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陽熄滅火焰,一揮手將“儲物袋”攝入手中。精神感知之下,裏麵是一片充滿念能的空間,具體有多大,尚不得知。


    他精神卷動,抓起一張獸皮,往“儲物袋”中塞去。獸皮一閃消失,果然出現在“儲物袋”中。


    穀陽大喜,又用精神力卷起其它材料送往儲物袋中。


    靈石、獸皮、精髓丸、生命水杯……凡是有靈性的,全部一閃消失,出現在儲物袋中。就連用靈石煉製的基因膠囊,也能裝進儲物袋。


    穀陽心動之下,又卷起一把椅子,也想塞入儲物袋,卻沒有絲毫反應。


    “也是我太貪心了……”他搖了搖頭,繼續觀察儲物袋。


    按照比例,裏麵的空間足有一個標準遊泳池大,完全足夠塞進好幾台裝甲和幾十台飛車,甚至可以裝下一艘小型恆星際飛船,但前提是那些必須是靈材煉製的。


    想到一台由妖獸材料煉製的裝甲,穀陽也被自己的想法鬥樂了:“我還真是個天才,什麽時候收集到那麽多妖獸材料,一定要煉製一台試試。”


    將所有家當整理一遍後,儲物袋放哪裏成了問題。


    肯特市氣候炎熱,他比較習慣穿運動t恤,但這樣一來,在身份卡袋裏塞一個儲物袋,就太明顯了。西裝的上衣內口袋倒是適合,但他總不能穿著西裝修煉吧。


    想來想去,他索性換上了那套一萬八千銀幣的長袍。以他“宗師”的身份,又有誰敢指手畫腳。


    整套服裝分為內襯、外袍、長褲、長靴和一條腰帶,外袍是對襟窄袖,雪白如玉,長及膝蓋,袖口衣擺處繡著幾朵玄奧的銀色花紋。內襯、長褲和長靴則呈亮銀色,緊緊貼合在體外,竟然是一套超輕便的太空服,戴上頭盔和手套就可以進行太空行走。


    整套衣服穿在身上,穀陽的氣質都變了,仿佛一位沐浴在月光下的王子,冷傲而典雅。


    他自我感覺良好,圍著鏡子轉了兩圈,感覺就更好了,於是滿意地出了屋子。


    距離小區不遠處有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綠樹青山。周圍濃陰環繞,平時少有人來,甚是幽靜。


    這天中午,一個白衣青年乘風而來,飄飄然落在湖麵上,猶如駕臨凡塵的上仙,正是穀陽。


    他手一揚,龍骨化作一柄長劍浮現在掌心。左手捏個劍訣,右手一劍揮出,一套“玉女劍法”施展開來。


    初時,穀陽的劍還在手中,身形疏忽來去,劍刃破風發出陣陣轟鳴。湖麵如被利刃劃破,泛起道道白浪。


    漸漸地,他的劍脫手飛出,在身邊數丈內翻飛來去,隻能看見一片寒光閃爍。


    他的身形忽隱忽現,一時竟看不出是人在舞劍,還是劍在飛舞。劍刃破風聲漸漸隱去,再也無跡可尋,隻剩漫天劍氣猶如雪花飛灑。


    激蕩的湖麵反而越發平靜,漸漸凝結成冰。冰塊被一道道劃得七零八落,又再次凝結。


    恍惚間天色漸暗,穀陽右手收劍,左手捏著蘭花指在湖心站定,微一頓足,迴眸一笑,霎時間嬌羞無限。


    “轟—”


    劍氣爆鳴,化作一股狂風橫掃八方,掀起無數碎冰激射,打得周圍樹木落葉紛紛,枝幹斷折。


    “呃……”穀陽一愣,趕緊甩了甩左手,哭笑不得道:“這最後一招‘傾國傾城’太過可怕,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在人前施展,否則我一世英名盡毀!”


    忽然,他取出通訊器看了一眼,便一收龍骨,飄然而起,向王座山飛去。


    帝王宮前停著三輛“猛禽”,熊亞同西裝革履,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旁邊是十幾個戴墨鏡的“黑熊社”成員。


    天色將晚,十幾人眼看著穀陽從小路上來,先是一愣,隨後一起躬身行禮:“穀先生好!”


    “基因交流會開始了嗎?”穀陽見熊亞同如此隆重,剛開始還擔心他們嘲笑自己的妝容。但見眾人非但沒有任何異色,眼中的崇拜反而更濃,仿佛自己就應該穿得這麽飄逸瀟灑,頓時放下心來。


    “是的。”熊亞同恭敬道:“基因交流會今晚午夜,在‘蘇園’正式開始。”


    穀陽點頭,一揚手道:“這是答應你的法器,你看看。”


    霎時間,一對碧森森的匕首,一件皮背心,四條水晶項鏈憑空浮現在熊亞同身前。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一臉錯愕,穀先生是從哪裏變出這些東西的。


    熊亞同大喜,趕緊將六件法器接住,笑得嘴都合不攏。


    “不試試?”穀陽挑了挑眉頭。


    “好!”熊亞同越發激動,握住一把匕首淩空一揮。


    “嗖—”


    勁氣破風,化作一輪青月衝出數丈,幹脆利落。


    “啊……”九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熊亞同愣了愣,試探道:“內勁外放?”


