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二十天過去了,翼塵依舊白天學習煉器,晚上學字,至於‘修真力決’他已經背熟了,剩下的就是不斷磨練,畢竟對他來說修真之路才算是剛剛開始。


    翼塵此時不光可以打造出利器,甚至可以開始駕馭釋魔刀了,他與鍾離鶴相對坐在屋中,桌上放著釋魔刀,翼塵將手按在釋魔刀刀刃上,黑氣不斷收迴外放。


    鍾離鶴看著釋魔刀,若有所思,半響才說道:“恐怕這世上能打造出天器的那三人用的方法都不同,真的取決於他們所接觸過的神器。”


    翼塵問道:“師父可悟出什麽?”


    鍾離鶴瑤瑤頭,自嘲道:“難啊,此神器極其異常,我不能與其接觸就不會探究出其中奧妙,照著般下去,你會趕在為師之前煉出天器。”


    翼塵收迴手,說道:“我一個朋友曾說,這種黑氣可以擾人心神,師父強行接觸隻怕有害而無利。”


    鍾離鶴歎了口氣,道:“塵兒,你記住,那黑氣絕非擾人心神那麽簡單。”


    翼塵露出不解之色,鍾離鶴繼續說道:“若是這樣,充其量隻能算是天器,天器在神器的眼裏猶如露水比長河,況且此神器特殊異常,怕是要比其他神器有過之而無不及。”


    鍾離鶴盯著翼塵,問道“你明白了麽?”


    翼塵忙道:“明白,如此說來我還是不算駕馭他。”


    鍾離鶴搖了搖頭,目光深沉的盯著翼塵道:“為師不是這麽意思,為師是說以後不管何人問起,你都隻能說這是一把念器。”


    翼塵一愣,縱是他覺得自己對爾虞我詐頗有了解,但他怎麽就沒有想過這個,連忙迴道:“是。”


    “明天,為師要去珠家送批貨,你去麽?”


    翼塵沒想鍾離鶴會問自己的意見,連忙道:“全憑師父做主。”


    “這段時間你的煉器的境界飛速提升,也該停下來穩固了,多見見世麵,對你也沒壞處。”


    翼塵道是。


    “行了。”鍾離鶴站起身子擺了擺手,道:“今天多休息休息,明天天亮出發。”


    翼塵對鍾離鶴行了一禮,拿起釋魔刀向外走去。


    第二天,小笛鼓著一張嘴,她昨天軟磨硬泡,鍾離鶴就是不答應帶她去。


    人數不多,鍾離鶴、秋刀、展紫皓、翼塵,加上十個搬送貨物的下人,留下冷月、田熊、燕小笛看家。


    一把把奇形怪狀的兵刃用布包好,卷起了然後放入馬車上,蓋上黑布,再在黑布上捆上繩子,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準備好了。


    鍾離鶴點點頭,不看小笛那一臉憋屈的表情,從她身前走過,揮手道:“出發”。


    翼塵走到小笛身前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我們又不是去玩,等兩天我就迴來了。”


    小笛冷哼一聲,還是道:“小心點,我聽說在失跡界就算是一些高人也會不小心栽跟頭。”


    關於失跡界的傳聞翼塵也聽了不少,他“嗯”了一聲,拍了拍小笛的肩膀道:“我會的。”


    走在路上,周圍不時有人對鍾離鶴打招唿,鍾離鶴都是笑著迴應。


    翼塵走在秋刀旁邊,低聲問道:“師兄,我一直不明白,珠家既然家大業大,何必要要在失跡界這種地方,幹嘛不住在皇臨城或我們逐月城這樣的地方。”


    秋刀眼角看了看翼塵,也是壓低聲音說道:“因為在失跡界,你不需要遵守陳國的法律,雖然威脅,但沒了法律的約束,壯大也沒了限定。”


    翼塵問道:“那即便這樣,陳國還任他們這麽肆意妄為?”


