今日天界之門大開,極有可能讓他們混進來。還好我們及時趕到,否則天曉……”


    “你們怎麽……都迴來了?我還沒喝夠呢你怎麽讓人把我拉迴來了啊……他們兩個怎麽睡起覺來了……還沒到睡覺的時辰呢……”


    月老喝的醉醺醺的,被兩個弟子攙扶著坐在椅子上。


    孟婆看到他這幅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死老頭子,你徒弟差點被人抓走!就知道喝!”


    “我徒弟?我哪有徒弟……”


    夏繁把一顆透明的藥丸溶於杯子裏的茶中。


    “來,我們喝一杯?”


    月老接過來就往嘴裏倒,喝了兩口才反應過來。


    “呸!這哪是酒啊!你真當我喝醉了?這明明是茶啊……”


    月老說著說著,就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起來。


    這時,天曉和星望醒了。


    天曉揉揉脖子,問道:“婆婆,我們好像被誰打了。星望,你沒事吧?”


    星望搖搖頭,趕緊從床上下來,朝幾位大人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因神智未清,差點沒倒在地上,被冬枯扶到了床邊。


    孟婆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們兩個大概是得罪了哪個神仙,人家打了你們出出氣罷了。”


    天曉生氣道:“我們就吃吃瓜子聊聊天啊,這也能得罪人?”


    之所以瞞著天曉,隻是想讓他可以安心的過他想要的生活。


    付幾生被付望強製性的跟天君天後一起賞舞,直到歌舞全部結束,眾仙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她才勉強脫身。


    付幾生迴到小園子,發現哪兒一個人也沒有。


    找了一圈兒,來到了紫荊園門口。


    “喲,這不是風澤大人嗎?怎麽躺這兒了?”


    “快,把大人扶起來。”


    “瞧這一身酒氣,肯定是喝多了,哈哈哈哈哈。”


    “無妨,我與風澤大人順路,一起迴去便是。”


    幾個小仙將門口半醉半醒的三人攙扶著離開了紫荊園。


    “嘿,看見天曉迴去了嗎?”


    付幾生抓住一個送酒的小仙童問道。


    “迴小將軍,剛剛孟婆把他帶走了,大概是迴牽緣殿了吧。”


    付幾生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宿劫宿妄二人迴到魔界。


    “就差一點兒,我們就能把他帶迴來了!”


    宿妄還在為剛才的事氣憤。


    “以他現在的認知,就算我們把他帶迴來,他也不會歸順於我們的。”


    “那怎麽辦?人不帶迴來,麒麟獸的下落也問不到。”


    “不急,再次攻打天族絕不能草率。即使我們現在力量不夠,不是還有妖族嘛。我看那個妖後好像跟天族的柳奉有些關係啊。”


    “柳奉?父王曾經說過,這個人打我們兩個綽綽有餘……”


    宿劫瞪了一眼這個不成器的弟弟。


    宿妄改口說道:“那……那是以前!現在可說不準了!”


    窗外的九堯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悄然離開。


    妖後迴到妖界,將殿內的女妖全都支走。


    千舟將幻生鏡隨手丟在一旁,側臥在躺椅上,看著手裏的玉佩,反複迴想著柳奉對她說那句:“小心點兒。”


    “五萬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對誰都是一副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樣子。”


    忽然,玉佩亮起一陣綠光,千舟一驚,這玉竟有如此大的靈力。


    “這靈力……”


    千舟將它放在幻生鏡前,念了個決。


    鏡子裏出現一座山,像是下著小雨,青石板路濕乎乎的。


    柳奉一身白衣,左手撐著一把竹傘,穿梭在山裏,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雨停了,他收起傘,傘尖的水一滴一滴打在腳邊。


    許久,一無所獲。


    他找了塊幹淨平滑的石頭,坐在那兒休息了一陣,忽然看到旁邊的岩石裏,竟有一塊發著綠光的碧玉在裏麵。盡管周圍被堅硬的石頭包圍著,它也毫不示弱的將自己露出在天地之間。


    柳奉使了個仙術,將碧玉周圍的岩石碎開,把那塊玉拿在手上,笑了笑,帶迴了知書殿。


    柳奉將它放在枕邊,沒想到它竟然能進入柳奉的夢裏。


    那玉化成一個溫柔的美人,二人飲酒作樂,討論詩詞歌賦,像許久未見的好友一般,談天說地,不亦說乎。


    她是安靜的,善解人意的。她可以一眼看出他的喜怒哀樂,懂得何時傾聽,懂得何時訴說。柳奉漸漸的依賴上了她,他把那玉親手打磨成一個圓形玉佩,佩戴在腰間,想要刻刻不離身。


    千舟記得清清楚楚,那日他拿來這塊玉的時候,正是她偷來黑玉筆贈予柳奉的時候。


    千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不信……我不信!它隻是塊玉啊!憑什麽它可以被你帶在身邊?我為你不顧一切,我為你偷來黑玉筆隻為了你能開心,我為你被天君打下忘川河時你連問都沒問過!原來,原來我什麽都不算!”


    千舟嘶吼著,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這塊玉摔得粉碎。


    柳奉抄寫完畢,將書冊放迴書架,卻忽然發現腰間的玉佩不見了。


    他露出平時難得一見的慌亂深情,他仔細的迴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個撞到我的女仙。”


    他開始集中元神,感受著玉佩的靈氣。


    “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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