    眾所周知,內勁外放是“古武宗師”的標誌。他憑借一把法器匕首做到內勁外放,這意味著什麽,已經不用再說出來了。有這一對匕首,“黑熊社”就相當於有了一位“古武宗師”坐鎮。


    至於背心的防禦力,他已無需再試,當場拖下西裝襯衣,穿在了身上,然後戴上一條項鏈,將一對匕首插在了腰上。


    在眾人眼饞的目光中,他將剩下的三條項鏈分給了三個手下,又對其他人招唿道:“好好為穀先生做事,法器都會有的!”


    “是!”眾人大聲答應,神情激動。


    穀陽沒有否認,登上了自己的飛車。“黑熊社”眾人隨後上車,將穀陽的飛車拱衛在中心,向一個方向駛去。


    肯特市郊有一片數百米寬闊的湖泊,湖邊是一圈紅欄碧瓦的遊廊,將一座座亭台樓串在一起,襯著昏黃的暮色,便仿佛古老的皇宮禦苑重現人間,這便是“蘇園”。


    蘇園在肯特市毫無名氣,但知道他的人,無不是億萬富豪或者一方強者。


    今天,蘇園外停滿了豪車,在肯特市代表身份的猛禽、金牛座、三叉戟……早早就在這裏停了一大片,甚至連“羅曼羅蘭·幻影”都停了好幾輛。至於“飛馬17係”頂配版,隻配停在角落,再也沒有比這檔次更低的車了。


    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名動藍藻星係的富豪,就是縱橫星空的強者。此時卻都無比低調,都親自提著一隻密碼箱,在門口驗明身份後,恭恭敬敬地跨進了園門。


    這倒不完全出於他們對蘇園主人的尊敬,而是因為守門的兩個勁裝大漢都是“基因戰尉”。


    黃昏時分,園門口的兩盞宮燈亮起,月華般的燈光鋪灑在花木上,一片青影斑駁。該來的已經來了,門口冷清下來,兩個壯漢不禁有些無趣。


    就在這時,“猛禽”獨有的轟鳴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兩人一聽就知道,來的是三輛猛禽。但當兩人投去目光時,卻見中間還有一輛老爺車。以他們“基因戰尉”的實力,居然沒聽見那輛車的引擎聲。


    “什麽車,這麽大排場。”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都透出幾分凝重。


    四輛車穩穩落地,車門打開,走下一個穿一身白色長袍的青年。


    青年背脊崢嶸,神情冷峻,仿佛沐浴在月光下,透露出無限的孤傲和寂寥。


    “我靠……”兩人差點抓狂,恨不得衝上去暴打來人一頓。


    居然有人敢來蘇園來裝高手寂寞,你以為自己是藍天雲?這裏是藍藻星係最大的基因交流會,來的不是億萬富豪就是一方強者,哪個不是一言出而震動星空的人物,你穿一身白也就算了,還裝出一副空虛寂寞冷的表情,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瞧不起天下英雄?


    穀陽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來,熊亞同當先上前,抱拳說道:“兩位前輩,我們是‘黑熊社’的。”


    其餘人感應到兩人的生命威壓,紛紛頭顱微垂,隻有當中的青年神情平靜,那寂寞氣質仿佛又濃了幾分。


    一個勁裝大漢拿出一個儀器,一一掃過眾人後,點頭道:“你們都在邀請之列,可以進去了。”


    “是。”熊亞同答應一聲,趕緊進門。


    正當白衣青年也要跨過門檻時,卻被一個壯漢攔住:“這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否指教一二。”


    白衣青年正是穀陽,聞言眉頭一皺,反而笑道:“哦?你想讓我怎麽指教。”


    熊亞同嚇了一跳,趕緊抱拳道:“兩位前輩,不得無禮,穀先生是貴賓。”


    “貴賓?”另一個壯漢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貴賓有貴賓帖,我看這位小朋友的請帖,似乎普通得很啊!”


    “貴賓請帖,你說的是那個嗎?”穀陽抬了抬眼簾,瞟向門後。


    兩人下意識地迴頭,隨即呆住。


    門內兩丈寬的山水影壁上,正顯示著一行金色大字:


    歡迎穀陽師兄光臨,寒舍簡陋,小妹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這……”兩人再次將一行金字看了一遍,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徹底呆住。


    寒舍?要是蘇園都是寒舍,其它地方豈不就是茅房了……小妹?這是什麽謙稱……人家門都沒進,就知道自己招待不周,請人原諒……天哪,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之前那伸手攔穀陽的壯漢首先反應過來,手一縮,順勢扇在了自己臉上。


    “啪啪!”


    另一人也連忙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作揖道:“是小的嘴賤,前輩勿怪,前輩勿怪!”心中卻在咆哮:“你丫的既然是小姐的師兄,為什麽還要拿一張普通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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