    “他們是在私底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但明麵上沒有證據,畢竟是陳國四大家之一。”


    細雨灑落變的密集,行人開始變的擁擠,馬車更是寸步難行,翼塵抬眼看去,綠竹搭建成梯,梯子避開中間那條宏偉的瀑布,瀑布撒下,入了逐月城的河渠,人們紛紛攀上竹梯,竹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竹台,供人觀望,竹台位置沒有任何規律,反而增添了幾份美感。其中隻有極少人甚至是沒人打算過河去失跡界,畢竟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都是遠程而來想站在竹台上一睹那山水奇觀。


    “缺門。”翼塵喃喃說道。


    展紫皓拍了拍翼塵肩膀,道:“一會跟緊點,留意貨物,別貨物沒丟把你給丟了。”


    翼塵推開展紫皓的手,道:“放心走你的。”


    上方早就有人等待,眾人合力將包好的貨物拉下馬車,再拉上用繩子拉動的鐵箱中,上方人轉動拴著繩子的轉盤,鐵箱微微升起。


    鍾離鶴轉頭看了看眾人,指了指一個運貨的下人道:“你把馬車送迴去吧。”然後對眾人擺手道:“走,趕在天黑前到失跡界。”


    走在竹梯上,周圍發出竹子吱吱的聲音,讓翼塵心裏一陣沒底,總感覺下一刻會摔下去,更別說這上麵人擠人有說有笑,好像各各都不怕死。


    展紫皓拍了拍翼塵肩膀,抬手指向遠方,“看!”


    翼塵抬頭望去,咋舌不已。


    兩座高聳入雲的山,猶如撐起天空的巨柱,巨柱上擠出水流交錯,中間還掛著數不清的彩虹將整片天地連在一起,綠色茂密的植被大葉為其增添一分神秘。難怪有人說這是仙鏡。


    展紫皓對翼塵的表情很是滿意,於是又掃興的推了他一把,道:“快趕路,師父他們都快看不見了”


    上了竹台,周圍的人更加密集,邊上還有的坐在凳子上為他人畫像,有的人拍打瀑布濺起水花,就差沒跳進去了。


    走向竹台另一邊就要開始下竹梯了,貨物已經再次通過鐵箱運了下去。


    一眼向下望去,濃濃的白霧還是遮擋不住視線,與之前相同縱橫交錯的竹梯,直到一個不算大的竹台,竹台上也還站著不少人,竹台與隔月湖近在一個位上,湖水漫上竹台,有的人脫下鞋子,踩著湖水打鬧,但沒人敢往深處走一步。


    竹台兩側圍繞著大小不一的船隻,船隻幾乎圍了六圈,隻有中間一條道是空著的,貌似是給過往船隻提供的空間。


    上了船隻,秋刀便劃動船槳,向失跡界遊去。


    船隻並不大,最多隻能容納五十人,中間堆積好貨物就顯得有些擁擠了,翼塵看著路過的那些足以容納下千人的大船,羨慕不已。


    漸漸的逐月城開始模糊,直至完全被那些拔地而起的石柱取代,魚兒將嘴巴靠在船下吞吐,像是被這新鮮的東西吸引。


    翼塵也是像魚打量船一樣打量著魚,他是直到今天才見到魚,對這種在水裏唿吸的動物很是好奇。


    將手伸入水中,魚那光化的身子在翼塵手旁劃過,躲開了翼塵,翼塵收迴手時,它們又再次靠攏過來。


    玩了半天,翼塵頓感無趣,便找秋刀學習如何劃船了。


    展紫皓在一旁雙手扶著腦袋叼著一根野草,百般無聊的打盹睡覺,而鍾離鶴盤坐在船頭閉目養神。


    “師兄,大概多久能到啊?”


    秋刀眼皮抖了抖,向鍾離鶴看了一眼,低聲道:“估計天黑前是到不了了。”


    翼塵知道秋刀害怕被鍾離鶴訓斥,所以壓低聲音“哦”了一聲,不再多問。


    這時展紫皓豎起一對耳朵,跳了起來,高聲道:“師兄,你又偷懶了,師父不是說了要在天黑前到麽?”


    秋刀臉色一沉,看著展紫皓的目光仿佛要把他活吞了。


    “行了,就你事多。”鍾離鶴開口了。


    秋刀出了口氣,看來師父今天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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