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眼花繚亂的搖注後,美女荷官右手閃電般地落下,將骰盅“砰”地扣在了底座上,隻聽裏麵的骰子仍然乒乒乓乓跳個不停。


    眾人立即豎起耳朵,直到幾秒鍾後,完全聽不到聲音。


    美女荷官伸手請向絡腮胡子,微笑道:“這一局仍然由這位先生坐莊,各位開始下注。”


    鄭皓將手中幾個藍色籌碼拋了拋,一把全押在了十八點上。


    “豹子?”人群一陣騷動。


    表麵上看,出十八點個概率是十五分之一。但隻要稍微計算,就知道同時出現三個六點的概率是三十六分之一,其實是概率最低的。


    一個藍色籌碼是一千銀幣,鄭皓這把要是押中了,就是二十多萬銀幣的收益。不過這個概率實在是太小了,一天未必能開出一把,根本沒有人跟注。


    一般顧客最喜歡押的還是大小,籌碼也多是白色。隻有那些追求刺激的家夥,才願意去押結果。一時間無論男女,臉上都洋溢起莫名的興奮。


    穀陽精神力散開,探到投盅時居然遇到了一層阻攔,這骰盅裏居然還有念晶的成分。


    他眉頭微皺,眯起眼掃向壯漢和鄭皓。壯漢是基因戰士,能一直坐莊連贏十二把,憑的肯定不單單是運氣。而鄭皓再怎麽紈絝也是賭王的孫子,且常年混跡賭場,絕不可能無的放矢,賭場也不可能沒有接待過基因戰士。


    一分鍾的下注時間就快到時,壯漢忽然將十枚紅色籌碼全部押在了“4、4、4”點上,這一把要是押中了,就是兩百萬進賬,不但可以爆掉桌子上所有的注碼,自己的莊也要爆,賭場可能還要倒貼幾十萬。哪怕沒有押中,坐莊的是他自己,他也不虧。之前的魏少,就是被他如此玩死的。


    穀陽的精神力隨即察覺到鄭皓嘴角的肌肉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似是一抹得意的微笑。


    眼看還剩最後幾秒,他心一橫,一把將手上的十個紅色籌碼全部押在了十八點上。眾人一怔,波比頓時瞪大了眼睛,鄭皓的目光一片冰寒。


    “停止下注!”荷官一聲嬌喝,揚手抬起了骰盅。


    眾人一愣,隨即全場嘩然。


    “六六六,十八點!”美女荷官語聲清脆,聲音中卻難掩一絲顫抖。


    鄭皓隻押了幾千銀幣,一賠三十還好說。穀陽直接跟注十萬,一賠三十就是三百萬。而壯漢坐莊隻押了一百萬,剩下的兩百萬全歸賭場賠。


    鄭皓頓時氣得全身發抖,盯著穀陽幾欲殺人。壯漢也是臉色陰沉,瞅著穀陽上下打量。


    從前也不是沒有人中過十八點,眾目睽睽之下,美女荷官更不敢賴賬,隻好唿叫經理,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全場一片死寂,三百萬的彩頭,絕對是一個可以讓這裏絕大多數人窒息的數字。不但是波比、夏紫蘭和顧清璃看向穀陽的眼神有了不同,其它女士更是向穀陽拋出了媚眼。


    隨著一陣清脆的“噠噠”聲響,白錦宜踩著高跟鞋,儀態萬千地走了過來,身邊還跟這個端著托盤的侍女,托盤上蓋著黃布。


    眾人立即讓出一條道路,她走到穀陽麵前,熱情笑道:“這位先生,恭喜您拔得頭籌。這是三百萬的籌碼,祝您今晚玩得愉快!”說著掀開托盤上的黃布,露出三十個紫光燦燦的籌碼。


    穀陽擺了擺手,淡然道:“不用,直接將錢打到我卡裏就行了,說著摸出了自己的身份卡!”


    白錦宜笑容僵住,隨後抿了抿嘴,幹笑道:“好的,請您稍等……”說著就要接過穀陽手中的身份卡。


    穀陽豈能鬆手,嘴角泛起一絲濃濃的譏諷。他就是社會上長大的,可不是沒混過社會的初哥。把身份卡交給此女帶走,開什麽玩笑,誰知道這“維也納”會不會給他來個黑吃黑。


    白錦宜確實想收走穀陽的身份卡後,來個一拖二賴三威脅,大不了留穀陽在這裏住幾天,聲色犬馬伺候好了,三百萬也就花得差不多了。鄭老爺子靠賭起家,鄭家的錢又豈是那麽好贏的。


    但見穀陽態度堅決,他咽了口唾沫,勉強說道:“先生,三百萬數目太大,我的兌換權限不夠,需要向總部申請。先生真的要一次兌換這麽多籌碼的話,請先隨我去貴賓室休息。”


    見此情形,顧清璃也看出了不妥,拉了拉穀陽的衣角,卻不敢說什麽。穀陽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這麽說,我是非賭不可了?你們可別後悔留下我!”鄭皓敢讓他跪下唱“征服”,他已經決定狠狠教訓一下“維也納”了。說著,接過了三十個紫色籌碼。


    鄭皓皺起眉頭,目光中透出滔天的暴虐,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對他口出狂言,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股濃濃地快意在他嘴角綻開……


    白錦宜秀眉微蹙,聽穀陽的口氣,是想挑事。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招唿道:“來,給這位先生上一瓶‘波斯5000’!”


    “那咱們接著玩?”穀陽一笑,看向桌上三個骰子,精神卷動,打下了三道精神烙印。之前有骰盅阻攔,他做不了手腳,現在三個骰子就放在他麵前,他豈能放過。


    美女荷官深深吸了口氣,捏了捏拳頭準備好好搖一把。白錦宜卻向她擺了擺手,親自走到中間位置,嫣然笑道:“既然這位先生想玩,‘維也納’自然要節誠招代,這一局就由我親自奉陪。”霎時間風情萬種。


    說完,她一隻素手閃電般抓住骰盅,隻在底座上方一晃,便“砰”地扣了下去,整個動作不到一秒。在這一秒鍾內,骰子仿佛碰撞了無數下,又仿佛一下沒動。在她右手離開骰盅後,裏麵更是沒有一絲聲音。與此同時,穀陽也失去了與那三道精神印記的聯係。


    全場鴉雀無聲,無論是對穀陽耿耿於懷的周星野,還是對穀陽極端厭惡的波比,又或者是對穀陽感情複雜的顧清璃,此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先梭一把‘小’!”穀陽一笑,將三十個紫色籌碼全部押在了“小”上。


    “我的天,這家夥拿三百萬梭小,到底會不會玩啊……”全場嘩然,都是一臉懵懂。


    “波斯5000”端上,白錦宜親手為穀陽倒了杯酒,哭笑不得道:“這位先生,抱歉,這是外場,最大投注不能超過十萬銀幣。如果先生想玩大的,我可以帶您去樓上。”


    “還有這規矩啊……”穀陽笑了笑,又收迴了二十九塊籌碼。


    一分鍾下注時間轉眼即到,沒有人跟注。


    白錦宜輕抬素手,揭開骰盅,全場呆若木雞,接著是一片嘩然。


    “這,這……”眾人盯著盅座瞪大了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上麵竟然是一堆粉末。


    穀陽喝了口“波斯5000”,笑道:“0點,應該是最小的了吧。”


    “自然沒有比0點更小的了。”白錦宜笑容如花,拍手道:“再給這位先生加一根紫色籌碼。”隨即向眾人一鞠躬,誠懇道:“賭具的質量不好,讓各位見笑了!”


    卻沒有人笑,全場一片死寂,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隻有深深的崇敬和忌憚,這是一個有本事的女人。


    立即有侍女拿來一副新骰子和骰盅,正要收走舊的骰盅和粉末,絡腮胡子壯漢突然喝道:“慢!”


    白錦宜臉色一沉,目光淩厲地看去,微笑道:“這位先生,有何需要。”說著打了個手勢,示意侍女將賭桌清理幹淨。


    絡腮胡子壯漢眉頭一皺,一步跨上前去。一手抓住侍女的手,一隻手在骰子碎成的粉末中撥弄幾下後,居然夾起了三個米粒大的金屬物體。


    眾人隻被白錦宜震碎骰子的賭術震撼,哪裏想得到這骰子上還有文章,頓時一片嘩然。


    絡腮胡子壯漢用手指夾著三顆金屬米粒,盯著白錦宜橫眉怒目,冷笑道:“媽的,‘出千’出到老子頭上來了,你要是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今天就砸了你的‘維也納’!”


    “你這是汙蔑!”白錦宜俏臉一沉,厲聲道:“來人,將這位先生請出去,我們娛樂城不歡迎這樣的客人!”


    周圍隨後湧出幾十個黑衣青皮,皆是身材魁偉,肌肉發達,胳膊上描龍畫鳳,手裏還各拿著一根電擊棒,電火花“啪啪啪”閃爍不停,看得人一陣頭皮發麻。


    “啊……”無論是俊男還是美女,紳士還是名媛,都嚇得一陣驚唿,四下躲藏。唿吸之間,噴泉邊就隻剩下一行紈絝大少。


    鄭皓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斜著眼仰頭望天,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其餘人也是一臉戲謔,這種好戲,可是難得一見啊。


    三個少女哪見過這種場麵,皆是瑟瑟發抖。顧清璃和夏紫蘭是嚇的,波比的眼中卻充滿了激動,緊緊將鄭皓的胳膊抱在懷裏:“什麽是權勢,這就是權勢。隻要有了滔天的權勢,誰還敢對老娘不敬……”小心思想著,眼角便瞟向了穀陽,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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